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那她可真有个悲惨的经历。”纪怀了然的点头。
这样一想,他大概知道鸣女为什么心情不好了,估计是从对方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了吧,不过就算是这样鸣女还是没有因此迁怒。
是她的脾气太好了呢,还是说现在的生活她比较满意…
这些都是个问号。
了解了事情原委后,纪怀就在店内等了会。
可若来的时候,他将她带到了自己以前专门用来应聘的地方,原本是想叫掌柜和他一起去的,但是看掌柜很忙碌的样子,他轻唔了声,还是单独和她去了。
来到后面的时候,那些专门负责表演的男男女女都和他问了好。
这时候纪怀才发现,后面的院子竟然被分为了两个部分。
一边是女子的,一边是男子的。
纪怀眨眼,他之前好像没有考虑过这些,毕竟在他那个地方,休息区都是通用的,而且他也是有留下两人负责秩序和安全的。
纪怀让可若先去准备,便招来了那两人询问。
“这里什么时候被一分为二的?”纪怀是真不知道,他一直以为还是刚开始那样,所以他前两天推入的正是女子们的休息区。
专门负责维护秩序和安全的两人被问的一懵,高个子一点的男子回答:“男女不同堂,这里一开始就是这样划分的啊。”
准备的区域,不管是更换衣服还是梳妆都不方便,所以肯定会分开的。
“哈?”纪怀比他更懵。
“额。”
“…”
好吧,纪怀不得不承认,是他太不上心了。
毕竟在准备开业的那几天,实在是太忙了,前面都够他忙得了,哪里还有那么多时间管后院是怎么分配的。
好在,只是多腾出了一间休息室而已。
问题不大。
纪怀搞明白了便让他们各自去忙各自的了,然后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去往了另外一间空着的屋子。
以前为了安静,他都是将门关上的。
但是今天,也不知为何,他皱了皱眉,并没有关门。
他拿起椅子来到门口,侧放着。
没多久,准备完毕的可若来了。
身着梅红色的衣裳,一头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条丝带固定在脑后,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轻纱擦过他玄色的和服,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等她面对自己的时候,纪怀的目光先是停在她有些过于素淡的脸上。
唔,舞台妆这么淡真的没问题么。
脑海中不由浮现鸣女永远素着的一张脸,鸣女也是极少化妆的,她吸引客人的并非她的外在,而且她弹有一手十分好听的琵琶。
但是琵琶和跳舞还是有些不太一样的吧。
目光往下,先是白皙的天鹅颈,再触及对方半露的酥胸时,纪怀瞬间移开了。
“纪老板,我开始了?”可若见他撇过脸,眸中闪过一丝暗光。
“嗯。”纪怀应了。
对方是来应聘的,在她开始跳的时候纪怀便只能认真看了。
要说舞蹈还是比较传统的舞蹈,但是她身上的轻纱会显得她整个人异常的灵动,和店里那些穿着和服跳舞的女子有着很大的不同。
纪怀觉得还挺赏心悦目的,用客人的视角上来看。
一曲的时间有些长,纪怀看的专注。
所以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院的大门口,鸣女正站在那里。
从鸣女这边看纪怀。
纪怀坐姿和以往一样懒散,看似对面前的舞者一点兴趣都没有,可他的双眼却是紧紧的看着,最主要的是,他的唇角还勾起了满意的弧度。
是满意。
就算是那夜,自己为他弹琵琶时都没有露出的神色。
鸣女并不是那些普通的妇人,相反这些年她经历过的痛苦太多太多,原以为那些都已经是极限的,可是真当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她才发现还是经历得太少了。
此刻她的身躯不难受,可是…
为什么心口会这么痛,明明曾经被那样对待了,她也无动于衷的。
鸣女原以为她会和大多女子一样,先是逃跑,然后再是质问,再到两人互相生厌,可是她却倔强的没有动,甚至是没有愤怒的上前打断。
想到不久前,同为琵琶女的伙伴前来告诉她。
纪怀去了后院。
她在来之前给他找了好多好多借口,因为纪怀这段时间对她实在是太好了,她不相信纪怀会突然变心。
变心…
不,纪怀现在根本就不喜欢她。
她能感觉得到,他对她好,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
所以现在,他是喜欢上了别人吗?
想到可若从来了之后受到的追捧,鸣女的眼尾不由有些红了。
屋内的纪怀,依然是坐在门口。
见可若停下,一脸不安的看着自己。
纪怀轻轻了唔了一声说道:“你想要成为舞者是吗?”
“对。”可若用力的点点头。
“这样。”纪怀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然后分析道。
“你的舞蹈的确是挺吸引人的,确定了吗?”
“确定。”可若再次点头,毫不犹豫。
她在回话间,目光越过纪怀看向门口,她看见了鸣女,可是鸣女却没有看她,鸣女的目光一直都在纪怀的身上。
而纪怀,因为是看着可若的脸讲话的,所以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偏过脸的时候看见脸色有些白的鸣女,眉头不由微蹙。
身体不舒服么,脸色这么难看。
起身,先是对可若说道:“我这边过关了,既然你已经确定了就可以去找掌柜的交接了。”
“对了,往后这种事就不用专门来找我,我已经很少管店里的事了。”
可若微微一愣,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见纪怀往后院的门口走去。
纪怀走到鸣女的面前,先是牵过她的手,然后摸了摸她的脸,“这么凉,怎么也不多穿点。”
说着,他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给她穿上,还拢了拢。
他在做这些举动的时候,满心满眼都在鸣女的身上。
鸣女也看着他,感受到他温柔与重视的动作时,原本麻木的瞳孔涌现水雾,泪水如珍珠一般落下。
女子不喜不悲,宛若人鱼洒小珍珠一般。
纪怀一怔,如同触电般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