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的路上木永兴再三的对明锐强调:“等会儿见到你爷爷后,你一定要哭知道不?你要多跟老头子说点儿好听的,记住了没?”
不管咋说明锐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木永兴还是希望他往后能好的,他带着明锐去荷州那边是为了看顾他。
木永兴希望老爷子念及对明锐这个孙孙的那点儿疼爱,过个一年半载的帮明锐在省城这边寻一门靠谱的婚事。
之前齐秀敏虽然帮明锐物色了几个姑娘,眼下肯定的是成不了了。
到时候若是老爷子能出面帮明锐寻一门好亲事,别人自然不会从中作梗的。
老爷子自然不会给自己的孙子寻个条件不好的,否则的话那不是在丢他老人家以及整个木家的脸吗?
木永兴相信父亲看人的眼光,婉容就不必说了,老三媳妇江云秀就是老爷子先看重了,然后再托人给说和的。
江家虽然家世不显赫,但一代一代都根正苗红的,江云秀的格局和为人处世也比齐秀敏大气很多。
木明锐一听父亲让自己等会儿见到爷爷后哭,他有些为难的嘀咕着:“我哭不出来,再说了爷爷早就不疼我了,讨好他——”
明锐的话还没说完呢肩膀上就挨了木永兴一巴掌:“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是不是也想学你姐姐被赶出去呢?”
木明锐的神经瞬间一紧,不敢再跟他爹唱反调了,可他心里头却是一点儿也不服气的。
很快父子俩就到了医院病房。
老爷子住的是单间儿病房,如今在病房里陪护老爷子的是才从绿岛那边赶过来的老三木永宁。
木永宁在得知天佑当年丢失的真相后气的好几晚上没睡好,这会儿见到了木永兴,见到了这个包庇主犯的帮凶后木老三不由分说直接上去给了对方一老拳。
明锐一看三叔上来就打他老爹,他自然不乐意了。
明锐捏紧拳头恶狠狠的瞪着打完人后已然收手的木永宁:“你如果再打我爸,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木永兴把脸一沉,斥了明锐一句:“怎么和你三叔说话呢?”
挨了老三那一老拳木永兴当然不舒服了,可他知道在父亲眼皮子底下自己不能去计较。
老爷子希望看到的就是小的不管对大的怎么无礼,大的也该宽容大度。
不过木永兴也能理解老三的气愤,他知道老三小时候跟还没跟家人失散的大侄子关系匪浅。
天佑丢的这二十多年最痛苦的肯定是他的父母,然后便是木老,再就把侄子当大玩具玩儿的老三木永宁了。
木老一脸和煦的说:“老三啊,你先出去逛逛,我跟你二哥你侄子单独说说话。”
木永宁走的时候还不忘嘱咐一句:“咱爸身体不好,你们爷俩如果真的孝顺就别说老人家不爱听的。”
“老二啊,你打算多咱去新单位报道?”木老徐徐的问。
木永兴如实道:“明天上午交接一下工作,然后就启程去荷州了。爸,我会带着明锐过去的。往后我们爷俩不能在您老身边尽孝了,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因为我的糊涂已经害我妈早早去了,同样的遗憾我不希望再来一次。”
说这些的时候木永兴是相当的情真意切的。
木老对二儿子的这个态度很满意:“带着明锐过去也好,去那边好好工作,再过几年你也就退休了,退休了就回来。那会儿你大哥他们气儿也消了,咱们一家子还能跟过去似的和和睦睦。”
木永兴忙应承:“爸说的是。”
父子俩都很清楚他们这一大家子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木永兴把明锐推到老爷子面前:“明天就要走了,快跟你爷爷好好说说话。”
与此同时木永兴不着痕迹的掐了明锐一把。
感觉到疼的明锐不自觉的想起来时父亲的叮嘱。
“爷爷,明天我就要跟我爸去荷州那边了,往后我就不能随时见到爷爷了。爷爷,您可一定保护好身体,等将来我给爷爷生重孙子玩儿。”木明锐拼命的挤呀挤想要挤出点儿眼泪来,奈何就是挤不出来。
别说眼泪了,这小子连眼圈儿都没红。
木老怜爱的在明锐的肩膀上拍了拍,语重心长的说:“到了那边好好干,争取早点儿找个好对象,给我生个大重孙子。”
自从自己不再是爷爷唯一的乖孙孙,而且确定自己争宠也争不过才回来的天佑后明锐对老爷子的感情一日淡似一日。
当然了若没有旁人的挑唆,明锐或许不会这样。
旋即,木永兴让明锐去外头,他想单独跟父亲说几句话。
等病房里只剩下父子二人后,木老便对木永兴道:“你如今也跟齐秀敏离婚了,你的年岁也不是特别大,我知道你肯定撑不住,为了明锐我希望你不要再婚了。如果要再婚的话娶个不可能再生养的女人度过后半辈子。”
木老很清楚二儿子若是再婚对整个二房意味着什么,虽然齐秀敏可恶,但老爷子还是不希望明锐受到伤害的。
至于丹丹早已经被老爷子选择性的给忽略了。
面对父亲的叮嘱木永兴没有把话说死:“爸,我不会轻易再婚的,如果再婚肯定是遇到了那个让我很喜欢的女人。我这辈子只对婉容心动过,可是我终究得不到她。”
想到二儿子所有的执念都因对婉容的爱而不得,木老哀叹一声:“早知道我儿是个情种,当年我就该说服你大哥让他把婉容让给你。或者是把婉容同父异母的妹妹修容许给你也行啊。你就算不喜欢修容,可修容也绝对不可能像齐秀敏似的做出丧尽天良的恶事把咱们一大家子害的这么惨。”
当年婉容跟木永和修成正果后,叶父有意把小女儿修容许给木永兴,木叶两家更进一步的亲上加亲。
木老嫌叶修容是个庶出的,加上她方方面面都不突出,连个大学都没考上。
父子俩在病房里推心置腹的谈了一会儿,把该说的话都敞开的说了,不管是木老还是木永兴都觉得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