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到了这年的阳历五月。
五月对于唐舒文和胡巧慧而言毕竟是值得铭记一辈子的月份,因为他们的婚礼将在阳历的五月二号,劳动节的第二天举行。
唐舒文的老家是在胶东一个小县城,他们那儿属于典型的海洋性气候。
作为新郎,新娘的好朋友,林四月和秦天佑,白竹当然要亲自去婚礼现场祝福这对好不容易结为连理的新人了。
从省城到胶东得乘火车,早晨出发的经过一路颠簸,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月明星稀时了。
胡巧慧以及她的娘家人跟林四月他们坐的同一班火车。
唐舒文把他们安排到了县城的招待所里。
长途跋涉着实辛苦,胡巧慧的母亲当着林四月等人的面就劈头盖脸的数落起胡巧慧来。
胡母气急败坏的说:“早就告诉你别找这么远的,别找这么远的,你个死妮子就是不听。你自己要来遭罪就算了,还连累娘家人跟你一起遭罪。”
哪怕唐舒文给足了胡家要的彩礼钱和三转一响,可是胡母还是对这门婚事各种不满。
哪怕唐舒文再三保证毕业后他会留在省城,跟胡巧慧一起帮忙照顾娘家,但是胡母仍旧不满意。
胡母不是觉得唐舒文这个小伙子不好,她就是嫌弃唐舒文家是外地的,她担心将来大学毕业了唐舒文会把胡巧慧给哄回老家。
闺女离的远了,肯定不能跟嫁的近的女儿那样随时能照顾父母啊。
胡巧慧兄弟姊妹好几个,胡父胡母把养老的责任压在胡巧慧身上。
胡巧慧是大女儿,而且胡巧慧是家里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她有出息了就该回报娘家,嫁的远了娘家人咋沾光呢?
胡母当众数落胡巧慧不光是让女儿下不来台,更是让小心翼翼伺候着他们一大家子的唐舒文下不来台。
胡巧慧一直是好脾气,性格温柔,可母亲让她和唐舒文当众下不来台她没有发脾气,而是委屈的哭了起来。
胡巧慧泪眼婆娑的望着拉拉着脸的母亲:“妈,如果你不愿意来参加我的婚礼,我现在就买票送你回去。你如果不走的话就高高兴兴的,你拉着脸给谁看呢?我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我希望所有参加我婚礼的人都高高兴兴的。”
胡巧慧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换做是一般当妈的肯定就此闭嘴了,可胡母却不是一般人。
胡母看到胡巧慧眼泪汪汪的,她的火儿就更压不住了:“你哭给谁看呢?我说你啥了你就哭给我看,你有啥好委屈的,我辛苦把你养大还没咋沾光呢你就成了人家的,我才委屈呢。”
胡母说的话一句比一句硬邦,胡家其他人并没有出来劝的意思,如此可见他们都不赞成胡巧慧嫁给一个外地人。
原本林四月不打算插手胡家的家务事,可是看到胡母闹起来没完没了,她就沉不住气了。
“胡婶子,你不同意巧慧嫁给舒文早干嘛去了?拿了唐家的彩礼和三转一响了,马上巧慧要结婚了你出来闹这一出算怎么回事啊?巧慧是不是你亲生的啊?她要结婚了,你这个当妈的不欢天喜地就罢了,还出来闹幺蛾子,天底下有你这么当妈的吗?”林四月想到上辈子胡巧慧因为家里的阻挠没跟唐舒百年好合,她将就着嫁给了不稀罕的人,最终婚姻草草收场,独自带着个女儿生活,她心里头就替胡巧慧鸣不平。
林四月本以为这辈子他们这些好朋友帮唐舒文凑够了胡家要的彩礼和东西,胡巧慧如愿以偿的跟情投意合的人结为夫妻就会幸幸福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胡巧慧的娘如此的不通情理,什么时候闹不好,偏僻在胡巧慧大婚前夕来闹。
虽然林四月不迷信,可是结婚之前遇到了糟心事对于要结婚的新人而言的确是不吉利啊。
胡母用白眼仁儿瞅了林四月一眼,然后骂道:“我们家的事儿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插嘴。”
白竹不客气的怼了胡母一句:“我们这些外人都知道心疼巧慧,你可是巧慧的亲妈啊还闹来闹去的,你还好意思嫌我们外人多管闲事,谁给你的脸啊?”
“大姐,你就由着你那俩所谓的好朋友欺负咱妈吗?”说话的是胡巧慧的二妹胡巧珍。
虽然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俩,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上胡巧慧跟胡巧珍都有着很大的差别。
姐姐胡巧慧温婉娴静,脾气好,妹妹胡巧珍却是争强好胜,性格强势。
胡巧慧没有理会妹妹胡巧珍的质问,她抹了一把眼泪,然后面色凝重的说:“妈,如果你继续闹的话,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回去。我和舒文的婚姻不管有没有你们的祝福都会幸福的。”
一直壁上观的胡父用力咳嗽了一声,:“都别再闹腾了,赶紧休息,明天还得早起忙和呢。”
等回到房间后,白竹仍旧替胡巧慧鸣不平:“我还真就不明白了,巧慧和舒文都要结婚了,胡家人闹腾个屁啊?”
林四月云淡风轻道:“某些当父母的脑回路咱们的确不明白。胡家人这会儿闹一闹没什么,我啊就担心明天婚礼上他们还闹,那会儿闹腾的话不光是让巧慧和舒文难堪,更是让整个男方家庭难堪。”
“婚礼上他们还咋闹腾啊?”白竹好奇的问。
林四月故弄玄虚的一笑:“明天婚礼上见分晓,但愿我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秦天佑伸手在林四月脑袋上弹了一下:“老唐一辈子可就结这么一次婚,你咋不盼人家点儿好呢?胡巧慧的母亲虽然不是个有分寸的,但胡巧慧的父亲一看就是个持重的。”
想到心爱的丈夫在胡家人面前受了委屈,送唐舒文离开招待所的时候胡巧慧再三的安抚着她心爱的男人。
胡巧慧握着唐舒文的手柔声道:“舒文,我妈真的很过分,我替她向你道歉,希望你看在咱们俩感情的份儿上不要生她的气。”
唐舒文温柔的在胡巧慧的发间抚了抚,轻声道:“傻瓜,你又没做错,你道的哪门子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