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人海又乌泱泱地挪动到左门房门前,表姐早已等候多时。
她身边什么也没有,就孤零零地站在那儿。
让兴致越发高涨的群众摸不着头脑,这关是要做什么。
白熠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前头,歪着大拇指指向容秀珠。
“这一关,猜表姐关卡是什么,限时十分钟。”
避免阮翡请外援,忙把可以读心的小海星抱怀里,提前捂严实小嘴巴。
阮盛惊呆了:“熠哥你好变态啊!我们哪知道珠珠姐要干啥!”
容秀珠笑着鼓励:“加油。”
围观群众跟着闹起来,答案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
容秀珠却都摇头:“不对,不对。”
阮翡望着白熠:“好你个一般般,这么整我,等你结婚我会让你知道见识下绝世坏人。”
白熠得瑟道:“结婚?什么结婚?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的,谁让你落到我手里,哈,哈,哈……”
说得正起劲的陈宸,笑脸当即拉成驴见。
屋子里,两个妈妈笑问:“这一关答案是什么?”
贝茵拿圆扇挡住脸,只露出一双笑意十足的圆眼。
“没有答案,熠哥坏的很,故意让阮阮着急,时间一到,无论说什么表姐都会点头。”
然而,还没到十分钟,此关就被阮盛给破掉。
小朋友跑过去,双手拉住容秀珠一只手,可劲撒娇可劲晃,身子也跟着来回晃悠。
“心地善良貌美如花,倾国倾城沉鱼落雁,绝世佳人才貌双全的表姐姐大人,就不要为难人家家啦,放我们一马好不好嘛。”
这男夹子音又甜又腻,喝下一百罐蜜,估计都达不到这种炸裂程度。
炸得热闹非凡的现场分贝逐渐降下。
无辜群众头皮直疼,浑身犹如万只蚂蚁乱爬。
听得阮父背过身,额角“突突突”地跳。
顾忌场面,不知废了多大力气,才控制住手,没去捏向小儿命运后颈。
这一波无差别攻击的夹子音,不仅牵及无辜宾客若干名。
还攻击的队友连连后退,表情比一个比一个嫌弃。
贝妈笑得不行:“小盛真是活泼可爱。”
阮母丢人的双手捂脸:“见笑见笑。”
贝茵笑着想,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如果音波功有实体伤害,那么白熠一定是口吐白沫,七窍流血状。
他拧巴着痛苦脸,像一个快要失守阵地的将军,痛喊:“表姐,撑住!”
容秀珠艰难地点点头。
然而,音波功持续发力。
“哎呀呀,不要要嘛,看在人家这么可爱的份上,表姐姐就放一放水水嘛,啾咪啾咪~~”
“对不起。”容秀珠侧开身,“再听下去,我要打他了。”
阮盛嘿嘿一笑,骄傲地面朝众人,一副等待夸奖的三岁小孩样。
回应他的却只有一张张嫌弃脸。
他好委屈:“我好歹拿下一关!”
孟闫直大喘气。
突然感觉,阮大指挥官鬼见愁般的撒娇卖萌,此刻在阮盛衬托下,变得极其顺眼,极其悦耳。
队员低头无声进门。
阮翡路过阮盛身边,又折返回来,嫌弃地拍拍肩膀。
“干得好,回头送你一副机甲。”
小孩儿立马开心了,举高高胳膊:“谢谢亲爱的姐姐大人!”
房间太狭小,挤不进去两千多人。
大部分只能待外面,伸长脖子,乐呵呵地看阮大指挥官被花式折磨。
明明离里卧只有一步之遥,推开后,就能见到盛装打扮的姐姐。
却被白熠一个接一个的小游戏给绊住前进步伐。
单手做俯卧撑,连环后空翻,闭眼射击,这些专业对口,手到擒来。
可是,拿筷子夹弹珠,限时数米粒,整得花活一个比一个烂。
全程玩下来的阮翡,不免生出阴暗的报复计划。
打算回头就做红娘给白熠牵红线,等他喜欢上一个人,结婚那天她要彻底黑化。
别看白熠林娇娇闹得欢,但都注意着时间流程。
上午九点半,不再进行还没做完的小游戏,以一句“给红包就让进去”,宣布整人结束。
阮翡理好玩皱的秀禾服,整好窝在颈窝处的乱发,深呼吸一口,一步步地走向她的新娘。
贝茵想给自家新娘惊喜,换婚服时没让她陪同。
饶是阮翡已做好被惊艳到的准备,可当看见坐在那笑的漂亮玫瑰时,还是被迷了眼,蛊了心智。
怔怔地站在那儿,周边景象极速变成背景板,眼里再看不下其他。
满心满眼只有披着大红嫁衣,美如天上月,好似画中仙的娇娘子。
她看着娘子竖起两个大拇指,从来不吝啬对她的赞美:“我家乖今儿真漂亮!”
一对小尖牙无声地冒出,阮翡伸手就要去抱她家仙女。
却横空杀出一只胳膊,白熠道:“急什么,婚鞋还没找呢,得给你老婆穿上。”
小尖牙顿时又缩回嘴里,阮翡阴暗地想,一定得让一般般结婚!
正打算翻箱倒柜,心疼小豹豹的贝首席,不动声色地瞄向小爱跟98号。
无人能敌的默契,让阮翡立马悟到在哪儿。
于是,她徒手掀开俩孩子的铁天灵盖。
白熠懵逼道:“不能吧,我藏得这么牛批,你能一下子找到?!”
“哼,你这烂伎俩,我早看穿了。”阮翡单膝跪地,给贝茵套上婚鞋。
所有环节全部结束,终于能将姐姐拥入怀里。
在众亲朋好友的鼓掌欢呼下,轻轻吻上令她贪恋的红唇,
吐出一句带有撒娇意味的:“亲亲老婆~”
“哎。”贝茵近距离地望着她浓笑,“亲亲媳妇。”
“还不快点亲亲我,我要被一般般整死啦。”
“好好好。”贝茵吻吻薄唇,“辛苦了,我的小媳妇。”
“迎娶老婆辛苦啥呀,就算再来俩小时我也愿意。”
白熠坏笑道:“那…”
阮翡怒瞪:“闭嘴吧你!”
一转头,又秒变幸福软萌脸,“嘿嘿~现在要去婚礼场地喽,快快,抱住小媳妇的脖子。”
贝茵如她所愿地照做。
阮阮打横抱起老婆,被欢呼雀跃的人海簇拥着,一步步地向停放航母处走去。
路上,她隔一会撒娇地叫一次:“老婆。”
“哎。”
“老婆?”
“嗯呐。”
“老婆~”
“在嘞。”
阮阮若无旁人的额头贴贴额头,“我感觉幸福的快要死掉了。”
一旁的大舅正好听见这话,“呸呸呸,傻孩子开心坏了?大喜之日不许说不吉利的。”
“哦哦。”阮阮又改口,“要被幸福溺毙啦。”
容麒好笑地一拍额头,心说,罢了罢了。
能容下五千人的航母,也被应景的涂成大红色。
拾级而上系着丝带的阶梯,踏上铺着红玫瑰花的花路,进入某个挂满红气球的休息舱。
趁航母赶路期间,贝茵脱下秀禾服,换上拖地五米的裙撑婚纱。
阮阮换好军礼服,就倒坐椅子上,两根大长腿伸得笔直。
胳膊肘抵在椅背上,双手托住脸,静静地看化妆师给贝茵盘新娘头。
视线一错也不错地看,像亲红唇一样永远也不腻。
她忽然笑了声。
贝茵问:“怎么啦?”
“我在十八岁生日那晚,有悄悄对月亮许下一个愿望,将来一定要娶到我心爱的姑娘。”
阮阮两只脚来回晃悠,尾音都因开心快扬上天儿,“现在,在我心爱姑娘生日这天,我梦想实现啦……”
她觉得,可以多多虔诚地对月亮许愿。
没准月亮听见,就会满足愿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