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角落里的姜有容,目睹了这一切。
她的眼眸中,抹过一丝惊艳的神色。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这个叶寻有点恐怖!
不过,这又关我何事?
我只要满狄尚死!
至于叶寻有什么图谋,她才懒得去管。
“孩儿,娘亲替你报仇了……”
姜有容垂下头,眼中泛起一丝泪花。
现在,她一点都不担心叶寻会和满狄尚同流合污了。
以叶寻展露出来的手段看,他绝不会放过满狄尚的。
这就够了!
其他的事情,都跟她没关系。
那厢边,叶寻根本就不会解释什么。
他笑吟吟的看了满狄尚、易凡煌几眼后。
然后,施施然的吩咐艾可乐,带着小白茕、叶宇去搜索郡守府的罪证。
看到这一幕,原本应该安下心来的满狄尚和易凡煌,不知为何,却突然感到隐隐有些不安了。
靠三个毛头小子,想要搜查偌大的郡守府?
这不得搜到猴年马月去?
叶寻为何笃定的认为,这三个毛头小子会搜索到罪证?
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后续到底还有什么雷霆手段没有使出来?
一切的一切,都让满狄尚、易凡煌感到心惊肉跳,坐立不安。
……
郡守府内。
艾可乐,带着白茕、叶宇,开始四处搜索起来。
“小白茕,你觉得哪里可疑?”
“随便指个方向,咱们按照你的直觉去找。”
艾可乐笑吟吟的看向白茕,问道。
白茕闻言,微微一怔。
旋即,她摇了摇头。
“没有。”
听到这话,叶宇倒还没什么反应。
但艾可乐却已经,忍不住撇了撇嘴,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看来师尊说的一点都没错。”
“郡守府压根就没什么谋逆罪证。”
“不过也是,谋反是何等的大事,怎么还可能给自己留下把柄。”
“也就是、电视才会夏季霸乱扯,留什么账簿、名单。”
“这特么有病啊!”
“自己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艾可乐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了几句。
旋即,他朝着白茕、叶宇摆了摆手,道。
“走吧,该忙活起来了。”
没有罪证?
事实是必然的。
谁会傻乎乎的给自己留些把柄?
闹着玩吗?
真以为谋反是过家家啊?
不过,你没有留下罪证,却不代表没罪证啊!
坐实一个人的谋逆大罪,不要太简单哦!
片刻后。
叶宇抱着一堆东西,急匆匆的冲入大堂。
“师尊,后花园假山底下,发现伪龙袍两套,伪玉玺一枚,另有各种违禁之物若干。”
叶宇的声音传来。
满狄尚、易凡煌脸色一变。
栽赃嫁祸?
该死的,叶寻居然如此龌龊。
连栽赃嫁祸都使上了?
作为满狄尚团伙最核心的两个人物。
满狄尚和易凡煌自然很清楚。
什么龙袍、玉玺之类,都是假的。
他们还没愚蠢到,造反的影子都没见到,就开始制造龙袍、玉玺的程度。
但其他人却不一样。
他们不知道啊。
现场的其他心腹们,人人脸色巨变,骇然的看向满狄尚。
主公啊,你不会蠢到这个程度吧?
提前私自制造这些违禁的东西?
这得多蠢啊!
“栽赃嫁祸,这是栽赃嫁祸!”
满狄尚一脸狰狞。
叶寻闻言,摆了摆手。
“穆清婉,记录。”
一旁的穆清婉闻言,应诺一声,拿出纸笔,认真的开始记录起来。
她在纸册上,认真的书写下,甲子年某某月,某某日,于凤仪郡守府搜索出龙袍两套、玉玺一枚,违禁之物若干。
刚刚书写完,墨迹都尚未干透。
叶寻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记录,名师叶寻,经仔细分析、审问,鉴定结果为,龙袍、玉玺、违禁之物,皆系他人栽赃嫁祸。”
“郡守满狄尚,为人机敏,果敢,绝无此愚昧行为。”
“师者公会无需复查!”
此言一出,不仅穆清婉愣住了。
就连满狄尚、易凡煌也直接懵逼了。
整个郡守府,除了满狄尚团伙,就剩下叶寻一伙人了。
满狄尚自己肯定不可能给自己找麻烦。
那么,龙袍这些,显然是叶寻伪造出来,用以嫁祸满狄尚的。
但这会,叶寻居然又说这是他人栽赃嫁祸所为,替满狄尚洗脱罪名。
这尼玛是什么操作?
饶是满狄尚、易凡煌也算是颇有心机、城府之人。
却也从未见过这样的骚操作。
自己栽赃他人,然后再替别人洗脱罪名?
好玩吗?
没有一个人能弄懂叶寻的操作。
包括,不断炮制谋逆罪证的艾可乐等人。
约莫又过了片刻。
叶宇再次抱着一堆东西,冲了进来。
“师尊,郡守大人卧榻底下,搜出账册一本,书信若干。”
说罢,他将账册、书信等东西,在叶寻面前放了下来,然后回身跑了出去。
听到什么账册,书信。
在场的众人,心下又开始忐忑了起来。
话本在凤仪也颇为流通。
在场的众人或多或少,都看过,听过话本。
很多话本中,都有描写权臣谋逆、亲王造反等等剧情。
而这些剧情中,往往也会出现什么账本、书信等等。
当然,这些谋逆之人最终都失败了。
失败的原因,就在于账本、书信被主角得到,然后揭发。
现在,他们骤然听到书信、账本,自然难免一阵心惊肉跳。
这一次,就连易凡煌心下也忍不住暗暗嘀咕起来。
“主公该不会真愚蠢到留账本、书信这些东西吧?”
不是他不相信满狄尚。
而是这玩意,着实很洗脑。
好像造反之人,不留些这样的东西,就不叫造反似的。
“待我看看!”
叶寻好整以暇的拿起账簿翻阅起来。
旋即,他转过头,朝着穆清婉说道。
“记录,经名师叶寻仔细分析、审问、推敲,谋逆罪证账册,疑点重重、数据漏洞百出,牛头不对马嘴,系他人栽赃嫁祸所为。”
“郡守满狄尚儒士出身,精通算术,历年凤仪钱粮税赋,皆无出错之处,此账册显非出自满狄尚之手。”
“此事证据确凿,师者公会无需复查!”
叶寻的话音落下,穆清婉已经快速的记录起来。
这小妞最是听话不过。
哪怕心中疑惑的很,却也没有询问,而是老实的按照叶寻说的去记录了。
“咦惹?”
满狄尚、易凡煌两人,又惊又喜。
他们对视一眼,眼神中渐渐看到了一丝希望。
这叶寻,居然从种种方面,替郡守府开脱?
难道……他真的没有为难郡守府的意思?
否则他为何要这么做?
需知,龙袍、账册这些东西,虽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罪证。
但朝廷可不管这些,他们只需要一个借口罢了。
龙袍这些栽赃手段,哪怕再拙劣,真要捅到朝廷那边,足以让满狄尚定罪了。
叶寻明明炮制出了假罪证。
却又一一推翻掉。
这尼玛,简直就是全方位的在替郡守府洗脱罪名啊!
满狄尚、易凡煌如何能不感到惊喜?
他们甚至惊喜的,就像是在做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