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纸啊?”
“在高天原上,天照大御神的御案上扯下来的那张纸!”
红豆皱着眉头想了好久,才记起来这么回事。
“保留着呢!”
一条小蛇从红豆的袖口钻出,蛇口张开,吐出一张卷好的纸张。
药师兜见纸张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将纸张展开,递给辉夜,
“辉夜公主,这上面的文字,你能看懂吗?”
辉夜迟疑地看了药师兜一眼,接过纸张。
浦式凑过来扫了一眼:“这写的啥,我一个字都看不懂…”
“这是苇原本地的文字,药师兜,你看不懂吗?”辉夜把浦式赶到一边,看向药师兜问道。
药师兜解释道:“这种书写方式,在千年前就更新换代了,如今我们早已不使用这种字体。而且,在史书上和教材上,都只有几个典型的字体作为教学用,若想逐字逐句的翻译,难度非常大。”
“原来如此。”
辉夜降临苇原时,地上的人们使用的文字,正处于新旧交替的时代,所以辉夜认得,且能够在新旧语言中无障碍切换,这是当时的时代需求。这一次,药师兜算是问对人了。
“旷初之伪...”
辉夜轻声念着纸张上的文字:
旷野人间初相见,始是寄春舞时节。
白首相知假银素,应为千雪浸长街。
辉夜以现代的文字,将纸张上的书写念出来后,众人发现,除了知道这是一首诗之外,还是看不懂。
“寄春…是什么东西啊?..”红豆揉着脑袋,十分困惑。
辉夜对这首诗倒是有印象:“寄春是梅花,在寒冷冬季绽放的白色花朵。诗的原意,是指主人翁与爱慕的对象初次相遇时的场景,是一片大雪与梅花共舞的天气。两人都以为对方是白头,其实只是雪花和薄冰染白了头发。”
“但是,原诗的题,也不叫旷初之伪,应该叫旷初之遇才对。”辉夜也皱着眉头,将自己不理解的地方说了出来,“应该是后人,有所改动吧。”
药师兜没有在意诗句的原意,他瞪大眼睛,反复研磨这首诗中出现的词句,好半天,终于从字缝中看出字来!
“大家看,每一行第一句的第五个字,与第二句的第二个字...”
经过药师兜的提醒,众人这才将注意力放在字句之上,将那四个字拼凑在一起,形成了一句话:
初是为假。
药师兜和红豆,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在场之人,只有他们二人,在天之御柱上见过那个自称为宇宙意志的初。
“初是假的?!!”
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药师兜全部一字不差地对辉夜讲述了。
“辉夜公主,这个消息最开始是你的儿子,大筒木羽衣传递给我们的。这张纸,是妈妈在高天原上留给我的...”药师兜面色凝重,说道。
“羽衣?”辉夜凤眉一挑:“他还活着?”
“据我所知,大筒木羽衣应该早就死了。但一直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于世。”药师兜说道,“或许,妈妈也知道一些内情,但我们现在的处境,想返回高天原,有些难度...”
此时,浦式开口说道:“辉夜酱是大筒木垂根王的女儿,虽不受垂根王喜爱,但她毋庸置疑是大筒木一族唯一的公主。她的子嗣拥有一些特殊的能力,完全不奇怪。”
浦式眼珠转了转,又道:“但是你们说,他已经死了上千年,那么找到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或许可以从与他有关的人身上,寻找到一些线索...”
话一说完,浦式立马就摇头否认了这个想法:“你们又说,辉夜酱是接受了苇原上的人类的祝福,才生下了羽衣。那么羽衣一定会同时拥有大筒木与人类的特性,你们人类的特性之一就是寿命短暂。他的后人,也同样如此。到现在已经过去千年的时光,还上哪去找和他有关的人......”
“倒还不想办法去找药师兜的妈妈...”
“不。”
药师兜打断了浦式的话头,脸上忽然浮现出恍然的神色。
“说到与大筒木羽衣有关的人,这里还真有一个。”药师兜的目光,透过黄泉比良坂,看向被冰封的宇智波斑。
“此人曾经拥有羽衣的大儿子,因陀罗的查克拉。按理说,他也应该早就死了,但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而且力量比之前强大太多。不如我们把他捞进来问问,或许能有意外的收获。”
“好。”
辉夜同意,并准备伺机使用黄泉比良坂,将宇智波斑拉进来。
好在外界的战斗如火如荼,三位骑士的注意力全在怪物的身上,根本没留意冰封在一旁的宇智波斑。
咻!
宇智波斑的冰雕,瞬间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宇智波斑体内的力量已经几近枯竭,根本没有能力挣脱冰雕的束缚。
药师兜眼神复杂,这时宇智波斑近在眼前,他也感受到了蕴藏在宇智波斑身上的神之力,虽然很淡薄,但确实存在。
“看来,斑的身份也不简单。”
仙力化作无数条长蛇,将宇智波斑紧紧捆住。在药师兜的授意下,辉夜只解开了宇智波斑胸口往上部分的冰封。
接触到新鲜空气之后,没过一会儿,宇智波斑就苏醒过来。他看着眼前的一帮人,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由药师兜率先打破沉默。
“前辈,久仰久仰。”
“承蒙几位出手相助,不胜感激,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宇智波斑看着身上的重重束缚,问道。
“世人都知道,宇智波斑忍界修罗的名号,我们也不得不小心一点。”药师兜的嘴角扬起一抹略带幸灾乐祸的微笑:“比起活着的您,我更愿意和死去的您打交道呢。”
“看来事到如今,还有人记得我的名字,很好。”听到药师兜那带着奚落的话语,宇智波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有一些受用。
“斑前辈,您可否和我们讲讲,您是怎么复活的,为何会来这里?还有你带来的那个怪物,是什么?”
宇智波斑眉头一挑:“我为何要告诉你?”
药师兜轻笑,眼神看向辉夜,对宇智波斑说道:“因为,你祖宗在这里。”
宇智波斑扭头看着辉夜,面露疑惑。眼前的人,他根本不认识。但是,对方身上流露出的气息,却让他心惊胆战!
倒不是说辉夜有多强,而是说,辉夜身上的神之力,他十分熟悉。
“天之御中主神,高御产巢日神,美苇芽彦知神,神皇产灵尺神…”
“与神世七代同一时期的五位别天神,竟有四位的力量集中于此人身上…而且这小子还说,她是我的祖宗?”宇智波斑惊讶道。
但这还不是最震惊的,从辉夜衣袖中突然窜出的一道黑影,倒是把宇智波斑震得头皮发麻。
“斑大人,别来无恙啊。”
黑影正是黑绝,它粗着一副沙哑的嗓子,语气嘲讽。
“妈妈,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当初用来复活您的祭品,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辉夜拍了拍黑绝的身躯,示意它不要吵闹。
“黑绝?”
在斑的认知中,黑绝是他自己创造出来的,和白绝是同一个物种,最多算是白绝的变种版。
但结合黑绝现在的立场,以及它对自己与对辉夜说话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斑已经大概明白了,自己当年所谋划的一切,恐怕都是一个圈套。
再加上辉夜身上那四道令人心悸的神之力,如今的斑,不得不屈服。
斑目光灼灼地看着辉夜,口中对众人说道:“想问什么就问吧,看来我没有理由拒绝了。”
“问题还是刚才那些问题,只不过要加一条,你的目的。”药师兜说道。
“好。”
斑把自己如何被杀死,又如何被复活,如何被指引去到疆宇北补全那片崩坏的空间,又如何与那怪物交战的整个过程,大致地讲了一遍。
“宇智波斑,居然是妈妈的棋子…”药师兜听完宇智波斑这段时间的整个经历,沉吟道:“当初我和红豆去神无屁桥下寻找宇智波斑的时候,见到了卡卡西和琳,那时宇智波斑就已经死了。我还以为是卡卡西和琳杀了他,原来是死于妈妈之手。”
结合斑所说的来看,疆宇北就是一场阴谋,为的就是让兜豆二人和水姌联手,一起挣脱那边的束缚。获得自由的同时,打破宇宙的边境,引来宇宙之外的存在。但药师野乃宇留下的后手,也就是宇智波斑,把那块空洞补上了,不算完美地化解了这一阴谋。
确认身份后,药师兜解开了斑身上的仙力束缚,冰封也被辉夜解开。
“初…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撺掇我和红豆杀光大筒木一族,把怪物引至天树之国,又是意欲何为?大筒木一族,真的如他所说,是不该存在于这个宇宙的另类吗?”
药师兜心中思量着,将目光再次投向辉夜。
因为迄今为止,辉夜想要做的事情,似乎和药师兜原本前来天树之国的目的,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