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峡。
这是横跨东荒、百媚两国的大型峡谷。
此地,地势险峻,为兵家必争之地。
以往东荒、百媚两国,在此地爆发过无数次局部战争。
百媚虽然软弱不堪。
几乎逢战必败。
但是,在一线峡的争夺方面,百媚却是寸步不让。
一线峡在关键了。
一旦整个峡谷落到东荒手中。
那么,至此之后,东荒几乎可以把百媚当成后花园了。
百媚人只是软弱而已,并非蠢货。
自然也知道一线峡的重要性。
别看东荒数次打到百媚京师郊县。
但实际上,这种威胁并不是很大。
百媚京师扼守住了地理要害。
东荒军最多也就劫掠一番京郊而已。
真想打破京师,难如登天!
然而,若是一线峡丢了。
那么……东荒大军,将会越峡而出,兵锋直指京师之背。
京师背后可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
百媚京师的城池哪怕再雄伟,也挡不住来自背后的袭击!
攻破京师,并非什么难事!
所以,百媚人也知道一线峡的重要性。
她们对外输一百次,都比不上丢掉一线峡来得致命。
故此,软弱的百媚人,在一线峡这方面,可谓保持了惊人的一致!
外战可以输,一线峡不能丢!
而如今,东荒、百媚的大战,地点就在一线峡这个兵家要地。
此刻,一线峡东部,东荒大军已然到齐。
三万大军,安营扎寨,连绵数里。
而一线峡西部。
则是百媚军的天下。
双方相隔数十里,遥想对望。
他们中间,是险峻的峡谷要道。
这一战,其实就是一线峡争夺战的放大版!
以往双方不过出动数千人规模的战斗。
现在,却升级成了数万人的战争!
……
“大将军,此地地势实在太险峻了。”
“骑兵怕是……彻底废了!”
峡谷前,季南末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晋王闻言,点了点头,表情同样凝重。
一线峡的险峻地势,是他生平仅见。
晋王打了半辈子杖,还从来没碰到过如一线峡这样的可怕天险。
峡谷内,地势陡峭,又狭窄无比。
整个峡谷通道,几乎仅容三五个人并行!
这双方要是开战后,只能白刃相见,拼的是单兵能力和悍勇!
在这方面,其实百媚的京营并不占优势。
甚至,比起东荒士卒来,还略有不如。
毕竟京营成立时间太短,再怎么训练,也远不如百战老兵来得悍不畏死!
同样,由于地势的缘故。
双方的兵力,其实已经成了摆设。
你就算有再多的大军,也没办法都进入峡谷内。
而且,在这种地势面前。
什么奇谋妙计都没了用武之地。
峡谷通道两侧,是万丈高的峭壁,直插天空,几乎成呈垂直状态。
就算你想在通道两侧埋下伏兵,也完全做不到。
更别说什么火攻之类的了!
“该死的!”
“原定的各个击破策略,也无法实行了!”
晋王心情愈发郁闷。
他此刻,恨不得想把百媚的地图会测师,千刀万剐!
百媚行军地图上的一线峡,根本就凸显不出这样的险峻地势!
以至于,让晋王都出现了误判!
直到他亲自看到一线峡后,才发现原定的各种策略,居然全都作废了!
“也不是没有好处!”
“至少东荒那边,也会被地势所限制,无法发挥出他们的兵力优势!”
季南末苦中作乐似的,说了一句。
晋王闻言,同样苦笑了起来。
这尼玛算什么优势?
他巴不得东荒军能全部出动呢。
在晋王眼中,单兵作战的东荒军,威慑力有百分百的话。
那么全军出动的东荒军,威慑力怕是只有百分之十!
所以,东荒无法全军都出动,这压根就是坏的不能再坏的消息了!
“此战获胜的希望,最多就三成了!”
晋王再次扫了峡谷通道一眼,叹道。
原本有九成把握的胜算,一下子变成了只有三成。
他能不郁闷么?
“大将军勿忧!”
“单兵作战而已,京营不擅长,我皇城司擅长啊!”
一旁的皇城司斗老虎、斗豹子兄弟,却是自信的笑了起来!
皇城司是什么?
古代特种部队啊!
论单兵作战能力,又岂是常规军所能比拟的?
“皇城司虽然骁勇,但终究人数太少!”
“本将不会把你们放在无谓的消耗战上。”
晋王闻言,摇了摇头。
他当然知道皇城司擅长个人作战。
只是,皇城司才多少人?
一千人左右而已。
对面的东荒军,却是有三万之多。
皇城司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以一千人的数量,杀光对面三万人!
他们拼消耗拼不起!
“且先回营吧!”
“哎,要是当初皇兄能带些精锐过来,哪怕是南北两厂的番子,咱们又何须如此一筹莫展!”
晋王摇了摇头,转身而回。
这话说的季南末等人,面面相觑、
季南末不知内情,倒也没太多想法。
但斗老虎、斗豹子兄弟,却是对视一眼,眼神中抹过一丝骇然!
摄政王和晋王居然是来自南疆大陆乾坤朝?
若非今天晋王自爆内情。
他们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不过,就算知道了这些,斗老虎、斗豹子兄弟,也不会起什么异心。
当初的青云王朝和乾坤王朝,一向没啥仇怨。
虽然谈不上友好之邦,却也不是什么仇敌。
如今,青云王朝已然“覆灭”。
斗老虎、斗豹子兄弟,就更没有什么意见了。
对他们而言,反倒生出了一丝亲近之感。
毕竟,双方都是来自南疆大陆。
……
峡谷对面。
以武邑侯为首的军县县主们,也在观望着。
“大兄,你在顾虑什么?”
“要我说,咱们早该出战了!”
“百媚虽然打了几场胜仗,但那是在平原上,而且宋仁投这几个家伙,又犯了低级错误!”
“这才使得百媚赢了!”
“但在这一线峡,百媚的弱鸡士卒,怎能拼得过我们?”
武邑侯身旁的一个粗犷汉子,嚷嚷了起来。
此人叫做庚绰仁,是万里县县主。
同样也有侯位。
这家伙明面上和武邑侯似乎没啥关系。
但实际上,他却是武邑侯的结拜兄弟。
当初他们一伙人在未发家之时,干过无本买卖。
彼时结下了深厚的交情。
“你懂个屁!”
武邑侯闻言,回过头训斥了庚绰仁一句。
庚绰仁虽然长得极其凶悍,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但却最怕武邑侯这个大兄了。
登时,缩起脑袋不敢多言了。
“一线峡地势险峻,咱们只能拼单兵能力!”
“这固然使得我们占据了优势。”
“但是,对我们而言同样也是个坏消息!”
“要是这一战,咱们手底下的兄弟们拼光了。”
“你们觉得坐在龙椅上的那位,还会重视我们吗?”
“那位主可是出了名的刻薄寡恩!”
武邑侯回过头,朝着一众军县县主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