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云贵妃不想让事情出意外,”江徇。
云贵妃早先让太后生病,就是打算扣住宫外的王妃和郡王妃们,让他们的丈夫投鼠忌器。
但苏柒柒提前因为阿瑶推了进宫的事,云贵妃少了一个把柄,要知棋差一错满盘皆输。
江徇早知建南王昏迷和牧国公有关,必然对她有所芥蒂,无法胜券在握的拿淑妃或是江徽任何一人,在江徇面前威胁。
她只有试试苏柒柒跟孩子,但凡抓住就会令江徇投鼠忌器,哪怕失败了云贵妃也不怕,她可以用苏柒柒和江徇换平王去找牧国公的生路。
不想苏柒柒早有准备,这让已经关在宫中的云贵妃迟迟没有等到江徊的消息,顿感害怕。
云贵妃一家人被软禁在宫中,平王越来越害怕:“母妃,您说江徊是自己跑了还是被抓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消息。”
“他上次犯事都被貶成了庶人,我会是什么结局啊,母妃您糊涂啊,他从前对我们是个什么态度,您怎么把宝压到他身上啊。”
“母后糊涂,母后就是知道他没有退路又不甘心才给的他机会,他不带你怎么敢独自逃出去,你岳父会信任他吗。”
“必是,必是他也失手了,”云贵妃除了这个理由想不到别的,她又气又恼。
“我筹划这么久,居然败在了江徇手中,他何其可恶。”
“母妃,母妃,那我们怎么办,孩子怎么办呀,难道他就要去旁嗣之中吗。”
平王妃紧紧搂着儿子和女儿,想到之前江徊被废后,顺王妃大伤了身体活不久,他们的儿子就是被入到了后嗣艰难的皇亲家中。
这怎么可以,这怎么能行,她的孩子是龙子凤孙怎么能降身份。
云贵妃颤巍巍伸手摸向两个孙儿,因她之前被擒时挣扎过甚摩擦了不少伤在身上。
面上厚厚的脂粉糊了一脸又没有水清洗,红红黑黑的像个唱大戏的,俩孩子怕的瑟瑟缩缩。
平王夫妇一直告诉他们,只要他们乖乖听云贵祖母的话,过阵子就能搬进宫中住了。
可是这样的云贵祖母好可怕,俩孩子纷纷窝进母亲的怀中,嚎啕大哭齐声喊道。
“我们不要住宫里了,不要跟祖母住,母妃我们要出宫。”
平王世子年纪比妹妹大,大致知道父母做了什么事才有这个下场,他记得母妃曾给他们炫耀的话,苦苦哀求。
“母妃,您夸外祖父厉害,外祖父手中有好多兵,您让外祖父派兵回来救我们出去啊。”
平王世子这一无心的话立刻让云贵妃眼神大亮,让她觉得自己还没输。
……
宫中的祸乱平定,各受到连累的一干人等都已经摆脱了危机。
翌日一早江徇接到一封恭州来信,他带着苏柒柒以探视的名义进宫,其实也是为了知道太康帝怎么处置云贵妃和平王。
俩人去御书房时,除了太康帝凤阳长公主,竟然还看见了建南王。
此刻建南王正跟太康帝,细道当时落石谷所有他知道的细节,说到最后他眼中流露失望。
“我那时伤到了背部,等山上的落石消停察觉身后有敌人想对我出手,幸而牧国公出手杀了呼延硕。”
“我正想对他感激,谁知,谁知他的谋士就用石头对我狠手相向,我便就此倒了下去,不过我确定牧国公没想救我。”
建南王说完,迅速从怀中再掏出一封未打开过,用蜜蜡封住的信。
“这是苏槐和徐敏文在恭州跟随牧国公身后搜查到的证据,人证一时还未带回来,但信确真无疑。”
“爱卿受苦了,”太康帝哽咽的扶起建南王,指着之前被云贵妃扔撒一地,后来又让他喊人整理好的折子道。
“折子送来的时候,云贵妃就拿到朕跟前念听了,朕信。”
“牧国公他大逆不道不忠不义,胆敢在战场上坑害同僚兼自己的主帅,谋夺军功。”
“还敢违抗君命和云贵妃合谋夺位,朕不会轻饶他。”
“多谢皇上,”建南王再次深行一个大礼。
“皇兄,牧国公敢做这事死罪也不可惜,但云贵妃更可恨,母后让她害的现在还醒不来,太医说十分危险,您也要好好处置了云贵妃。”
凤阳长公主被云贵妃的人打晕后,一直被绑在太后宫中的后殿内。
期间云贵妃安排在太后宫中的宫女太监,照顾太后照顾的十分粗糙,凤阳长公主后来去看的时候发现母亲连个盖被子的人都没有。
太医说怕是顶不过这一遭了。
太康帝也亲自去看过,太后浑身还烫着,他当时便愧疚的跪到了床前,就是凤阳长公主不提醒他都放不过云贵妃。
“这是自然。”
他向德海吩咐:“将云贵妃等人带来。”
“是,”德海。
不一会儿,德海就领着淮滨将云贵妃平王等人押了来。
云贵妃跪在最前方,一点也没有害怕求饶之态,她挺起脊背。
“牧国公携大军在外,皇上若不想使恭州叛乱生灵涂炭,应该平平安安的把我们送出。”
“父皇父皇,您给我和母妃一个机会吧,让我们去岳父那,您让我一辈子待恭州待良州都成,我不闹了,”平王嘭嘭的磕着头。
“呵呵,”在平王一声声的磕头声中,最后面倒着的江徊呵呵的笑了起来,他用腕肘撑起身子。
“傻子,我都能被父皇废成庶人,你磕几个头他就能原谅你吗。”
太康帝眯眼看清了最后的江徊,他失望至极:“你终究不让朕省心。”
“皇上,牧国公还不至于有如此本事,请给臣一个机会带兵去擒牧国公,让他回来一同认罪伏法。”
建南王现在很想和牧国公交手,一雪曾经的耻辱。
江徇:“建南王,牧国公的事倒不是很棘手,或许他已经比云贵妃和平王伏法更久,云贵妃也不想想有多久没接到牧国公的消息了。”
“又有多久他身边那个谋士也没有给您传信了。”
云贵妃自信的模样一击即溃,不可置信的望着江徇:“你胡说什么,他带着大军在外怎可这么轻而易举落入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