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玲就是那种见不得哥哥和嫂子关系太亲密的“坏小姑”,亏得唐母是个明白人,不然的话当他们老唐家的儿媳妇还真是倒霉啊。
被母亲斥责了的后,唐秋玲虽然不服气,但也不敢再说有碍安定团结的话了。
两天后,唐文华跟单位请了假,然后带着母亲和两大箱子适合长途跋涉的海货乘火车去往省城。
接到消息的唐舒文早早的去火车站迎接母亲和弟弟。
下午三点多,唐舒文总算在熙熙攘攘的车站里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母亲和弟弟。
唐舒文接上母亲和弟弟后就乘公交车回了租房子的地方,这会儿小吃店也已经打烊了。
林四月和胡巧慧已经在家里等着唐家人了。
“妈,文华,你们可算来了。你们再不来啊,舒文都要回胶东接你们了呢。”胡巧慧笑着挽住婆婆的胳膊朝院子里走。
唐母笑道:“我也巴巴的盼着早些见到你们啊,你们住的这个地方真好,四通八达的。”
胡巧慧忙道:“多亏了四月和天佑提前把这儿租下了,靠我和舒文找房子,肯定找不到这么好的。”
唐母满眼感激的看着走在一旁的林四月:“四月啊,你和天佑一直这么照顾着舒文和巧慧,我啊真是不知该咋感谢你们小两口了,你们啊就是我们唐家的贵人,大贵人。”
林四月忙谦谦笑道:“婶子太客气了,我们是好朋友嘛,朋友之间相互帮衬是应该的啊。”
稍作休息后,唐母就让胡巧慧领着去隔壁拜访了房东刘婶子,给他们送了一些从家乡带来的特产。
当天晚上,林四月和木天佑就回木家住了,他们把房间让出来让胡巧慧陪着唐母睡,唐舒文和唐文华住在东厢房里。
兄弟俩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同榻而眠,秉烛夜谈了。
天实在是太热了,哪怕刚刚冲了凉,这会儿还是热的要命。
一时间睡不着,唐文华就跟大哥唐舒文谈起心来。
唐文华一边摇蒲扇一边说:“哥,我初中同学何为民开起服装店了,才开门不到俩月听说生意还不错。我很想自己开店做个小买卖,在车间呆的够够的了,可爹娘都不答应。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反对我扔了现在的工作,去做小买卖啊?”
唐舒文没有直接回答弟弟的问题,而是反问:“你说你在车间呆够了,是嫌钱少还是跟同事处不好关系,或者单纯不喜欢你现在的工作。”
唐文华认真的思索了一下才认真的回答:“我主要是不喜欢这份工作,工资也还算满意。我主要是看不惯车间的那帮老同事,他们仗着比我资格老,然后各种偷奸耍滑,欺压我们这些新人。听说其他车间,其他厂都这样。”
唐舒文:“年轻嘛容易对很多事看不惯,我当初下乡当知青的时候跟你这会儿差不多,但时间长了看不惯的人和事也就都看惯了。文华,我支持你自己做买卖,闯一闯,但不是现在。政策才下来,谁知道往后还变不变啊。你如果一时冲动把工作辞了,想要重新捡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你先干着这份工作,过个一两年如果政策一直向好的话,我支持你拼一拼,闯一闯。”
唐舒文的话唐文华认真的听进了心里:“我听大哥的,我就先按部就班的上班,静观其变。”
自己的建议被弟弟采纳了,唐舒文深感欣慰。
唐舒文是真的担心弟弟会感情用事把工作给辞了去做小买卖,万一将来政策又退回到几年前呢?
转眼到了次日,胡巧慧和林四月照旧跟刘兰香一起早早去小吃店忙乎,唐母也要跟去帮忙。
唐母看到小吃店的生意比自己想象中红火甚多,她自是乐不可支的。
等早餐高峰期结束,小店恢复了安静后,唐母就开始手把手的教刘兰香,林四月和胡巧慧做胶东花饽饽。
做寿桃她们仨已经学会了,唐母教给她们做鱼,以及十二生肖,还有面苹果啊,牡丹花什么的。
刘兰香在面艺方面是真的有天赋啊,唐母稍微的一指点她就能举一反三。
她们先跟着唐母学了一会儿做花饽饽,然后就开始忙着做包子,预备即将到来的午餐时间。
与此同时,唐文华被木天佑带着去到了省城几家可以收购海货的饭店。
唐文华带来了将近一百斤海货,被两家饭店给留下了。
一圈下来唐文华就挣了十多块钱。
“天佑哥,是不是饭店跟你熟,所以他们才格外照顾我,给了我高价啊?”唐文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一次性挣了这么多。
十多块啊,顶他将近半月的工钱了。
木天佑认真的跟唐文华解释:“当然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是你拿来的货好。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了海货在内陆是紧俏货。文华,等中秋节前后你就带着新鲜的螃蟹来这儿贩卖,只要确保卖给客人的时候螃蟹是活的,我保证让你挣大钱。”
“我都听天佑哥的。”刹那间,唐文华竟觉得有些热血沸腾,他下意识的紧握了一下手里的那一大把票票。
唐母跟唐文华在省城这边待了三天就离开了,这期间唐母把自己做花饽饽的技艺毫无保留的传给了刘兰香,林四月和胡巧慧。
再后来唐母还跟着胡巧慧,唐舒文一起去胡家拜访了,哪怕胡家人不待见远道而来的唐母,但双方还是坐下吃了个便饭。
之前一品香接的那个寿桃订单赚了五块钱。
后来陆续又接到了两个订单。
得知他们不光会做出惟妙惟肖的寿桃来,其他的花样也可以做,就有人预定牡丹花,或者是十二生肖里的其中一种。
这日上午,小吃店才安静下来。
林四月和胡巧慧正忙乎着把桌子仔细的擦擦,店内就来了客人。
准确的是说是来了一波不速之客。
为首的是个膀大腰圆,胳膊上有烟头烫伤的年轻人。
年轻人身后跟着四个或歪戴帽子,或光着膀子的小年轻。
进了店后,就听为首的那人说:“你们的店开了有些日子了,是不是该把保护费缴一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