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是说换就换的？而且现在已经动工了，一旦更换，那势必会有一批材料报废，损失不小。所以，沈院长现在正在跟上级商讨此事。但……这件事可能不会很快，三五天之内，不一定有消息！所以，林泽……”
凌北海的意思，是让林泽住在这里。
可能是半个月，可能是一个月。
但是林泽哪有这么多的时间。
“凌院长，这……时间太长了。要不这样，我先回去，如果这边有消息的话，到时候我再过来。”
凌北海很是舍不得，林泽的走，无疑是盛飞的损失。
但没办法。
林泽不肯留在盛京总部，担心不下江城的事情，凌北海只能派人把他送回去。
回到江城。
戴天林亲自迎接林泽。
“林泽同 志，一路上辛苦了！”
“谢谢戴院长！”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来，请上车。”
车上。
戴天林还在代凌北海安慰林泽。
“林泽同 志，你的才华、你的能力，那是有目共睹的，只是，这件事情现在跟你没有关系，是盛翔那群混蛋在里面捣乱。”
“你呀，不要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你放心，我在这里跟你打包票，最终决策的方案，肯定是你的那张图纸。是你的歼8！你完全不用怀疑，更不用有一丝丝的顾虑！”
很明显，凌北海等人已经通过电话，把盛京的事情告诉了戴天林。
戴天林就是江城的人，刚好也可以照顾一下林泽。
这件事林泽倒是觉得没什么打紧，他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
回来，也只是心中牵挂家人而已。
戴天林见林泽不说话，于是又道：“对了，林泽，你妻子高考的成绩出来了吗？”
“我不知道。我这次回来，也是想看看她的情况。”
“害！林泽同 志，要我说，没那么多的讲究。你可以让你妻子来我们研究所上班啊！这样的话你们夫妻二人在一块，也能更加齐心协力的为祖国做贡献了。”
“那不行，她不懂这些，而且，高考的成绩怎么样，我都还不知道呢，达不到分数线，上不了好大学，也进不了研究所。”
戴天林一拍大腿，笑道：“那有什么打紧？有你这个大科学家二十四小时辅导她，她不可能太差，再差，也比我们研究所的那些员工要强吧？她可以不用任何分数、任何条件，直接来我们研究所上班。”
林泽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但如果真的答应了，让王婷婷过去，岂不是得被人家说闲话？
再说了，他想要的从来不是那个职位。
而是要王婷婷真的有能力才行！
没能力，就算去了，也是丢人现眼。
有能力，一如林泽此刻，哪怕不去，那也是备受尊重。
“我会让她考进去的，靠自己的实力！戴院长，这件事，就先不谈了。”
“那……好吧。”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
林泽让戴天林把自己带到老家。
如今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林泽下了车，热情相邀，“戴院长，要不进来坐坐，喝口茶再走吧？”
“不了不了！”
戴天林笑着摇头，“所里还有事呢，我得先回去。林泽，有空来所里坐坐。对了，等一下林泽。”
戴天林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试探着问道：“你现在还没工作吧？”
“没呢。”
“要不这样，等你忙完这阵，来所里工作，我这个院长权利也不够大，但是，我起码能给你一个主任的位置！以你的实力，坐我这个位置都没问题，不出意外的话，我还有一年退休。到时候，看盛飞总部……”
不等戴天林说完，林泽便笑着回答，“戴院长，这件事我觉得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要不改天有时间，我们坐下来聊吧。”
“诶！行！没问题。那我就先走了。”
“戴院长，慢走！”
林泽跟戴天林挥挥手，转身向着自家的方向走去。
戴天林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目送林泽回家。
他想知道，林泽的具体住址。
……
林泽家门外。
嗖——
嘭！
林泽刚来到家门口，一张板凳便飞了出来，差点砸在了林泽身上，幸好林泽身手矫健，闪躲开来。
而左右两边，都是围着看热闹的邻居们。
林泽的家门没有关，里面有争吵声、怒骂声不断的响起。
家里……出事了？
“怎么回事啊这是？”
林泽拍拍一旁的老太太，指了指家中，疑惑地问道。
那老太太叹了口气，为林家的遭遇感到不忿。
“唉，不能提啊！欺负人！简直是欺负人！小林两口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碰上一家这么个玩意。”
“谁啊？怎么个玩意？”
“你是不知道，这小林有一个儿子，叫小泽，小泽有个从小一块玩到大的青梅竹马，叫孙雯雯，这……”
老太太说着说着，忽然察觉到面前的青年有些眼熟。
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是谁。
毕竟林泽下乡好几年了，现在已经变了样。
换了衣服。
换了发型。
邻居们第一时间认不出来，正常。
“你……你……你是不是小泽啊？”
林泽见老太太不说了，于是也不在询问。
总之，家里出事了就对了！
他立马分开人群，“让一下，都让一下，让我进去。”
快步跑回家中。
家中。
四五个壮汉，正在翻箱倒柜的砸东西！
母亲坐在一旁抽抽搭搭地哭泣着。
父亲林大山，则是手指夹着一根香烟，默不作声的坐着，不停的叹息。
而除了这些人外，孙雯雯、孙建国二人也在。
屋内几乎没什么完整的东西了。
看起来，不像是一天砸的。
因为有很多东西，都是旧痕，桌子腿被用钉子修补过了。
墙上的画，被撕成了四半，用图钉重新连接起来的。
林泽一眼便看出，这些人肯定是来过三五次了。
可饶是如此，孙建国仍没有打算放过林大山。
他在一旁得意地说道：“大山啊，你说说，咱们俩那么多年的交情，你何必呢？你以为我不知道，林泽已经进城了？你想瞒我瞒到什么时候？快点说，林泽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