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梅虽然以最快的速度起了身,可木天佑的手比她更快,那根长长的针还是结结实实的扎在了秦红梅的身上。
“红梅姑姑,你没有死干嘛要装死啊?”二毛朝秦红梅飞了个白眼,刚刚他们几个小屁孩儿真的以为红梅姑姑死了呢,婷婷更是吓的躲在了她的亲姑姑红玉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眼睛。
三个小崽子里属婷婷最欢脱,二毛最敢说。
二毛适才的话把秦红梅给羞臊的满脸通红,被扎在身体里的针让秦红梅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
秦红梅自己去拔那根针,她却拔不出来,一拔更是钻心的疼。
“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秦红梅泪眼朦胧的质问着已经坐在那里要拿报纸看的木天佑。
秦天行先一步开口:“红梅,大哥大嫂对你多好我们都看在眼里,是你自己不知好歹的。这次都怪我,是我太心软了才把你带来,你最好别再闹了,到时候就算拿绳子绑我也会把你绑回去的。”
秦红玉忙附和:“没错,如果到时候你闹着不回去我们就用绳子把你给绑回去。红梅姐,你跟大哥大嫂闹到今天这步田地都是你自己犯蠢,你不知好歹。你有本事闹大哥大嫂,咋就没本事去闹你那俩亲哥哥呢?咋不去闹你娘呢?你这种人啊就知道欺负善良的人,都以为你是个老实人,其实你跟你亲娘一样是个蛮不讲理,就知道赖人的熊玩意儿。”
“你们都在沾大哥大嫂的光,你们当然可以指责我,如果哪天他们不像现在这么着对你们好了,我就不相信你们真的能甘心?”秦红梅愤怒的用颤抖的手指朝秦天行和红玉的方向戳了两下。
一直没怎么吭声的林四月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她口气平静的对秦红梅道:“红梅,你把咱们之间那最后的一点情分也给作没了,从今往后你自求多福吧。这里可是厅长的家,你如果继续在这里闹,搅的木厅长和家属不安宁,我一个电话就会让警察带你去找地方静静心,醒醒脑。”
说着林四月就起身朝电话机那边走去,秦红梅这下真的害怕了:“嫂子,我不闹了,我求你不要打电话让警察来抓我。”
秦红梅忙不迭上去抓住了林四月的手。
林四月不耐烦的把秦红梅的手给甩开:“你已经不值得相信了,不过看在天行和红玉的面子上我暂时不打这个电话,毕竟你是他们带来的。”
秦天行和红玉使了个眼色,然后兄妹俩一起上前一边儿一个抓起秦红梅的胳膊准备往外走。
大毛和二毛,婷婷忙拿上还没吃完的东西也要走。
“大哥,大嫂,我们明天就带秦红梅回去,来日方长,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聚聚。”秦天行一边跟红玉一起驾着秦红梅朝外去,一边满怀歉意的说。
木天佑疾步上前利落的把扎在秦红梅身上的那根针给拔了,如果不拔要是出点儿什么事,那可就不妙了。
等秦天行一行人都走了,宣徽堂恢复了原先的安静。
林四月忙去厨房给刚才被秦红梅闹的没吃好的家人们做手擀面。
木相思气哼哼的嘟囔着:“那个秦红梅真的太可恶了,哥哥,你和嫂嫂过去为什么疼她?”
木天佑柔声解释:“她过去不坏,我跟红梅也曾相依为命过。”
楚楚淡淡道:“哥哥还是太善良了,秦红梅有那样的父母,你指望她会是个多好的人?歹竹出好笋不是没有,但几率很低的。”
叶婉容拭了一下眼角,越发心疼的看着天佑:“那秦红梅看着也是个老实的,没想到是这么个德行,她的家人们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的儿啊想到过去二十多年你受的苦,我就难受的心如刀割。”
木天佑忙安慰母亲:“妈妈不必为我难过,一切都过去了。”
很快林四月就把热腾腾的手擀面做好了,端到了小餐厅里。
吃完了面,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陆续的洗漱准备就寝。
回到房间后林四月看着木天佑仍旧面色沉沉,她忙把自己抹的香香的,然后投入某人的怀抱安慰道:“你就别计较了,她把我狗儿子害死了,我都不会因为她影响自己的心情,你可别生气了。”
木天佑用力把怀里香软软的小女人抱紧了一下,下巴贴在四月的额头上后缓缓道:“我知道人性复杂,只是红梅的变化着实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曾经她是多么老实,乖巧的一个女孩子啊,没想到她竟然也学起她娘那一套。”
林四月柔声道:“也许她本性如此,就像楚楚说的歹竹出好笋是存在的,但几率渺茫。别再为不相干的人劳心费神了,不值得。”
接着林四月话风一转:“跟你说点儿开心的,听红玉说你前女友从里头出来了,而且把家里的钱都给偷去,携款逃跑了。你说陈英同志会不会对你旧情难忘,然后来——啊——”
话还没说完林四月只觉得自己的下颌骨要被某人给捏碎了,疼的她瞬间粉泪盈盈:“好哥哥,我错了,请你老人家手下留情,如果把我的下巴给捏碎了,你还得花钱带我去医院,太不划算了。”
“不用去医院,我就能弄好。”说着木天佑缓缓低下头,炽烈的唇落在了林四月的下颌骨上,然后缓缓上移,直至那柔软唇瓣时才停住。
陈英当初伙同孙会计一起偷卖了林四月的录取通知书,东窗事发她跟孙会计一起被抓进去踩缝纫机了。
前些日子二人先后被放出来。
孙会计的老婆范秋菊仍旧在家带着儿子等丈夫归来,经此一劫孙会计方知妻子的好,至于跟陈英那是不可能的了。
陈英还没出来的时候,她的父母就帮她物色了一个邻村死了老婆,带俩拖油瓶的鳏夫,彩礼都收了。
陈英出来后得知父母竟然要把她卖给老鳏夫,她心凉无比,先稳住父母,然后趁父母不在家把家里存下的二百多块钱一分不少的卷着跑了,快两个月过去了,陈英仍是音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