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怡朝两个孩子使了个眼神,示意跟着进去。
贝茵把阮阮当成护栏,轮椅一横门前。
淡笑道:“潘女士很抱歉,今天是我们一家人团聚,改日再备礼去拜访。”
无形的一巴掌扇得潘怡脸火辣辣的疼,手紧紧攥住包,不知废了多大力气才维持住笑意。
“是…好,应该的。”
见容麒进去,脖子上长着一颗痣的潘怡女儿不再顾忌,小声冷嘲热讽。
“你有什么好骄傲的?你跟你妈妈都是假货,故意装做爹地的妹妹跟外甥女,就是为了骗容家集团家产!”
现在已没有股份、董事会一说,整个家族为集团管理者,现任当家人为第一管理者。
容寒早就留下一份,容家人人尽皆知的巨额遗嘱。
将容家集团一半管理权、百分之四十的资产,继承给容锦。
后来,经容老太太插手,涨为百分之五十。
妹控兄弟俩完全没意见,甚至提过将家产全部给妹妹,只要能找回她。
旁系没什么资格提意见,只有潘怡三人盼着容锦死在外头。
如此遗嘱便不做数,等再熬死容老太太,让容麒给一个结婚证件,容家就尽在他们手中。
眼见着这两年容老太太快不行了,容锦也迟迟找不到,马上就能愿望成真。
突然横空杀出来一对母女,完全打乱潘怡三人的痴心妄想。
潘怡暗暗地看了眼贝茵,无论她们是不是真的,都绝对要弄成假的。
收收心绪,先一脸歉意道:“贝贝,你表妹心直口快,别跟她一般见识。”
后夹枪带棒:“找了四十多年没找到,你们猛地出现,别说她了,谁都会起疑。”
一颗痣跟着冷嘲热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对垃圾,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贝茵揉揉脸色阴沉如水,已濒临爆炸的小豹子的头。
从开始到现在,几人心思一心放在贝茵跟百分之五十的遗嘱上。
那么大一个指挥官,竟然被无视到现在,因贝茵弯身跟她说话,才猛地注意到人。
“舅舅还在里面,你忍一下,乖。”
那飘着火气的阴鸷凶残脸,看得潘怡三人脸色一僵,脊背一凉。
阮、容两家时常有往来,没人比他们更清楚阮大指挥官脾气有多差。
至今都记得,去年在一个权贵云集的宴会上,亲眼看见她把人踹得只剩一口气。
对方躺在血泊里,白骨都露出来了。
在场权贵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说话,甚至都不敢在私下议论这事。
除了她家人,蓝星没人不怕她,她们自然不例外。
恐惧悄无声息地爬满全身,眼皮子不停地痉挛跳动,下意识地朝后退。
容麒的亲生女儿容秀珠往右挪了挪,不见丝毫惧意。
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对谁都阴狠的人,真的听话地收去泄出的骇人压迫感,拿双手乖乖地捂住脸。
“忍惹,正在好好地忍。”
简直跟印象中的人判若两人。
“乖。”贝茵奖励似的亲亲额头。
安抚好小阮子,站直身体,从容优雅走向一颗痣。
“别怕,有我在,阮大指挥官不会对你做什么。”
说完,猛地伸手拽住对方脖颈,逼迫挣脱不开的对方扬起脸。
然后,“啪!”
一巴掌狠扇下去。
贝茵不经常动粗,只会用医学让对方求死不能。
除了调情似的拍阮翡胳膊,打人次数屈指可数,不会用寸劲力道,扇得手疼。
她皮肤又太白,只几秒就比一颗痣的脸还要血红。
阮阮手指溜出一条“V”型缝,气呼呼地抱怨。
“哼哼,不让我做什么,姐姐就可以做。让我忍,姐姐就可以不忍,还有天理嘛!”
说完,阴冷地看向想动的年轻男人,“敢动一下,弄死你。”
一颗痣被这一巴掌打懵了,直到潘怡疯了一样大喊大叫地冲过来,才回神叫骂。
“你他妈的!我爸都没打过我!”
“啪!”
贝茵表情平静地打完,拽住对方头发往下一狠扯。
“只说一次好好听着,以后再让我听见你说我妈,我会让你下地狱。”
疯女人路过身边时,容秀珠满脸淡定的伸腿一绊。
潘怡一声尖叫,蓦地摔了个四仰八叉。
外头那么大动静,病房里的人不可能没听见。
容麟拽住想去阻拦的容麒胳膊,语气嘲弄。
“被狐狸精迷了心窍的猪脑袋!贝贝那么温柔的一个小姑娘,气得去打人,还看不清你继女先找茬?”
“说句难听的,又不是你亲生儿女,天天惹是生非,俩败家玩意你护那么死干什么?”
“再说句实话,贝贝面上对我们挺尊敬,但没在一起生活过,没什么亲情成分。得赶紧把感情培养出来,懂吗?”
容麒胖手直揉额头:“你没结过婚,你不知道,后爸真不好当……”
两个十成十力道的巴掌下去,一颗痣眼冒金星俩眼发黑。
贝茵松开她后,站也站不稳,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跌坐在地。
阮阮轮椅滑过来,抓起打人的右手一看,发现红肿成馒头,跟一颗痣的脸不相上下。
她心疼地吹气呼呼:“你…你干嘛呀,多疼呀。”
“体验一下干架是什么感觉。”贝茵推推眼镜,“貌似,需要学习一下技巧。”
阮阮翻出轮椅携带的药剂一通喷。
“打人竟然把自己手打肿,还不明白嘛,干架压根不合适你!学什么学,快点放弃念头!”
贝茵:“……哎,好吧。”
待阮阮喷好,贝茵居高临下地看着母女。
“妈妈该得到的东西只会是她的,你们没有一点机会。这一次看在舅舅的面子,我放过你们。”
“如果再有第二次作妖,我不管舅不舅舅的,一日杀刑,神经刑罚,或者更惨无人道的方式……我有的是。”
说完,没再管表情轮番变的母女,看一眼呆若木鸡的潘怡儿子,笑脸停在容秀珠身上。
“表姐,一起去说说话吧?”
容秀珠笑问:“可以吗?”
贝茵笑着伸出手:“当然。”
容秀珠走近两步,正想牵住,阮阮眼巴巴地看过来。
她一顿,默默地收回手:“咳,走吧表妹。”
阮阮笑容立马变得亲切:“表姐真好,以后有事你说话。”
“那,谢谢你啊。”
听到脚步声,门口吃瓜的容家兄弟忙找了个位置坐。
贝茵招呼容秀珠坐下,而后,坐到两个舅舅面前,“两位舅舅已经听见了。”
容麒尴尬地摸摸鼻子:“这…这……小怡两个孩子不懂事,但她平时性格很好,贝贝别生你阿姨气。”
贝茵淡淡道:“你是我的舅舅,有血缘关系在,而我跟潘女士并不认识,没义务承受她跟女儿的找茬。”
“猪脑袋你别说了。”容麟拉拉容麒,低声骂了句。
后又对贝茵笑容满面,“不提她不提她,咱跟你表姐一块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