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电话铃响,木相思忙撇下手里油乎乎的脏碗,飞跑着去接电话。
“喂,你好。”木相思接起电话礼貌的跟电话那头的人打招呼。
很快电话里传来一个声音急促的女生:“是相思姐姐吧?我是夏岚,求大伯和大堂哥快来我家救命啊,齐秀敏拿了点着的汽油要点火烧房子,我爸妈都困在里头呢。我不知道派出所电话是多少,所以掏出来我才跟你们求救的。”
木相思虽然不喜欢夏岚,讨厌二叔一家,但她也知道孰轻孰重,挂断电话后木相思忙把事情跟长辈们说了。
木老一听齐秀敏拿着点着的汽油桶打算跟木永兴,关翠娥同归于尽,老爷子顿时紧张起来。
对于老爷子而言关翠娥好歹无关紧要,可他心疼儿子木永兴啊。
“永和,天佑,你们快派出所和火警那边打电话,可不能出事啊。”木老因为太紧张着急,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巍巍的。
木永和忙走到了电话旁边,然后拿起话筒准备拨号。
打完电话后,木永和对天佑说:“咱们过去看看情况。”
接着木永和对老父亲安抚道:“爸,您别太着急了,我相信齐秀敏不会真的走极端,她就是吓唬吓唬老二的,我跟天佑这就过去,有情况我们随时送信儿回来。”
林四月忙拿外套帮木天佑披上,然后柔声叮咛道:“路上小心点儿,照顾好爸。”
木天佑忙颔首:“乖乖在家等消息,我们去去就回。”
旋即,天佑便随着父亲一起开车朝木永兴住的那座小楼疾驰而去。
在路上木永和毫无顾忌的对正在开车的天佑说:“如果齐秀敏真的做了极端的事,我打算尽力的保她无事,她在外面你二叔的日子才不会那么好过。”
木天佑刚好也是这么打算的:“精神病杀人放火无需承担法律责任。爸,这件事我来做,万一节外生枝到时候爷爷也不会怪罪您。再怎么说您和二叔都是嫡亲的手足,爸是长兄理所当然对弟弟们宽容,照拂。”
父子俩驱车赶到木永兴家的时候派出所的民警,还有火警都已经陆续赶来了。
透过门窗的缝隙已经能看到屋里窜起的火苗。
齐秀敏把屋里的沙发等易燃物点燃了,而她手里还有火源,她仍旧死死的把着门口。
木永兴和关翠娥正相互搀扶着朝二楼跑,事已至此他们只有跳窗这条路了。
齐秀敏怎可让他们就这么跑了。
齐秀敏把红木房门点着了,然后提着半桶着火的汽油继续朝二楼去。
楼梯是木制的,点了火星后瞬间楼梯被点着了。
木制的楼梯经年累月后遇到星星之火便可以燎原。
“木永兴,你不肯把这栋楼过在我的名下,今天咱们就一起同归于尽。”情绪失控的齐秀敏直接把手里的油桶朝关翠娥身上扔了过去。
齐秀敏的目的就是逼迫木永兴把这栋楼以及家里另外的不动产都过在她名下。
齐秀敏觉得这些东西在自己名下才是安全的,要不的话属于明锐的一切都会落在关翠娥娘俩的手里。
木永兴自然不肯受齐秀敏的胁迫,坚决不同意把财产过在她名下,几番争执后齐秀敏情绪失控了,她开始不断的对着屋里的易燃物品撒火星子。
哪怕到了这一刻齐秀敏仍旧舍不得对木永兴动手,她把手里的着火的汽油桶直接朝关翠娥砸了过去。
哪怕有木永兴护着,可关翠娥还是被砸了一下,刹那间火星引燃了关翠娥身上的衣服。
就在这万分危险的时候民警和火警先后赶来,他们直接破门而入。
木永和跟天佑下车的时候屋里的人已经陆续被救了出来。
关翠娥身上的衣服被烧的差不多了,她已经被烟呛的晕厥过去。
木永兴身上也有多处烧伤。
纵火的齐秀敏也没好到哪儿去。
三人身上的火被扑灭后被警车送去了附近的医院。
先救人,再灭火,最终大火被扑灭的时候整栋楼早就烧的面目全非了。
先跳窗逃出来的夏岚已经被送去医院,她的手脚还有腰都受伤了,不过没有大碍。
木永兴和齐秀敏的情况都不算严重,在医院处理一下就好了。
关翠娥身上很多处都被火灼伤了,这不是最要紧的,她肚子里的孩子经此一劫没能保住。
孩子眼看就要成型了。
木老在得知二儿子无大碍他也就放心了,在得知那座楼被烧毁了,必须得重修,老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不管是宣徽堂还是木永兴那座楼都是解放之前兴建的,木老特意从申城那边请的设计师给设计的。
再过个几十年的话木老当初建造的这几栋楼都变成文物了。
“永和啊,这会儿老二也没地方住了,让他回家来住吧。”木老跟大儿子商量着。
木永和忙应下:“回头让婉容收拾一间客房给老二住。”
木永兴不需要住院,原先的家不能住了,过年期间招待所没开门,他只能硬着头皮住在宣徽堂了。
“大哥,如今看到我这么惨,你和婉容是不是很得意啊?”木永兴目光复杂的看着在他面前平静如水的兄长。
木永和淡淡道:“那二十多年里你明知道我的儿子怎么丢的,你却眼睁睁看着我跟婉容因为找孩子身心俱疲,你那会儿应该也很得意吧?”
木永兴语塞了几十秒,然后才沉沉道:“我知道那件事我对不住你和婉容,更对不住咱妈。天佑已经回来了,你们一家团聚了,我也妻离子散,日子过的一团糟了。你和婉容是不是该放过我了,从此以后咱们两房相安无事,各自过好自己的日子不是挺好的吗?你们非得把我逼死,让爸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们才甘心是吗?”
木永兴总觉得齐秀敏三番五次的去闹,这一切都是木永和夫妇在幕后推波助澜的。
他甚至怀疑明锐带着关玉屏私奔这事儿也没那么单纯。
木永和在木永兴胳膊上拍了拍,意味深长的说:“老二啊,某些伤痛是永远没法弥合的。至于你如今的生活为何过过的这么糟,归根到底都赖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