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杀与做任务选择其一。
身为打工人的汀岛寐很想选择罢工,可通过列车的窗看着外面的夜色。
她觉得不能气馁!
世界很美,她还想往更广阔的地方看看。
和系统进行了长时间的拉扯,为自己谋利到了好处后,选择了做任务。
自以为占了便宜的汀岛寐被系统用像看傻子的目光扫描了片刻,然后说明了这次的任务。
任务1:活着走到1号车厢。
任务2:拯救处于噩梦中的魇梦。
任务说明1:这趟列车一共八节车厢,每一节车厢都会有一个梦境,梦境结束后宿主自动进入下一节车厢,宿主可以自己选择是否入梦,目前宿主身处第八节车厢,宿主需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走到1号车厢,如果途中宿主死亡,那么便会回到8号车厢,时间重启。
任务说明2:每节车厢都有一个名为魇梦的存在,宿主需要拯救他,让他好好活着。
PS:得到魇梦的帮助,可事半功倍的完成1号任务。
任务成功:宿主获得原世界复活一次的机会。
任务失败:进行抹杀。
系统之所以觉得这届宿主是个傻子是因为,任务成功它本就应该把她送回去,而她还谋利复活与这个世界的钱财。
钱么,她带不走。
复活么,她本就好好活着,只是被误绑了而已。
傻子本傻正在思考任务规则,思考完毕后她和系统打着商量。
“要不咱们来个进度保存?”
【你当是游戏么,还进度保存。】系统嫌弃脸。
【如果宿主明白了任务规则,那我就去挂机了哈。】
它实在有些不想看这个缺根筋的宿主,也不怎么指望她能够完成任务了,所以它要挂机,把属于自己的宿主抢回来!
“等等!”汀岛寐连忙大叫。
“你还没告诉我,魇梦是谁呢!”
系统的电子眼一闪。
【嘛,最帅的那个就是咯,我相信宿主一眼就会认出来的!】
说完,系统呈现挂机中的状态。
而一直连接着见证了全部过程中的002系统奇怪的问道:【你为什么要骗她?】
【我哪有骗她?】系统反问。
【你个恋爱脑系统,除了谈恋爱就是谈恋爱,你看看你这是发布了什么任务。】002冷笑,这任务算是无限+闯关+救赎了!
系统心累的叹了口气。
【你以为我想么,让这么个傻子去和下弦鬼谈恋爱,她非得把自己交代进去,所以只能给她多发布一些附加任务,看下会不会有意料之外的结果。】
所有附加,都是为推动他们的感情线,希望宿主能误打误撞完成任务吧。
【…】
002系统沉默了片刻,在系统要断开连接的时候,它才凉凉道。
【你可别忘记了,她是复仇系统千挑万选出来的宿主。】
可别最后,玩火自焚。
-
第八节车厢,加上她一共五个人。
隔壁是皮肤苍白,五官阴柔,捏爆她头好几次的不男不女,前面是一家三口,夫妻二人带着一个孩子。
此刻他们已经没有交谈了,互相依偎着休息。
1234…
汀岛寐觉得离开这节车厢没有难度,所以没有选择入梦。
非常天真的,大摇大摆的,往第七节车厢走去。
她记得之前是走过去了的,她还从第七届车厢拉来了乘务员呢,虽然说不知道乘务员的脸为何会变成隔壁的那个人。
“嗯?你不睡觉吗?”
刚起身走了数步,便听到身后那有些阴柔、分辨不出男女的声音。
汀岛寐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前走。
眼前人影一闪。
在她即将走出第八节车厢时,面前突然出现了挡路者。
是穿着洋服、黑发后曳有两绺绿发的人。
他轻轻竖起戴着白手套的食指,摇了摇道:“不可以再往前走了哦~”
上扬的唇角,拉长的尾音。
再加上他白到有些病态的脸。
“我饿了,我要去乘务员那里买点吃的。”汀岛寐指了指七号车厢正推着推车的乘务员。
“饿了嘛~我那里有饭哦,是乘务员专门留下的呢。”
“…”
汀岛寐看向他所坐的位置,的确是有一排盒饭。
可她很清楚的记得,之前是没有的。
汀岛寐很想直接推开这个人走到七号车厢,可是想到规则,需要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走往下一节车厢…
掏钱,干饭。
已经开始吃第七盒盒饭的汀岛寐终于学会细嚼慢咽。
感觉到对方一直放在她身上的视线,汀岛寐转过头,瞪他。
“呵。”
被瞪的人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轻笑出声。
“…”
有病啊!
汀岛寐实在吃不下了,她把盒饭盖好。
这个人一直盯着自己,她觉得她是做不到悄然无息的走到第七号车厢了,看了看前面依偎在一起的一家人。
需要拯救之人被系统用帅字来形容,以此可以确定对方应该是男性。
还得拯救处于噩梦中的他,也就是说对方现在在做梦。
推算完毕的汀岛寐起身,来到了那家人所坐的位置。
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在对方醒来抬头时,汀岛寐还在想,系统的眼光真不怎样嘛,这也叫帅?顶多就是长得还算清秀的罢了。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她还是面露微笑,对于对方这么容易醒来很满意。
在她看来,她算是把正在做噩梦的男人叫醒了。
汀岛寐开口问道:“嗨,你是魇梦吗?”
自以为压低的声音,却让原本就寥寥几人的车厢变得更加寂静。
眼前的一家人突然消失在了汀岛寐的眼前。
哒、哒、哒…
像是穿着高跟鞋的脚步声。
汀岛寐缓慢的转过身。
又是他。
“在找我嘛~”
“…”
轱辘,轱辘。
再次睁开眼。
忽略掉推车声,忽略掉前方向乘务员买着饭的一家人。
她慢悠悠的偏过头,看向坐着隔壁,正手持一本书看着的男人。
魇梦,性别男。
需要被拯救之人。
拯救…
拯救个屁!
又莫名其妙死了一次的汀岛寐直接暴走了。
再次冲到他的旁边,拽起他的衣领,瞪着他的那双苹果绿的眼眸狠狠道:“你又杀了我,你又杀了我,你给我记住!我一定会干掉你的!”
放完狠话的汀岛寐松开他,死死的盯着他,等待时间重启。
在这短暂的数秒,汀岛寐像是要把这家伙的模样记入灵魂最深处一般。
头发是黑橙相间,发后曳有两绺绿发。
皮肤苍白,五官阴柔。
青绿色的眼睛像是山羊瞳,左右眼下各印有三个金色方形。
淡紫色的嘴唇,微笑时露出的尖锐虎牙。
-
轱辘,轱辘。
列车中推车轮子滑动的声音。
汀岛寐平静的看着乘务员推着推车离开。
随着那一家人吃完饭闭目休息,汀岛寐深深吸了口气看向隔壁位置。
男人合上书,单手撑着下颌看向窗外的夜色。
从列车的窗户上,汀岛寐能看到他和她的倒影,也能看到他正通过窗看着正在看他的她。
“你在看我吗?”魇梦微笑,眼眸弯如月牙。
“我睡不着。”汀岛寐依然看他。
魇梦放下手,在她的注视下起身慢慢来到她的身旁。
并未选择坐下,而是蹲下身子,仰着头问她:“你想要入梦吗?”
汀岛寐垂眸,看着他性别难分的脸点点头。
得到肯定答案的魇梦唇角拉的更开了,一手贴在心口,一手轻点眼下那金色方形,阴柔道:“噩梦,美梦,你又要拿什么交换~”
“噩梦。”汀岛寐毫不犹豫。
魇梦脸上的笑一敛。
噩梦啊,那些所求之人想要的都是美梦。
既然你选择了噩梦,那我就不要你拿东西交换好了,就让我看看吧,看看你要如何从这噩梦中挣扎出来。
在魇梦的微笑下,汀岛寐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耳边似是响起了歌谣。
‘睡吧睡吧,乖宝宝,睡到呼吸都忘掉…’
‘恶鬼临门浑不知,羊入虎口梦中笑…’
“睡得那么香,可就再也醒不来了哟~”
这时候,挂机中的系统出现。
【梦境转换,入他之梦!】
系统在进入梦境的一瞬间卡时间bug,把原本身陷于自己噩梦中的宿主,扔进了魇梦的梦境。
睡得那么香,可就再也醒不来了哟~
汀岛寐从天而降,落在了溪水中,水花四起。
溪边正在洗着衣服,长得眉清目秀得男孩正呆呆的仰着头。
在听见咚的一声,水花打湿了他的黑发,打湿了他的全身。
反应慢半拍的看着溪水中即将被冲走的人。
救,还是不救。
梦,还是现实。
在他愣神之际,溪水中的汀岛寐来了个咸鱼翻身,灵活的往岸边游去。
等她牙齿打架游上岸后,看见了变成落汤鸡般蹲在溪边的男孩。
汀岛寐环住自己的双肩,想要试图给自己取暖。
抖着声音问道:“被我牵连的?”
她问的是,他全身的湿漉漉。
男孩看着她,确定她是和自己讲话后,呆呆的问道:“您是神明吗?”
是个很漂亮的神明,白皙到像是没有晒过太阳的肤色,虽然身上的青色衣裙因水而紧紧黏在身上,但他不难看出这服饰的华丽。
她的美貌,肤色,服饰,都很像自己曾经见过的神明。
以往他跟家人提及神明的时候,家人都会因此觉得困扰。
他悄悄的掐了下自己,疼痛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
不是梦啊?
不是梦!
“您能抽出一会时间,陪我回家一趟吗?”男孩期盼的问道。
冷,汀岛寐非常的冷。
所以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她选择和这个男孩回家,毕竟湿透的衣服需要换,不然她得被活活冻死。
跟着男孩身后时,看着对方单薄的背影。
汀岛寐疑惑的歪头,他难道就不冷吗?
等走到了一个屋子,男孩子加快脚步跑上前,推开门开心道:“父亲,母亲,我把神明带回来了!”
他想告诉他们,那不是梦,神明真的存在。
屋门大开,汀岛寐看了过去,屋中空无一人。
不在家么?
男孩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迷茫了片刻。
一滴水珠顺着下颌滑落,他轻声喃喃道:“对哦,我总是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原来…他们是真的死了啊。”
咚。
寒气入体,男孩像是才感知到了寒冷般,摔倒在地,蜷缩成一团。
“…”
汀岛寐唇色发白,感情不是不冷啊,只是反应慢半拍?
无暇顾着自己冷不冷了,避免这个男孩被冻死,她把男孩湿漉漉的衣服脱掉,把他放在床上用被子包的严实。
确定把男孩包好后,她才去翻着柜子。
刚到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这屋子周围长满了杂草,一看就是长久未有人打理,屋中虽还算整洁但正实在是太空了,不难看出这里平日没什么人居住。
从柜子中翻了个不大的衣裳,但勉强能套在身上。
换上干净的衣服后,她也窝进了被子里。
好一会儿,她才停止了发抖,身上回暖,等她有心思去看男孩时,发现他唇色发紫,满脸通红。
关键是,明明被子里很温暖,可他四肢冰凉。
汀岛寐摸了摸男孩子冰凉的手,又用手背去探了探他的额头。
好烫。
汀岛寐目光在不大的屋中转了一圈,并未找到什么药材之类的。
避免这男孩被冻死,汀岛寐把他紧紧的抱在怀中,给他取了一会暖后才匆匆从床榻上下来。
给他盖好被子,走了出去。
单纯的取暖没有用,这男孩在发烧。
有屋子的地方就可能会有村子,所以汀岛寐没走多远便看到了。
走到一个正在干农活的妇人面前,开口问道:“请问,你知道哪里可以请到大夫吗?”
妇人先是奇怪的看了眼她身上那不合身的衣服,然后往一个方向指了指。
“谢谢。”汀岛寐妇人所知方向走去。。
大夫听到汀岛寐的来意后,提着药箱便跟着她走了。
在越走越近时,大夫停下了脚步,用不确定的声音问道:“你说生病的是那屋子里的孩子?”
“对啊,他现在发热的厉害,家里也没什么药…”
汀岛寐的话还没说完,大夫便脸色难看的打断了,“抱歉,那孩子的病我看不了。”
说完,大夫便往回走。
“哎!”汀岛寐一愣,连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