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容才去厨房做饭没一会儿,木永和就下班回来了。
打开门木永和看到秦天佑和林四月齐齐坐在沙发上陪木老说话,三人都眉开眼笑的。
入目的温馨让木永和顿时卸下了一天的疲惫,他整个人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看到木永和从外面回来,秦天佑和林四月一起起身跟他打招呼。
“您回来了。”自从确定面前之人可能就是自己的父亲后,秦天佑却不知该怎么称呼他最好。
在没有正式相认之前他是叫不出爸爸这两个字的。
若是称呼木永和木叔叔的话,秦天佑又觉得不合适,干脆直接用您来称呼好了。
您这个字听着客气,生疏,其实这个字很适合用在最亲最近的人身上。
何为您?
心上有你,称为您。
所以称呼自己的至亲为您,不仅不会客气,生疏,反而十分贴切。
木永和微笑着朝秦天佑摆摆手:“快坐下,我去厨房看看晚饭做好没有。”
这个功夫木老把自己的早就盘出包浆的棋盘,棋子拿了出来,然后笑着招呼秦天佑:“快过来咱们爷俩下棋。”
秦天佑很乐意跟木老下棋,因为老爷子的棋艺超群,秦天佑自己的棋艺不错,当然乐意跟木老这样会下棋的人对弈了。
他们下棋,林四月觉得光坐着吃吃喝喝也没意思,她就跑去厨房给叶婉容打下手。
叶婉容不好意思让林四月干活,见她坚持要干也就没非得把人往厨房外面推。
晚饭快做好的时候木楚楚和木相思一起回来了。
“哥哥,你真的来了,哥哥,见到你我好开心好开心啊。”木相思抓着秦天佑的一只胳膊开始不停的叽叽喳喳。
木相思在用语言表达喜悦心情的同时,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不停的忽闪着,仿佛彩蝶在美丽的花丛间愉快的挥着翅膀起舞。
在确定秦天佑可能就是朝思暮盼的哥哥时,木楚楚也是很开心的,只是她性格内敛,不像妹妹木相思那么的善于表达罢了。
面对过分热情的小妹妹,秦天佑一时间不知怎么应对才好,他嘴角含笑的由着木相思叽叽喳喳。
老半天木相思没等待秦天佑的任何回应,小姑娘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然后委屈巴巴的说:“哥哥,你怎么不吭声啊?是嫌我太吵吗?”
看着小姑娘那委屈的样子秦天佑禁不住心生怜惜:“思思这么活泼,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我就知道哥哥会喜欢我的。”木相思的小脸瞬间有多云变晴朗:“哥哥,你抱抱思思好不好?思思长这么大还没被哥哥抱过呢,思思看到小姐妹被哥哥抱,被哥哥背真的好羡慕好羡慕啊。”
面对小姑娘提出的这个要抱抱的请求,秦天佑顿时面露难色。
如此可爱的小妹妹谁不想抱抱啊,可她十六了,不是六岁啊。
哪怕是自己的亲妹妹,秦天佑也清楚男女有别的道理,就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妹,过了七八岁的话举止方面就要有分寸了。
木楚楚看出了秦天佑的为难,她忙把木相思拉到一旁:“思思,别胡闹了。你都这么大了如果再让哥哥抱,嫂子会吃醋的。”
“好吧,那我就不让哥哥抱了。”木相思因为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显得有些小失落。
很快晚饭就陆续上桌了。
看到桌上多了很多自己爱吃的海鲜,木相思那点儿失落的小情绪瞬间烟消云散了。
得知秦天佑跟林四月从胶东拿来不少海货,木楚楚饶有兴致的问:“你们俩去胶东参加婚礼了,谁的婚礼这么重要让你们亲自跑一趟。”
林四月忙道:“他们你也认识,唐舒文和胡巧慧。唐舒文是胶东的,他们县叫海洋,是一座沿海城市。那边的海货很便宜,蔬菜和肉比咱们内陆要贵很多。”
木楚楚之前采访过胡巧慧和唐舒文的,虽然过去有一阵子了,一提他们俩她就马上想了起来。
木楚楚笑道:“原来是参加他们俩的婚礼啊。唐舒文和胡巧慧很般配,俩人的性格都很温柔。唐舒文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冒一句胶东口音,他们海洋那边方言很有一次,管白云叫白晕。”
“楚楚姐,你的记性真好啊。你跟唐舒文就接触了一次,而且过去这么久了,这些具体细节你还记得这么清楚。”林四月由衷的佩服这木楚楚的记忆力。
她觉得自己的记性就够好的了,跟木楚楚比起来不过如此。
听到林四月仍旧称呼木楚楚为楚楚姐,叶婉容忍不住嗔怪:“四月,虽然你比楚楚小几岁,可你是天佑的妻子,那你就是比楚楚大。”
叶婉容的话音还没落,就听木相思娇软软的问:“哥哥什么时候可以认祖归宗啊?到时候我就可以带着哥哥到处逛逛,显摆显摆,让他们知道我也是有哥哥的人了,看谁还敢欺负我?”
木相思等于问到了点子上,既然彼此都默认了这份关系,那么何时正式相认就是不可回避的问题了。
木永和跟妻子,老父亲先后用眼神儿交流了一下,然后才把目光落在面色稍微有些严峻的秦天佑身上。
木永和谨慎的开口:“天佑,我们都盼着你早日回来,咱们合家团圆,不过我们尊重你的意见。对于你而言我们还是很陌生。”
叶婉容揉了一下眼睛,然后语重心长的说:“天佑,这些年我们遇到了很多可能是我们孩子的人,但是只有你让我们确定我们的孩子真的回来了。我们知道这些年你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对于你而言来日方长,可对于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却是去日苦多。”
秦天佑虽然面色平静,然而心下早已翻江倒海。
早年的经历让秦天佑学会了隐忍,克制。
他何尝不想早点儿回到亲生父母身边,亲生父母不管是贫穷还是富有,只要跟他们相聚自己就算找到了来时路。
对于秦天佑而言若一直不能跟亲生父母相聚,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儿来,哪怕将来飞的在高,在远,他也只是一叶浮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