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设身处地为她着想的好闺蜜,胡巧慧这会儿的心情也就没那么糟糕了。
胡巧慧揉了一下眼睛,勉强的朝白竹和林四月笑了笑:“明天让舒文给你们当向导,好好的在这边逛逛,玩儿玩儿。”
林四月笑道:“那是必须的啊。巧慧,你也累了大半天了,快回去歇息吧,我们自己回招待所就行了。”
这次来胶东林四月可没空着手,她带了五百朵儿头花。
春末夏初了,天儿黑的晚了。
距离天黑至少两三个小时呢,回到招待所,林四月拿上头花带着白竹准备去县城各供销社跑跑,能卖多少是多少。
秦天佑不放心两个女孩子在外面跑,他就给她们俩当所谓的保镖。
林四月却觉得秦天佑跟着纯属多余的,她就忙说:“你去附近逛逛,看看有啥好吃的买点儿回来,我和竹子先去了。”
白竹也嫌弃秦天佑跟着:“月月有我保护呢,你有啥不放心的啊?你跟着干啥?我和月月多久没一起逛街了,你知道不?”
白竹看向秦天佑的眼神儿不光有抱怨,还有凶凶。
秦天佑虽然很想跟,但是面对白竹那个要吃人的凶凶小眼神儿,他就知趣的没有非得要跟去。
所有亲朋好友都送走了后,胡巧慧就跟唐舒文一起帮忙收拾院子里的桌椅啥的。
唐舒文不愿意让妻子结婚头一天就干活,忙把人给劝回了屋里。
看到唐舒文如此会疼媳妇,唐母不大高兴了。
唐母拉着唐舒文的袖子低声说:“舒文啊,媳妇娶回来不就是干活的嘛,你如果太娇她了,她不得跟你反了天啊?”
唐舒文的妹妹唐秋玲忙附和:“就是啊哥,谁家新媳妇头一天不干活呢?再说了你们俩早就登记了,她早就是咱们家媳妇了,干活不是应该的嘛。”
唐舒文不悦的瞥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妹妹一眼,然后沉声道:“秋玲,你也是女孩子,早晚会嫁人。你结婚当天你婆婆就指使你干活,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心里头能甘愿吗?”
训斥完了妹妹后,唐舒文这才语气平和的对母亲说:“妈,巧慧是个好女孩儿。她娘家人做的不对是他们不懂事,跟巧慧无关。我不希望你们因为胡家人而迁怒巧慧。我和巧慧能走到今天不容易,我希望你们能善待巧慧。”
说完这些,唐舒文就卷了一下袖子,开始埋头干活。
等唐舒文不在跟前的时候,唐秋玲忍不住跟母亲小声抱怨:“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我今天算是相信了。大哥——”
没等唐秋玲把话说完就被唐母给喝止了:“秋玲,你是当小姑子的,你不团结你嫂子就罢了,咋还学会挑拨离间了?有些话我能说,但你这个当小姑子的不能说。你哥说的对,你是女孩子早晚也会嫁人的。如果你不被婆家善待的话,我们心里头也会难受的。”
唐母对胡巧慧的不满完全是因为胡母在婚礼上闹幺蛾子,加上看到儿子对媳妇那般温柔体贴,当娘的难免吃醋。
冷静下来后,唐母当然就不会继续的感情用事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林四月在白竹的陪伴下把拿来的五百多头花以三毛五的价格陆续的卖到了各大供销社。
吃晚饭的时候林四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然后豪气的说:“今天我挣钱了,我领你们去吃好吃的去。”
白竹乐颠颠的拍手:“你可挣了不少呢,必须得吃好的,我要吃大鲤鱼。”
林四月笑着点头:“别说大鲤鱼了,大鲍鱼,大海参都可以吃的。”
说着林四月就俏皮的看向准备起身的秦天佑:“竹子要吃大鲤鱼,天佑哥,你要吃啥?”
秦天佑目光宠溺的刮过林四月那张春风得意的俏脸,然后不紧不慢的说:“你吃啥,我就吃啥。”
“敷衍。”林四月不满的朝某人撅了一下嘴。
隔壁房间住的是胡巧慧的两个妹妹胡巧珍,胡巧云。
林四月他们商量着出去吃好吃的,姐妹俩都听到了。
胡巧云悄声对正低头玩儿手指头的胡巧珍说:“二姐,也不知道大姐的这几个朋友啥来历,咋那么有钱呢?”
胡巧珍不屑的哼了哼:“啥来历?不就是从乡下来的嘛,他们的钱肯定是投机倒把来的呗。大姐香臭不分,非得跟他们瞎搅合,你可别学她。”
胡巧云慢吞吞的嗯了一声。
胡巧珍比胡巧慧小不到两岁,而胡巧云是家里最小的,正上高中。
在胡巧云上头还有个哥哥,已经工作了,他们的大哥是个残疾人,用胡巧慧的聘礼从乡下说了一门婚事。
胡巧珍已经在厂里上班了,她自视甚高,一直瞧不上省城外的人,唐舒文她都瞧不上,更别说林四月他们这些从农村来的了。
胡家姐妹咋嘀咕的,林四月他们可没听着。
这顿晚饭他们在县城最大的国营饭店吃的。
唐舒文老家所在的这座县城叫海洋县,再后来县就会升级为地级市,再后来这边就成了整个东山省第一家有核电站的县级市。
就拿现在来说,海洋县的发展要比林四月他们所在的咩县强很多。
林四月吃不惯海鲜,所以她就要了几道没有海鲜的菜,然后给白竹点了她要吃的鲤鱼,以及海参。
既然来胶东了不尝尝他们的鲅鱼馅饺子,这趟胶东算是白来了。
这顿饭三个人吃的不亦乐乎,鲅鱼水饺算是最后的重头戏。
三个人都是第一次吃。
白竹对海鲜来者不拒,这把鱼饺子她也吃的欢。
林四月才吃了两个就有些受不了,胃里开始翻江倒海的。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还没来过大姨妈的话,林四月真的会以为自己这是怀了。
鲅鱼水饺实在是吃不惯,林四月忙跟饭店这边要了大米饭。
剩下的鲅鱼饺子秦天佑和白竹分了。
吃过晚饭后,三个人没有回招待所,而是去唐家看闹洞房的。
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啊。
新郎官儿唐舒文已经被几个小年轻绑在了院子里的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