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过后,众宾客转去殿外后面的宴会场地。
采用自助形式,一张张铺着粉布的长桌摆满酒,甜食,咸食,跟各种口味的营养水。
最显眼的,要属放在香槟塔旁的巨型蛋糕。
从下至上由宽到窄,一层落着一层,第三十层最上方,赫然放着阮贝的翻糖小人。
白熠惊呆了:“我丢,妈耶,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高的蛋糕,可以吃吗?”
旁边腻在一起跳舞的孟林正想说话,一杯甜香槟落到白熠面前。
接着,响起陈宸的声音:“我刚才问过贝姐,可以吃的,她现在换礼服去了,等下出来就切蛋糕。”
白熠没回话,唤来一个端着酒盘的机器人,拿起一杯红酒。
陈宸无奈道:“你不是感冒了吗,别喝烈酒啊。”
林娇娇眼神示意孟闫:走走走,溜溜溜。
白熠揉了几下眉心,抬眼看向陈宸。
不知从何时开始,从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让他倍感头疼的感情,一天比一明显。
第一次没拿拳头招呼他,收去以往对陈宸的阴阳怪气,努力心平气和地去拒绝。
越听陈宸眼睛越落寞,他想说他变好了,也想说已经分清楚是喜欢信息素还是人。
可仔细审视一番以往作为,拿不出手什么有力证明,让白熠去信服他的话。
最终,就那么无言地望着白熠。
沉默一会,他语气卑微地提出一个建议:“一年,如果一年后我身边一直没有Omega,你也没有Alpha,可以试试吗?”
白熠无言地转过身,抬手朝后挥了两下。
让偷听八卦的几个显眼包,分不清是拒绝还是同意。
他们又不动声色地望望白熠,也没从脸上找出有用信息。
只平静地看了会白熠背影,嘴角勾起一点分辨不出是什么意味的笑。
而后,从相反方向与白熠背道而驰。
……
贝茵换好晚礼服,挽着媳妇胳膊从航母里出来。
游走于宾客之中,一一敬酒。
敬到表姐那一片,她跟林娇娇正在说关于明天开业事项。
容秀珠安慰:“不用紧张,茵茵做的信息素十分优秀,我有拿给一些Omega朋友试,反馈一致好评。”
林娇娇眼神示意左前方,阮君横没什么表情地望向这边。
自从那天被阮父阮母找去喝茶谈话后,他再不敢指手画脚孟林的事儿。
只敢拿看下等人的高傲眼神,动不动鄙夷一下林娇娇。
阮君横天天冷脸找她不痛快,林娇娇自然不会去热脸贴冷屁股,反而以其人身还其人道。
此刻,直接一个大白眼奉还过去,“我是怕‘清朝人’会来砸场子。”
容秀珠淡淡道:“谁要触我利益,我就动谁胳膊,不管是谁。”
大姐大一句话,林娇娇犹如吃下一百颗定心丸,“表姐,酷!”
贝茵笑道:“那等明天开业过后,我跟阮阮再去蜜月旅行。”
林娇娇好奇地问去哪儿。
“师父安排的。”贝茵望望四周,确保无人听见,小声说,“坐时光机去千年前的古时,旅行七天。”
古时事物什么都不能碰,还得自备干粮,胶囊屋子。
只能看看风景,体验体验古人文化。
凭心而论,若非这是小老头想了几天的新婚礼,贝茵是真不想来回折腾,尤其阮阮还晕机。
……
婚宴热闹一下午,贝茵跟阮翡也喝了一下午。
虽说敬宾客时喝的不多,但这么多人几个小时敬下来,加起来贝茵也喝有小半瓶红酒。
而一直挡酒的阮翡,喝进肚子里的总毫升,打底两瓶。
到八点航母回归1区,贝茵酒劲散了些,酒劲正上头的阮阮仍旧一瘫烂泥状。
别说送宾客,站也站不起来。
贝茵把她扶到车子里,回答贝妈的话:“没事,她恢复能力好,明天一准生龙活虎。”
贝妈担心道:“都醉成这样了,你俩还要走吗?”
阮阮早就在森林里建了一座独栋,说那是她俩爱的小窝。
从前几天就开始兴奋着呢,表示洞房花烛夜一定去要那里度过。
凭这副手也抬不来的醉猫样儿,能否进行说不准,但满足她愿望也好。
贝茵说几句后,让司机开往目的地。
这座森系屋子是阮阮自个画的建造图,一直捂着惊喜不给贝茵看,今天才得以见到。
别说,真的有模有样,每一处都长在她的喜好上。
后面,司机帮贝茵一块把阮翡扶进去。
贝茵关好门,喝酒喝得口干舌燥,便去开放式厨房接了杯水喝。
没喝几口,身后突然压来摇摇晃晃的身影,“吧唧”,一下就从后面把她抱住。
浓烈酒味混合口中吐出的清淡信息素,一同铺满贝茵鼻尖。
“隔~姐姐,不…不对,老婆,呜…你干嘛不要你的大豹豹啦?”
听到醉醺醺的话,贝茵瞬间唾没腹中到嘴边的“你酒醒了吗”这句话。
不仅没醒,在她伸出手指头时,得到一句:“八……有八个手指头在剧烈地晃……”
贝茵说:“我问的是一加一等于几。”
喝醉后的小豹子,黏人与撒娇指数突破新高,委屈地呜呜:“八嘛,就是八嘛,老婆说我,老婆不爱我惹。”
贝茵一点办法都没有:“好好好,八。你先坐一会,我给你倒点水喝。”
而经酩酊大醉,听不清话的耳朵一过滤,只剩一个同音不同形的关键字。
“嗯嗯,做……”
将“生命大和谐”这几个字,刻如骨头、融于血液的阮大指挥官,醉里醉气地说完。
摇摇晃晃地把老婆转过来,抱到案台上,利索地吻上红唇。
她喝得着实有些多,渡过来的酒气,堪比百分之五十程度的信息素。
且醉意使然下,不比平时能压制住野念,吻得并不怎么温柔。
贝茵也没制止她对晚礼服动手动脚,心叹,还得是脑子里塞满瑟瑟剧情的小豹指挥官。
即便醉死,喝死,蒙死,也能坚强地战胜酒精,屈服于亲锁骨、亲脖子的本能之下。
估计喝了酒的缘故,冰晶落下之处温又烫,导致圆眼也逐渐改换情绪。
喝醉的人想一出问一出:“老婆,你闻到我信息素了吗?”
“嗯呐,闻到了。”
“什么,我闻不到你的信息?”这只小豹子语气娇又软,游离的手却并不,“怎么可以这样,我生气了,不说一百句老婆亲亲,哄不好我!”
贝茵耐心回:“一百句亲亲。”
醉乎乎的脑袋像小猫一样,在贝茵颈窝处蹭蹭:“嗯哒嗯哒,就知道老婆最爱阮阮。”
贝茵也是佩服她。
完全不知是如何做到在十成十的醉意下,能笔直笔直地站她身前撒娇的。
可没一会心思就被阮阮带动到其他上。
阮阮总爱让她喊宝宝,宝宝这样,宝宝那样。
要是不满足她,就给她搁那打岔使坏。
偶尔心血来潮,有两次让她喊她姐姐,又是姐姐亲,又是姐姐抱的,那叫一个能折腾。
现在,有了正儿八经具有条例效应的身份,便又改了一改。
“姐姐喊老婆……”
众所周知,贝茵永扛不住她的撒娇跟她的坏,最终还是如了她的愿。
然后,她在厨房看了一晚上的天花板。
整片森林只有一座独栋,藏于茂密的仿真树木之中。
只有一个美化1区的作用,平时根本没有人会来游玩,小动物倒是不少。
清晨,林里起了薄雾,树枝模糊不清地隐于其中,一眼看去好比仙境。
她双手趴玻璃前,看见一只仿真鹿,那精神抖擞原地蹦跳的样子,与小豹子可太像了。
酒劲凌晨便已过去,念着开业时间,阮翡早上七点,终于肯抱起贝茵去浴室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