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山在井周围转了一圈,井边没有更多的痕迹,知道藏宝图无羌,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可他又怕有人偷窥,知了他的心思,于是在边上乱翻了一通,似乎寻找东西。杨伯看在眼里,心中明了,也配合着他,在更远处装模作样的寻觅。
过了片刻后,王铁山向杨伯使了个眼神,俩人便向堡外飞奔而去,一直奔向那深山中的小山庄。当他俩找到藏匿在小山庄外的赵毅时,他已是奄奄一息,见到他俩时,眼里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他伸出无力的左手,紧抓住王铁山的手竭尽全力的说道:“不要让藏宝图落到清廷手里。”话一完,便慢慢的松开了手,头一歪,便没了气,任王铁山千呼万唤,也不再醒来。
在赶往县城的路上,王铁山心里疑惑诸多,革命党一词对他来讲是个新鲜的名语,是赵毅宁死不屈的信仰。他相信赵毅是个正义之士,他也在审视清王朝的种种利弊,他行侠仗义一生,此刻比起赵毅来,却又觉得自己的所做所为仅仅是鸡毛蒜皮而已,他的思与想,几乎颠覆了一直以来的人生观,觉得仅仅行侠仗义能帮到的人少之又少了。
他俩来到李章家小院,只见大家正在暗淡的灯光下吃晚饭。见到他俩来,几个年轻人便起身让座,添了两副碗筷。
看着他俩沉默不语,大伙心里都明白,也没人去探究竟,都吃着饭。气氛有些沉闷,可是也没人去打破。
子夜,一个黑影在钱庄后院闪动,不一会儿,便跃起身过了高墙,显然此人轻功了得。这人蹑手蹑脚,不一会儿到了钱庄的账房,点上了灯,在里屋搜寻了良久,终于打开个柜子,找到了一本又一本的厚厚的账薄,他把所有的账薄都翻出来,堆在外面,找了没点着的油灯,把油泼散在账薄堆上,然后把燃着的油灯丢到上面,片刻间,账薄燃烧了起来,黑衣蒙面人一直等着账薄烧尽,才施展轻功,飘然离去。
次日一早,李梅与王江月去街上为大伙买早点,只听见大街小巷都在传闻钱庄失火,又见城门口人头攒动,正在对着墙面指手画脚,近身一看,只见墙上有一告示,大意是钱庄失火,账薄被烧,所有欠钱庄的债一笔钩消。
大伙议论纷纷,有的说老天有眼,活该!有的说钱庄太黑心,菩萨显灵了,正在普渡众生!
王江月看着听着这一切,嘴角微微上扬,李梅看着王江月的表情变化,纤手指着王江月有些调皮的问道:“是不是你干的?”
王江月一听心里一惊,继而有些无辜的说道:“我一介书生,哪有那本事!”
李梅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说:“是呀,你有那胆,也没有那本事呀!到底是谁干了这么大的好事呢?”
听着李梅的话,王江月心里有些委屈,但又不能为自己辩白,因为有些话说开了就没有意义了,有些事只能自己心中明了即可。
回到李章小院,把烙饼往桌上一放,大家闻讯围了过来吃早点。李梅则喝了口水,便扯开嗓门,把钱庄被烧和街上贴有布告的事儿,绘声绘色的讲给大伙,大家听了别提有多高兴了。唯有王铁山沉默不语,一脸凝重,过了片刻后,淡淡的说道:“事儿不会这么简单!”
大家都疑惑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可王铁山站起身抿了口水,并无言语,在院里似有所思的转起圈来,众人的目光随他移动。
突然间,王铁山坚定的说道:“不好,我们惹上大祸了,他们一定想是我们做的,并且还会来这里搜寻,我们得赶急收拾东西离开这里。我们先分头出城,到城外会合再做打算。”
不一会儿,大家收拾妥当,两个人为一组分别出城。李梅和王江月正走在大街,迎面来了一队气势汹汹的官兵,俩人避之不及,只好转过身,在街边的小摊上装作买东西砍价。幸好没引起官兵的注意,到了前面点的客栈,官兵便围住客栈的前后门,开始逐间搜查。
他俩不敢懈怠,于是急匆匆的绕开官兵向城门口走去。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拐个弯就撞上了往回走的杨伯和王娇娇,四人都有点吃惊,杨伯说道:城门口有官兵把守,不让出城。”于是四人都往回走了一截,拐进一个胡同里商量起对策。
李梅说:“干脆我们回李章家去,说不定官兵早搜过那儿了。”
杨伯一听摇了摇头说:“那里是重点,就算官兵搜过,说不定会留下人儿监视。”
“那如何是好?"王江月显得有些焦躁。
杨伯恩忖了片刻后说:“我们还是分散开,隐蔽在城门口附近,伺机出门吧!”
于是四个人又分别钻进两条胡同里,各自向城门靠近。
王铁山、柳成业还有李应天巧妙的避开了官兵的搜捕,来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城墙角,施展轻功轻松的翻过了城墙。李梅自恃有武功,可以保护得了王江月,在胡同里拉着他跑来跑去。
刚跑出大街,正好撞上了一队官兵,官兵看他俩满头大汗,神色有异,又见李梅身上佩有剑,于是一骑高头大马的领头人喝斥道:“给我站住,干什么的?”
没等李梅反应过来,王江月便上前作揖道:“军爷,我俩口子是走亲戚的,刚好路过。"
李梅一怔,心想这小子反应挺快的嘛,还把他俩扯成俩口子,心里有些美美的。
可那领头的宫兵才不吃这一套,拨了剑指着他俩凶煞的说道:“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哪有走亲戚佩剑的,给我老实招来,否则别怪我的剑无情。”
王江月毕竟是英雄之后,没有丝毫约惧色,又上前一步作揖道:“官爷,你确实误会了,我们真的是走亲戚的,带着剑是防身用的。"
那领头的官兵也不依不饶,对左右的手下挥手说了句:“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