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周刚最远也就是到县城,这次可是要去省城啊,因为太兴奋了一路上他的嘴就没合上过。
周刚到省城火车站的时候早已是日暮时分,明明省城的夕阳和老家咩县的夕阳没啥区别,但是在周刚看来这里的夕阳要格外的美。
置身于异地他乡,周刚丝毫没有一点孤独,茫然,他好像对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高高低低的大楼大声的喊一句我终于来省城了,这里的路还宽,人好多,楼好高啊!
周刚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出了火车站,才走出没多远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他走来。
“哥,没想到你会来接我。”周刚欢喜的朝站在不远处的木天佑奔了过去。
来之前周刚给木天佑拍了电报,所以他才过来火车站这边接人的。
到了近前,木天佑笑着在周刚结实的肩膀上拍了拍:“刚子,大城市说难混也好混,说好混也难混,总之来了就要混出个样来。”
周刚冲木天佑用力点头,然后激动的说:“哥,我既然来了肯定要让自己在这儿扎下根的。走的时候我跟爹娘保证三年内必须混出个人样来,如果混不出个啥来我只得回去种地,娶个丑媳妇了。”
对于大颜控周刚,或者说以周刚为代表的颜控们来说三观是跟着五官走的,他们择偶的首要条件就是得脸好看,身材棒棒哒。
说什么内在美比外在美更重要,再好看的脸也会老的,他们才不管呢,只要他们这会儿觉得那张脸好看,迷人就行了。
木天佑虽然不是绝对颜控,可他毕竟是个男人啊,能理解周刚对于娶漂亮媳妇的渴望。
木天佑拍着周刚的肩膀鼓励道:“大城市里好看的女人肯定比乡下多,只要你努力打拼,事业有成娶个和心意的女人容易的很。”
木天佑先带周刚去招待所放下行李,然后才带着他回家吃晚饭。
他们到家的时候林四月早就把晚饭做好等着了。
唐舒文和胡巧慧不在家,他们各自都接了一份家教的工作,得八点后才能回来。
一进门周刚就忙笑着跟林四月打招呼:“嫂子,往后少不得得麻烦你多关照了。”
林四月微微一笑:“周刚,你啥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快点进屋准备吃饭。”
“嫂子,这是我娘腌的香椿芽,还有我们自家樱桃树上结的樱桃。”周刚把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递给了林四月。
林四月也没客气,接过布袋忙打开,里头不光有香椿芽咸菜和樱桃,还有周母烙的玉米面掺了地瓜面的煎饼。
一路颠簸,很多樱桃都碎了,能吃到一口老家的樱桃还是让林四月倍感开心。
这会儿的樱桃还不是那种大颗粒,每一颗樱桃都小的可怜,熟透了以后红红的,软软的,吃到嘴里酸酸甜甜的。
林四月在市场上看到过卖樱桃的,因为不便宜,她没舍得买。
周刚吃了晚饭后就回了招待所。
不一会儿,胡巧慧和唐舒文就回来了,他们是在同一栋楼里当家教,所以每天都是一起去,一起归。
听到他们回来了,林四月忙把周刚拿来的煎饼,香椿芽和樱桃分给他们一些品尝。
转眼到了次日,木天佑利用课余时间带着周刚在省城到处转了转,开修理厂的铺面已经找好了,合同也签了。
多咱工商局那边下发了经营许可证就可以开门营业了。
木天佑带着周刚把省城熟悉了个遍,周刚记性很好,他这会儿已经知道该去哪儿买各种零配件了。
虽然政策允许个体户开门做买卖了,但黑市仍旧还存在着。
许多需要凭票购买的东西去黑市就能不用票,当然了价格肯定也会高很多。
木天佑带着周刚从黑市上淘了不少做买卖要用到的东西。
另外木天佑又通过木家跟宋和平的关系弄到了几辆自行车,还有收音机,缝纫机,钟表等物件。
木天佑和周刚要开的这个修理厂类似于后来的汽车销售店,消费者既可以在这里买所需要的物件,同时也能在这里维修。
只是当下不管是自行车,还是缝纫机啥的都得凭票购买,木天佑就是有钱的话也不可能引入那么多,当然了他是可以利用木家这层关系,那样的话就太显眼了。
木天佑是个谨慎的人,他从不急于求成,秉承的是一步一个脚印,徐徐图之。
很快木天佑递交上去的经营许可证就批下来了,打算这个周末天罡修理厂正式开张。
开张之前林四月手写了二百多分传单,她交给周刚一百份:“周刚,我和你哥还得上课,你拿着这些传单到处转转,散发到了路人手里。”
周刚乖乖的应下,然后就拿着一百份传单出去散发了。
周刚的办事效率很快,一个上午的时间他就把传单散发到了一百个路人手里。
剩下的传单周刚打算下午再去散发,但是被木天佑拦下了。
木天佑带着周刚去做更重要的事。
“刚子,你敢拿长虫不?”木天佑看着周刚的眼睛认真的问。
木天佑说的长虫就是蛇,咩县那边的人管蛇叫长虫。
“长虫我当然敢拿了,小时候我把长虫放到我姐的脖子里把她吓尿了裤子,然后我就被我爹绑在树上胖揍一顿。”周刚至今还对自己小时候因为捉弄姐姐挨的那顿胖揍心有余悸呢。
说完了自己同年糗事,周刚就忙不解的问:“哥,你咋想起问我敢不敢拿长虫了?”
木天佑目光缓缓的从周刚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后才开口:“既然敢拿长虫,那就去抓两条又细又短的,到时候怎么做听我安排。”
周刚虽然不知道木天佑想做啥,但他还是按照木天佑的吩咐出去抓了两条又细又短的蛇。
木天佑对周刚抓来的两条小蛇很满意,他找了一身衣服给周刚换上,然后就带着周刚去了医科大学。
周刚这辈子还是头一次来大学校园呢,而且一下子见了那么多年轻的女孩子,他的心这会儿就像潮水那般澎湃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