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好奇怪啊。】
【这是什么地方啊，怪阴森的，小猫快跑吧！】
【我怎么感觉雕像在动啊……】
商昴并没注意头顶的动静，她完全被石头鳞片背后的字吸引了注意。
“永生”。这两个字不像是人工刻上去的，商昴摸了一下，发现字的纹路居然是凸起的。
正研究着，头顶又“簌簌”掉下来一片片石头鳞片，商昴躲闪不及，被其中一块砸中脑袋，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翻开一块，背面凸起的字样还是“永生”。
这样的字眼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在中心城这样的现代化科技城市出现。针对延续生命这一技术，人们似乎有更高级的研究手段。
毕竟这可是一座连起源芯片都可以研究出来的城市。
这样的大环境下，怎么会有永生的追求出现呢？难道中心城的民众对这方面有需求吗？
还是说……这就是这座城市的秘密？
握着鳞片，商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抬起头看向双眼闪着奇异光芒的雕像。
盯着看久了，石头上雕刻的卷发纹路仿佛都随风飘扬起来，衬得雕像模糊的面容越发邪异起来。
看着看着，商昴感觉身边掉落的石头鳞片更多了，眼见着就要连成一片石头雨，非得砸死她不可。
张望了一下周围，发现前面有个小门，商昴连忙往前面跑去，顺势躲进小门里。
站在门内的通路入口处，商昴回头张望了一下还在簌簌地掉着鳞片的雕像。
结果发现它的头不知何时又变成了抬起来的姿势，双眼居然往她这边倾斜着看了过来！
商昴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松开门把手往通路下面走。
也不知她进了个什么构造的空间，这里是一道一直往下通的长阶梯，空间刚好够她这个高度的猫通过，背顶在天花板上。
两边的墙壁上印着缩小版的壁画，色彩已经斑驳得分辨不清了，只能看到几个和外面雕像一样身体构造的人头鱼尾的形象。
再往下走，最下面居然还有一道门，门上印着的壁画虽然也已经掉色，但是内容可以清晰地分辨出来。
那是一个人头鱼尾的怪物，手指甲同样也是尖尖的，正双手捧着一个王冠，往自己的头上戴。
而下面，则跪倒了一片同样人头鱼尾的怪物，像是在拥立它们的王。
这种怪物居然还建立过王朝？那不会这扇门后就是它们的墓吧？
【这都是什么啊，从来没见过这种生物。】
【学校也不会教你怎么辨认怪物的长相吧。况且这地方设计得也太不合理了，怎么可能刚好能供一只猫通过？】
【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我感觉猫太兴奋了，把男主和女主都忘脑后了吧。】
【这里还是在胶囊公寓吗？这是在地下？】
在弹幕的议论声中，商昴还是执意推开了眼前的门。
门后的景象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幽静昏暗，而是灯火通明。
进门后，天花板的高度就高了很多，设施也恢复了成年人类所使用的大小，刚才进来的入口像是故意留给商昴这种高度的动物通过的。
房间的正中央摆着由深紫色帷幔垂挡着的一张大床。说是大床，但商昴看着更像是祭台一样的平台，由整块石头堆砌而成。
石台四周等距摆放着一个个燃着的烛台，随着洞口吹来的风摆动，散发出的幽香不知是不是错觉，令她有些头晕。
【石台边上好像有字？】
【阿…骨让……你是……什么？生泉？后面的看不清了。】
【阿骨让是谁来着，这名字好像在图书馆哪本书上见到过。】
【如果我记得没错，阿骨让是阿生让的妻子吧。】
商昴踱步到石台边，默声在心里读出了那些小字。
“阿骨让，你是众人的生泉，鱼鳞之下的授勋赐你复死的希望。”
“阿生让，我不想再复死了，求你替我成为新的生泉。”
阿骨让，阿生让……好怪的名字。
生泉……“念众生之苦，授以生之源泉”，难道指的就是这个生泉？
“鱼鳞之下的授勋”难道是说石头鳞片下凸起的字样？永生？
可为什么要说，永生赐予“复死”的希望？
商昴暗道奇怪。只听说过复生，倒没听说过复死这种用法。
这两句话像是阿骨让和阿生让的对话。成为生泉，就会给民众希望，而前提是必须要他们其中一人去“复死”。
生泉听着像是泉水，那么民众会是像雕像一般的人头鱼尾怪吗？还是说，其实就是普通的鱼，跟先前这里涌出来的水里夹带着的那些鱼一样？
可是进了洞口，商昴还没有看到过水源到底在哪，整件事越来越朝她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找到了。阿生让是阎罗海那边的渔村一直以来信奉的生泉之主，阿骨让是祂的妻子，在生泉的第一次开泉仪式上被阿生让主动献祭，最后被渔村中里民众分食了。】
【我去……居然还涉及到阎罗海那边的事了，吓人。】
【阎罗海不是一直在机械部队的管辖区吗，怎么还会有别的信奉，听上去就很不靠谱。】
【信不信由你们，我特意跑了趟图书馆查的。《生泉村考察纪实》，中心出版社这一本，自己去看。】
【所以阿生让和阿骨让其实就是和雕像一样的怪物吧，阿生让献祭了妻子，成了生泉之主。】
【会不会外面那座雕像就是被献祭的阿骨让？】
多亏了弹幕的科普，让整件事有了更清晰的雏形。
而看到阎罗海的字样后，商昴脑海中的信息也全部都串联了起来。
就在进入黑洞之前，现实中正是沈岩亲口说，男友要去阎罗海出差，提到了这个地点。
现在看来，这件事居然还牵扯进了机械部队。那可是能和中心制药对抗的另一股可怕势力，只是由于常年驻扎在中心城边境的阎罗海处，不常与城内的事接触，也就很少与这些势力发生冲突。
生泉之主……这样充满民俗色彩的字样，让商昴第一次燃起了探究背后整件事来龙去脉的热情。
齐生的名字会不会也有什么含义？难道他是阿生让的信徒？
“你在想什么？”
商昴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突兀地被背后出现的一道声音给打断了思路。
“这是你的小虫子吧？他把我的鱼全、都、吃、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