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聚仁等还在诧异间。
顾云辞的声音,幽幽的响了起来。
“叶寻!”
“吾顾云辞,授予你王师权柄,全权处理屠民案、奴民案!”
声音落下,他手腕一翻,将自己的师者铭牌,递给了叶寻。
叶寻躬身接过。
神情严肃的回道。
“叶寻必不负王师所托!”
王师的权柄,是可以临时性授予他人的。
这玩意,就相当于皇帝赐予大臣尚方宝剑。
或者上司赐予下属临机决断之权。
所以,在叶寻接过顾云辞师者铭牌那一刻起。
他代表的就是顾云辞的意志!
宫聚仁听到后,心下猛然一颤!
屠民案!
这尼玛不是针对我来的吗?
至于什么奴民案……不好意思,他没听说过!
别看这几天赤胜朝堂乱成了一锅粥。
但对于宫聚仁这样的大人物而言,他压根就不会关注这些。
那是赤胜朝堂的事情!
我宫聚仁哪有精力,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所以,别看宫聚仁号称赤胜真正的老大。
但从情报角度而言,他做的真尼玛一塌糊涂。
说他是瞎子、聋子也不为过!
“宫聚仁!”
就在宫聚仁还在胡思乱想之时,叶寻猛然大喝一声。
这喝声犹如平地惊雷,骤然炸响!
直把宫聚仁给吓了一跳。
他本能的想要开口训斥。
但脑中猛然想起,眼下叶寻已经被顾云辞授予了王师权柄。
他代表的是顾云辞的意志!
意识到这一点后,宫聚仁硬生生的将已经到了口边的训斥之词给咽了下去!
“宫某在!”
宫聚仁只能黑着脸,闷声回道。
他的神色极其难看。
走狗派的其他四大名师,脸色同样也不好看。
谁都知道,顾云辞和叶寻这是冲着宫聚仁来的。
但偏偏,他们却没办法反抗!
“宫聚仁,你可知罪?”
叶寻目视宫聚仁,喝道。
宫聚仁闻言,脸上露出纳闷的神色。
“知罪?知何罪?”
“敢问代王师,宫某犯了什么罪?”
宫聚仁说话间,朝着叶寻躬身一礼,问道。
别看他心下不爽到了极点。
但在礼节方面,却是不敢有丝毫松懈。
生怕自己稍有马虎,便让奸猾的顾云辞给抓到把柄。
“屠民案!”
叶寻轻喝一声。
屠民案三字一出口。
宫聚仁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果然,顾云辞和叶寻黔驴技穷了。
我宫聚仁一生奉公守法,严以律己。
区区顾云辞、叶寻这两个毛头小子,想要抓住我的把柄?
简直做梦!
他们也就能拿屠民案来折腾我了!
但屠民案算个球啊。
死的不过是区区两万多贱民而已。
压根就不是什么事儿!
就算捅到师者公会,也不过是受到些训斥罢了。
哪怕是最坏的结果。
了不起也就是降职而已。
对于学院院长这个职位,如今的宫聚仁已经并不怎么在乎了。
他有神秘主上作为靠山。
要是能离开赤胜师范学院院长之位,弄不好还能和顾云辞学习,周游天下呢。
这样一来,他去追随神秘主上,伺候在神秘主上身边,岂不美哉?
相反,院长之位对于如今的他而言,反倒是一种羁绊。
让他没法去义无反顾的追随神秘主上了。
“屠民案啊……”
宫聚仁不以为然的开口说道。
话未说完,叶寻猛然叱喝道。
“你闭嘴,让你说话了吗?”
宫聚仁闻言,脸上怒意一闪而过。
淦!
不是你问我知不知罪吗?
现在又让我闭嘴。
真特么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你叶寻不过是小小的三字师而已,也就是抱上了顾云辞的大腿,才能在我面前狐假虎威。
离了顾云辞,你屁都不是!
宫聚仁心下腹诽连连。
其他四大名师更是脸都黑了。
院长被训斥,落的同样也是他们的脸面啊。
他们能高兴才怪。
可惜,叶寻现在代表的是顾云辞。
他们也只能老老实实挨训了。
叶寻目光四扫。
在看到远端,已经聚集了不少赤胜师范学院的师生时。
他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好!
这一下,才算是真正的东风已至!
当即,叶寻肃容看向宫聚仁,沉声喝道。
“宫聚仁,我且问你!”
“京郊屠民案,可是你所为?”
叶寻的声音极大,远远的传了出去。
远端围观的师生们,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啥情况?
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屠民案,居然是院长所为?
这怎么可能?
院长平日里和蔼可亲,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好人。
他好端端的怎么会去杀害两万多贫民?
赤胜师生们还在惊诧万分之时。
宫聚仁却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慨然回道。
“没错,屠民案是老夫所为!”
在最初的时候,宫聚仁确实没想过要坦诚屠民案一事。
但后来想想,既然已经让顾云辞、叶寻抓到了小把柄。
与其让这两个毛头小子借题生事,还不如直接应下来呢。
反正,丢了院长之位,也不是什么坏事!
所以如今的宫聚仁,心态极其坦然。
“我的天,屠民案真是院长做的?”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院长如此随和的一个人,怎么会去屠杀了那些贫民?莫非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由?”
“屠民案虽然闹得沸沸扬扬,但其实就是个小案罢了,院长就算犯了屠民案又能如何,最多被人说一句杀性重。”
“没错,死的都是贫民罢了,在这一点上,院长连小节有亏都谈不上!”
一众师生小声议论了起来。
大多数人脸上,都带着不以为意的神色。
骤然一听,确实让人猛地吃了一惊,但仔细想想也就那么回事。
倒是有小部分师生,眉头紧皱,神色微微有些不满。
他们不是不满叶寻。
而是不满宫聚仁的残忍!
贫民也是人,缘何你就杀的如此理直气壮?
更遑论,这还是两万多贫民。
“尔等何至于在背后喧哗?”
“罢了,既然尔等都是学院师生,那就上前旁听!”
“也算是替尔等上一课!”
叶寻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宫聚仁身上,反而关注起远端的学院师生来。
这个举动,明显出乎了宫聚仁的意料。
他愣了一下,旋即暗暗摇了摇头。
到底是毛头小子,连主次都分不清楚。
你这会,不应该对我穷追猛打,直接定我的罪,然后快刀斩乱麻,将直接捅到师者公会,让我降职才对吗?
怎么还教训起学院师生来?
简直不知所谓!
也是哦,这叶寻据说才十八岁。
他懂个屁的争斗手段!
估摸着眼下,还沉迷于王师权柄的风光,想要出一把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