转天一早,男人缓缓醒来。
此刻他只感觉自己浑身难受,他回想起昨夜的厮杀。
一幕幕好像是幻象一样在他的面前播放着,害怕的闭上双眼脑海中也充斥着画面。
真的好像是身临其境,他看着“自己”打倒一个个人,最终…
泪水从他的眼角往外滑落…
“嘎吱”一声门帘子被掀开,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他看过去!是妻子!
妻子看见自己的相公醒来,瞬间喜极而泣。
这一夜,她是多么的害怕,又有多么的恐慌!
现在好了,这个男人醒来了,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醒了?”妻子轻轻擦拭着他额头上面的伤口,对于昨晚的事情只字不提。
他要是想说,自己自然就会说的。
“东西全都藏好了吗?”
妻子点了点头,那么重要的东西肯定藏好。
一上午几乎风平浪静,妻子偷摸用一些粮食做了点吃食给相公和孩子吃。
没有敢做的太多,毕竟大家的棚子全都挨在一起。
做那么多,味道那么大!到时候得有多少人全都闻着味道就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外面开始嘈杂起来了…
一家人面面相觑,这又是出了什么事?
但是也全都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里每天都会出事!
就在这个时候,一群人走进来,明晃晃的兵刃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许的瘆人。
孩子看到这一幕,直接被吓到哇哇大哭起来。
“各位老爷,您这是?”
领头的衙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环视四周看了看。
一挥手,自有人将她们一家子拖出了窝棚。
“哎哎哎!这是怎么个意思啊!”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爹~娘~呜呜呜…爹!娘!”
一时间小孩哭大人闹,周围不少邻居全都站出来看是怎么一回事。
“老爷,老爷!您这是?”
“您消消气消消气,怎么了这是!”
“您别着急,有事咱们慢慢说慢慢说…”
周围的邻居基本上也都一个村子的,看到这一幕全都上前劝阻!
毕竟现在别人有事你不出手,等你有事的时候肯定也没有人愿意管你。
再说了,出门在外,一个村子的人肯定是抱团的。
”消消气?”
领头的衙役看着周围蠢蠢欲动的流民,他知道这帮人抱团的很,但是今天…
“大人!”一个衙役端着碗走出来。
“怎么了?你们全都吃饭了吗?”
周围人闻言全都摇了摇头,他们还真是没吃!
现在他们也没有粮食,一天能吃上几口就不错了。
怎么还能一顿顿吃啊…
“呵呵,你们没吃饭,有人吃了!”
说完他就接过碗直接往地上一摔!土制的瓷碗很是脆弱,几乎是在瞬间就变成了一地碎片。
碗里的东西也全都撒了出来。
“你们好好看!好好看!”
所有人顺着手指的方向往地下看去,这一看可是不得了啊!
“这…”
“这怎么?”
“怎么会是这样啊!”
“这是大米?”
“他家怎么会有大米啊…”
“是啊是啊…”
一时间周围所有人全都懵了,这个结果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这…该不会是偷来的吧?”
霎那间众人的心中全都想起这一个念头,要知道这年头能有粮食吃就不错!
这种大米,他们好多人这辈子都吃不上几次啊。
唯一在这个时候能获取的方式,估计也就是剩下偷了啊!
“昨夜,…府进入几个毛贼!”说着衙役还瞥了男人一眼,“一共偷走大米一袋,随后分赃不均,此人杀害其余几人就跑了。”
这话一出,男人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
他明白为什么昨天晚上那帮人里面没有一个人动手了啊,原来都是在这等着了。
等于是他杀死了其他人,他们一点事都没有。
最后男人的下场就是当成杀鸡儆猴的鸡了。
随后大景京城里面大乱起来,毕竟经过那件事。
所有人全都知道,京城的高门大户里面全都有粮食。
和饿死相比,他们还是想要搏一搏的。
无数次的偷窃,总会是被人发现。
到最后他们的人越来越多,几乎就是成了明抢!
那一夜,京城血流成河!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无数大景士兵冲进了京城。
一个个临时搭建的棚子全都被人扒掉了。
…
这就是当初大景建国之初留下的血一样的教训,所以现在的大臣们全都不敢将流民放进京城。
毕竟他们的宅子和家眷此刻还都在京城之中…
“所以你们现在没有一点法子?”景傲玉的脸色有些难看。
这里汇集着整个大景地位最高的人,此刻竟然束手无策?
到底是天灾太过于可怕了,还是他们这帮人,实在是有些无能?
“臣等无能,请陛下降罪!”
“臣等无能,请陛下降罪…”
一时间几位大臣就好像是演练好的一样,全都跪下,嘴里说着自己无能。
让景傲玉惩罚他们?呵呵,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大臣们对视一眼,全都明白对方眼中的意思。
为官之道,在于无为。
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不错不错~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不错不错~
这两条为官之道,在大景现在似乎成为了一种传统一样。
所有人全都默默守着这个墨守成规的铁律!
女帝景傲玉也是看明白了这帮人,“既然如此,本帝就惩罚你们在这跪着!
什么时候想出来办法,什么时候起来!”
群臣:…
女帝景傲玉嘴角微微上扬,“来人!上茶!”
“是,陛下!”
一时间御书房里面的一幕有些诡异,群臣跪在地上晃晃悠悠,甚至有人额头开始咔咔冒汗。
女帝景傲玉坐在上面,一口茶水一口点心的翻看着手中奏折。
不是不说吗?本帝耗得起!
就在大家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臣参见陛下!”
来人竟然是户部侍郎,他还真没有资格跪在屋里,但是他倒是可以进宫上奏。
一时间不少大臣有些许的羡慕。
“何时?”
“启禀陛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