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巨大的火堆,两人与当地村民随着歌声、鼓点和拍掌声跳动,气氛达到高潮,嘹亮的歌声穿越人流,带着浓浓的喜悦。
这热闹的氛围持续了很长时间,月升中天,盛会结束。
村长将手中的一个灯笼递给箫凤,自己也提着一个灯笼将二人带回房中安歇。
看着村长已然将两人当成夫妻对待,只安排了一个房间,箫凤走进屋内,在桌子前选了一个近的凳子坐下,轻抚额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几日下来,两人经历了太多事,再加上晚上唱唱跳跳,此时身心俱疲。
罗玄将门合上,坐在箫凤对面。用余光扫了房屋一圈,看着仅有的一张床,温声道:“凤姑娘,你上床安歇,我今晚打坐。”
箫凤在篝火旁压制下去的异样情绪又悄然涌现。
她感觉自己并不抵触和罗玄躺在一张床上,反而觉得这样的场景十分期待。
她弯了弯嘴角:“罗神医,这几日你一路护着我辛苦你了,我不累,你上床安歇,我来打坐!”
罗玄惊异于箫凤此前都尊称他“您”,怎么这两日改为“你”了,不过这并不要紧,两人亦师亦友,对于称呼无须太过计较。
“凤姑娘一直称我为罗神医,未免太过见外”。
罗玄顿了顿:“凤姑娘年岁比绛雪小,你们二人一见如故,你可以叫我伯父。”
箫凤好看的眉头皱得死死:“罗神医此言差矣,我和绛雪互认好友,但也不影响我和你称兄道弟”。
她停下来顿了顿,一脸揶揄:“再说了,我义父辈分很高,若从这个论,罗神医你恐怕还要叫我凤姨呢!”
不等他开口,箫凤接着道:“这样吧,各论各的,绛雪喊我凤姐姐,我喊你罗大哥,怎么样?”
听得此言,罗玄正义凛然的脸有一瞬间的错愕,谈佛论道的从容不迫消失不见。
沉默半晌,他皱着眉沉声道:“这不妥,有违纲常,与礼不合!”
“哪里不合,我义父年岁已过期颐之年,世间所谓的前辈高人哪个不是低我义父两三辈,就连你师傅也不例外,那我怎么说也是高你一个辈分的,说起来叫你罗大哥,还是你占便宜了。”
“至于绛雪喊我姐,你要是觉得辈分乱,可以让绛雪喊我凤姨就是了,我是不在意这些的”,箫凤掬了一缕垂在胸前的秀发把玩着,一脸漫不经心。
“你……”罗玄被堵着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不愿和箫凤争执,箫凤每次搬出背后的前辈,他没说辞反驳,踌躇半天气馁道:“随你吧!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箫凤扬起大大的笑脸:“罗大哥,你先洗漱到床上休息,我今夜继续炼化灵玉寒莲。”
“凤姑娘说笑了,你明明已经炼化好了……”
罗玄话还没说完,箫凤猛然间察觉到体内不对劲,她抬起手止住罗玄要说的话。
她平心静气感受着体内,内力仍然在体内循环没有异常,但是灵气发生异动,竟然自发的冲到腹部,化成一团,好似将什么东西包裹起来发出杀气绞杀。
箫凤无法内视,只能凭着这个感觉猜测有不知名的异物进入体内,就连玄天内力都无法感应到。
陡然间,箫凤起身一步就到了罗玄身旁,用精神力控制灵气分出一部分到罗玄体内,灵气一到罗玄体内,就直冲到罗玄腹部。
箫凤顺着灵气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扎根在罗玄经脉血液内,已经借着罗玄深厚的气血和内力在生长,而她的灵气晚了一步,无法拔除这东西。
“这里的人有问题!”罗玄隐约有感自己着了道,只是没有箫凤的感知灵敏。
她点点头,一脸不虞,正要说什么,忽然警觉的看向窗外。
窗外静悄悄的,只有隐约的虫鸣声。
但二人刚刚分明看到一道影子闪过。
箫凤突然轻声发笑:“罗大哥,天色不早了,我们快些歇息吧!”
说着吹灭了房间内的数根蜡烛,挽着罗玄的手臂走向床边。
罗玄被一双柔弱无骨的双手拉住,这是箫凤的手,她是女的。
罗玄被拉住手的半边身子僵硬。他知道外面可能有人偷听,也不敢随意动作,只得亦步亦趋的跟着箫凤上了床。
箫凤将帷幔放下来,两人盘坐在床上。
淡淡的月光倾洒下来,在床帘上投射出两道人影,一男一女,靠得极近。
“人还在吗?”箫凤轻声问道,声音淡若未闻。
“还在”罗玄努力忍着耳边的时不时传来的温热带来的痒意。
“此处不是善地,才出狼窝又入虎坑!”箫凤感叹了一句。
“你身体怎么样?不是毒,却又看不出是什么。”
“我也不知”,罗玄语气淡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没事就好!”
箫凤看他不担心自己,反而一直关照自己,一时间心里涌起一股热流,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流出来。
她不想他看出来,一把抱住罗玄,将头抵在罗玄宽阔的肩膀上,轻轻吸气,将眼泪憋回去。
罗玄正要挣开,就听到箫凤幽幽的声音:“外面还有人,他们以为我们是夫妻,你最好不要动。”
随即箫凤将罗玄压到,一把扯过被子盖住。
罗玄被压在身下,箫凤双手还搂着他的脖子,双眼微红似是要滴出水般直直的看着他,一股股女子的冷香直扑而来,如此贴近,他甚至能清晰感觉到箫凤曼妙的身姿以及胸前的柔软,还有两人的心跳声,砰砰砰的。
罗玄下意识抱着箫凤翻了一个身,两人位置对调。
箫凤本意只是盖好被子,两人各睡各的,没想到自己还没转身一眨眼就被罗玄压在身下。
她轻呼了一声,四目相对,罗玄看她的眼神,让她心里有一种害怕紧张又激动的心情,她感觉到身体微微战栗,呼吸也变得紧促。
罗玄双手杵在床上,并未全部压在她身上,但此刻罗玄的气息仿佛将她包裹起来。
又是熟悉的沉香味,这味道她不喜欢,她尽力的憋着气,但是舍不得放开缠着他的手,被子里温度极速升高,不一会儿她就头昏昏的,身体发软。
罗玄没有放开她,只是一直看着她,那眼神她无法形容,像是暴风雨来临时的平静,又像是猛兽捕猎的势在必得,深邃的眼神中是她无法理解的克制,这种陌生的眼神看得她心里发慌。
似是过了一瞬,又似是过了很久,罗玄轻轻拉开箫凤的手,问道:“下次还敢吗?”
“不敢了”箫凤看着罗玄恢复宁静谦和的眼神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