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晌午,李家庄的人正准备吃午饭,突然间来了县衙的一队捕快,大家原以为是李应景泄露了行踪,是前来抓捕他的。
可是他们来问的却是王江月,说是他打死了日本武士铃木五,日本领事馆向清政府提出抗议,要严惩凶手王江月。此公事层层压下来,县衙也不得已,才来缉拿王江月。
捕头问李应景:“王江月是否在李家庄。
李应景回道:“王江月几个月前离开后就没再回来过。"
捕头说例行公事,还是要搜一下。这捕头可能是新来的,之前的李应景见过。他跟一般的官差还真是有点不同,叫手下人搜仔细点,但不能乱翻东西,更不能损坏东西,自己则坐下来与李应景喝茶,还跟李立景唠家常。
捕快搜寻了一番,前来报告没有搜到王江月。于是他下令收队,到庄外集合等候他。看捕快们都出去,他也站起来辞行,并伸出来与李应景握手,这举动令李应景感到惊诧,他也只好伸出手去握,那人手掌很有力、很温暖。
两只紧握的手一松开,那捕头却迅速抓住李应景的手,并把手掌翻朝上,左手拿了一样东西迅速地塞在他的手掌心,并把他的手指合拢上,左顾右盼了一下低声说:“收好!”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去。
李应景紧握着拳头往自己的书房走去,既然那人叮嘱“收好",肯定是要紧的东西。进了书房,他还是郑重的关上了房门,上了栓子,才去打开手里的小纸团,只见上面写着:保护并发展他。
李应景的第一个反应是:“自己的同志?难道在传达陈灿的意思?”纸团上说的“他"肯定是指王江月,需要保护说明江月是有危险的。
事关重大,他走出书房,正好看见李梅,便叫她找来杨伯有要事相商。不一会儿,杨伯、李夫人一干人等都来了。
李应景便把低条拿给众人看,并说出了自己对纸条的理解,大家都赞同他。
杨伯开口说道:“现在的关键是王江月不知道铃木五已死,日本人正逼着清政府缉拿他,所以应该马上通知到他。”
话音刚落,李梅便自告奋勇地说:“我去通知江月哥,以前的事,我想向他赔礼道歉。"
李夫人却故意挤兑道:“那可不行,等你见了他跟比你漂亮的女人在一起,醋坛子又要打翻了,难不准又要说出多伤人的话,最好还是换个人去。”
李梅一听,看着她娘嗔怒道:“娘,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哪有做娘的这样挤兑亲生女儿的?我不够漂亮还不是你做娘的责任。"
俩人的对话逗得大家哄堂大笑,接着杨伯说道:“我看还是我跟李梅姑娘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说不定捕快这边扑空了,正赶往贺家庄那边呢。"
大家觉得杨伯说得在理,于是为他俩备了马,他俩拿了些盘缠便急匆匆地上路了。
俩人心急火燎,风雨兼程,半道上,只有给马吃草时才做短暂的停留。这天傍晚,终于看到贺家庄开的那个客栈的旗帜正在前方飘扬,俩人才长舒了一口气。连日来的奔波,俩人实在太累,正好可以饱吃一顿了,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再去找王江月。
可是,今儿却和以往的冷清不同,大老远就听着客栈热闹非凡,喝酒猜拳声一浪高过一浪。
俩人刚下马,店小二便跑了过来,热情地招呼道:“二位客官,是打尖的吧。"
李梅有些奇怪,今儿怎么只问打尖,不问住店呢?于是问道:“你的意思是可以吃不能住了?”
店小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姑娘你真聪明,今天店里有点特殊,没房间了,被捕快们全包了,吃得还可以凑合点。”
李梅刚想张嘴理论,杨伯忙拉了她的衣襟并对店小二说道:“既然贵店不方便,我俩正好也忙着赶路,等我们回来时再来叨扰。"
店小二一听满心欢喜的点头说:“好的,好的,客官你俩慢走。"他俩走了正合他的心意,省得麻烦。
李梅立即明白了杨伯的意思,捕快在此落脚歇息,肯定是去贺家庄捉拿王江月的。今天若是没有杨伯在,照着她的性子,肯定会与店小二争吵理论,闹着非要给她安排个上房不可,这样肯定与捕快发生冲突,露了馅,别说报信了,自己早就给羁绊住了。
俩人轻手轻脚,牵上马向外走去,等到了不会引起捕快注意的地方,俩人跃上马,杨鞭向贺家庄方向飞驰而去。
来到贺家庄大门口,吵到了两个正坐在门口打盹的守卫,他俩忙站起来,揉了揉眼睛,提着刀上前来大声喝问道:“什么人,来干嘛的?"
杨伯抱拳说道:“两位兄弟,在下杨伯,有十万火急的事找王江月,麻烦通报一下。”
“哦,找王大哥的,你俩在外等一下,我去找他,但不一定会见你们。”
李梅火气又上来了,口气有些生硬地问道:“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