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过誉了,这是学生应该做的。”
光幕中,葛君谦逊一笑。
董戈秋看到后,心下愈发满意了。
不愧是本尊的肱股之臣,恐怕就算当年先祖麾下的孔暗先生,论忠诚也未必能比葛君更强。
“葛君,你莫要妄自菲薄。”
“在本尊看来,你就是本尊的孔暗先生!”
董戈秋一摆大手说道。
说着,他顿了一下,这才问出最想问的问题。
“对了,葛君。”
“你出这道秘境题用意虽好,但奈何世人无法理解!”
“眼下世人对于梦黄沙秘境议论纷纷,舆论都在指责我们学宫啊!”
葛君是否是忠臣固然重要。
但说来说去,最让董戈秋头疼的,还是梦黄沙秘境给舆论带来了不利。
在当上宫主之前,董戈秋一直以为,当统治天下的稷下学宫宫主,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只要他一声令下,必然文武用命,天下太平!
然而,当他真坐到这个位置上的时候,才发现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每天他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
几乎每一方面,他都要操心。
什么一声令下,文武用命,那是梦中才能出现的事情。
事实上是,这两年学宫内部跳槽的人,都快数不过来了。
一开始董戈秋还为此非常震怒,但到后来他都已经麻木了。
跳就跳呗,谁让学宫没钱,开出的俸禄,比不上地方势力呢?
但这些都还不是问题,问题是学宫因为人手减少,使得很多鸡毛蒜皮的事情,不得不让董戈秋亲力亲为起来。
更可怕的是,地方势力还在不断壮大。
什么四枭之流,明明都是毛头小子,却已然敢和学宫平起平坐了。
学宫的影响力不断缩减,再加上民间的舆论,又有些不利于学宫。
这使得董戈秋几乎陷入了焦头烂额之中。
他好不容易提拔了葛君,还遭到了学宫老顽固们的百般阻挠。
直到现在,葛君都没法正式成为学宫臣属,只能在外界替他奔走效命。
如今,梦黄沙秘境引起的舆论,让学宫愈发的艰难起来了。
所以董戈秋迫切的想要找到逆转的方法。
不管怎么说,至少先化解了眼下这波舆论危机再说。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无能。
谁叫董戈秋本来就是临时过继到宫主一脉名下,没有接受过主君方面的培养。
再加上老宫主又是突然暴毙。
他匆匆忙忙继位,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不容易了。
光幕内。
葛君似乎沉思了起来。
约莫过了片刻,他抬起了头。
“宫主,其实这事学生也有在考虑。”
“学生觉得,不若顺其自然。”
“而且,秘境内还有个不稳定因素在,只要有他在,后续一定会出现转移世人焦点的事情。”
“到时候,舆论危机自然而然就化解了。”
听到这番话,董戈秋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略一沉吟,问道。
“你是指……叶寻?”
他想来想去,觉得能被称之为不稳定因素的,也只有叶寻了。
这个毛头小子,这才在公众面前亮相多久,就搞出了一大堆事情来。
甚至就连他们学宫,都巴巴的跑过去选择跟他合作。
“对,就是叶寻。”
“宫主,难道你不觉得,叶寻的所有行为,最终其实都有利于学宫的吗?”
“前有冰酒斩夏雌时的至圣先师口碑危机,虽说这事是他自己惹出来的,但这些天,已经有不少年轻人放言自己更崇拜真性情的至圣先师了。”
“这一切不都是叶寻操盘的结果么?”
葛君巧舌如簧,口若悬河,说的滔滔不绝。
他的言语中,似乎对叶寻百般推崇,似乎想要将叶寻也拉下水。
他这么做,自然存着私心。
一来,叶寻是洞子黑,这玩意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身为老洞子黑的葛君,却是一眼就能看破。
叶寻和他一样,都是明面上的洞子吹,实际上的洞子黑。
如果,叶寻这个志同道合的人,也入了学宫。
那么他们反洞子势力,将会愈发强大了,未来全盘渗透学宫,也未尝不可。
二来嘛,葛君心下多少也有些小怨气。
你叶寻是在秘境中玩爽了。
但我辛辛苦苦搞出的秘境,却差点直接被你玩坏。
要是不把你拉下水,我如何对得起自己?
“有道理,叶寻此人虽然年轻,但手段却着实了得。”
“嗯,晚点我让董戈丕和叶寻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他出手。”
对于葛君的话,董戈秋颇为赞同。
那就是叶寻惹事精归惹事精,但能力却不是吹的。
他或许能化解学宫舆论危机的时候,让学宫更上一层楼呢。
“宫主英明!”
葛君闻言,小小的拍了个马屁。
董戈秋顿时开心的大笑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确实还算挺英明的。
……
秘境之中,叶寻并不知道,有人又在算计他了。
虽然,这个算计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算是善意的。
但此刻的叶寻,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他们一伙人,全员伪装成了追杀者。
目标已然出现。
就在前方不远处。
人数约莫在二十来人。
其中有几个,叶寻还认识。
都是平日里和十天才走的比较近的家伙。
尤其是,他们对妲诗画,那更是百般跪舔。
恨不得当场就掏出心来,让妲诗画看看。
这几个家伙,一个叫做田构,一个叫做贝泰,一个叫做介潘霞。
“老泰,你那边准备完了没?”
“我们赶紧北上,去保护诗画。”
“你们可能不知道,先前我碰上了诗画,她被匹配到了追杀者阵营。”
“我当时就跟诗画说,你杀了我吧,这样你可以拿一个人头,但诗画却默默的摇了摇头,走开了。”
“哎,诗画真是太善良了,像她这样单纯的女孩,我怕她会吃亏啊!”
说话的是田构,他的神色显得忧心忡忡。
远端的贝泰听到后,吃味的抬起头。
“行了,老田,你这话说了多少遍了?”
“诗画善良谁不知道?”
“也就是你,还傻乎乎的去问人家诗画,要是换做我的话,我早就直接自杀将人头送给诗画了。”
贝泰的语气中,充满了酸溜溜的味道。
显然,他也很想和妲诗画单独偶遇,可惜他运气不好没碰上。
听着田构和贝泰在那里哔哔赖赖,介潘霞顿时不满了起来。
他冷哼一声,道。
“你们两个真是蠢货。”
“送人头有什么用?一两个人头能翻得出什么水花来?”
“要是换做我的话,我就会默默守护着诗画,有机会的话,还会替诗画引一些……咦!”
介潘霞的声音戛然而止,显然他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远端的田构、贝泰,也心有灵犀似的,双眼亮了起来。
咱们可以给诗画拉人头啊。
眼下不就有一群傻瓜在吗?
何不将他们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