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木相思那一脸可爱的八卦小表情,林四月笑着含糊了一句:“对啊,你哥哥惹我生气了,所以我拧他。你不要问怎么着惹我生气了,因为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林四月一开口就把木相思的好奇心用棉花套子给堵住了,小姑娘委屈的撅了一下小嘴。
“哥哥,嫂子,你们快进去吧,爷爷还有我爸妈都等着你们呢。”木相思撅了一下嘴后那张比花好娇的脸重新变得灿烂无比。
就在木相思跟林四月说话的间隙,秦天佑则在认真的端详别墅门口的那个牌匾。
牌匾上赫然写着宣徽堂三个醒目的大字,这三个字用金色的油漆涂过,所以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的熠熠生辉。
秦天佑的目光着重的在宣徽两个字上停留了几十秒。
“相思,牌匾上的三个字是哪位书法大家写的?”秦天佑好奇的问。
木相思不无得意的说:“这上面的字不是书法家写的,是我爸爸写的。哥哥,你知道我们住的宅子为什么叫宣徽堂吗?”
林四月替秦天佑回答:“两宋时期有宣徽使这个官职,能坐上宣徽使就相当与出将入相,位列公卿了。木老应该是希望自己的自己的子孙都能有一番作为吧。”
木相思忙摇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哥哥叫木宣徽。哥哥丢了,所以爷爷就把他住的地方取名宣徽堂,盼着有朝一日哥哥能回来。”
说话间,木相思就领着秦天佑和林四月到了里头。
这会儿木永和他们已经从屋里迎出来了。
“爸爸,妈妈,你看我把哥哥领回来了。”木相思直接把秦天佑拉到了木永和跟叶婉容面前:“哥哥,这就是爸爸,妈妈。”
“叔叔好,阿姨好,今天我和我爱人登门叨扰,还请二位长辈多包涵。”秦天佑礼貌的跟面前这对气质不凡的夫妇打着招呼。
虽然是与他们初相见,但是秦天佑却一点儿也不觉得跟他们生疏。
林四月也上前跟木永和夫妇打招呼。
“老爷子已经等急了,你们小两口快随着我们进去吧。”木永和的声音客气而矜持,但是他看向秦天佑的目光却少了些许该有的陌生感。
这期间叶婉容一直没说话,可她的眼圈儿却微微有些泛红。
当她对上那张年轻,英俊的脸庞时她不是首先想到自己遗落在外,不知生死的儿子,她想到了牺牲在弥漫硝烟里的孪生弟弟叶元丰。
当初叶元丰牺牲的时候也就刚满二十岁,家里保留下的几张照片却停留在他还是天真少年时。
家里没有一张叶元丰青年时代的照片。
年年岁岁,叶婉容只能靠被定格在记忆深处的那张面孔来怀念她那生死两茫茫的孪生弟弟。
此刻,叶婉容看到的这张活生生的面孔跟被封印在记忆深处的那张脸几乎快要重合了。
如果不是早有准备,叶婉容真的会以为她朝思暮念的孪生弟弟突然回来了。
母亲的沉默让木相思有些不安,她牵着叶婉容的手小心翼翼的问:“妈妈,你看到哥哥不高兴吗?你不喜欢我叫他哥哥,那我不叫了。”
木相思虽然平常爱撒娇,任性,但她是个很敏锐的情感接收器。
她第一时间发现母亲不对劲,故此有些小忐忑。
叶婉容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劲,她忙温柔的在小女儿的香肩上拍了拍:“思思,妈妈没有不高兴,咱们快进去看看你哥哥拿来的表是不是彻底修好了。”
这会儿秦天佑跟林四月已经被木永和领进了客厅里。
今天木楚楚出去做采访了,因此没有在家。
林四月跟木老算是初次相见,看到面前这个发如霜雪的老爷子跟个弥勒佛似的,林四月就不那么紧张了。
木老呵呵笑着招呼小两口:“你们赶紧坐,千万别拘束,就当是来走亲戚。”
“木老,我把您的表修好了,您看看。”说着秦天佑就把那支被他鼓捣好的西洋钟放到了木老面前。
“爷爷,这支表上的小人真的可以跳舞吗?”木相思凑过来认真的端详这支她跟熟悉的西洋钟。
木老伸手在波动西洋钟上的某个弦,伴随着悦耳的音乐表中间那个小人儿就开始跳舞了。
每逢整点小人儿会自动的跳舞,平常的话让小人儿跳舞就得需要人工操作了。
看到表上的小人儿果真会跳舞了,木相思惊讶的看着面色沉静的秦天佑,然后使劲儿朝他吹彩虹屁:“哥哥,你好厉害啊。这支表坏了很久了,爷爷找很多师傅修都没能修起来,你给修起来了。哥哥,思思好崇拜你啊。”
亏的秦天佑是个内敛,沉稳的人,要不的话他肯定会被木相思这番彩虹屁给弄的晕晕乎乎,神游太虚了。
木永和由衷的像秦天佑表示感谢:“小秦啊,这支表是我母亲当初嫁给我父亲时娘家给的嫁妆。这支表对我们家很重要,现在会修这种老式西洋表的师傅不多了。你能帮忙这支表修起来,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秦天佑一脸谦逊的说:“木叔叔太客气了,我能有机会见识一下这样难得一见的老物件儿是我的造化。我能把它修起来或许就是运气好些吧。”
叶婉容亲自沏了茶,然后把盛满茶水的景泰蓝茶杯端到了秦天佑和林四月面前:“小秦,小林,我也不知道你们夫妻俩爱喝什么茶,希望这乌龙茶你们能喝的惯。”
林四月忙说:“叶阿姨,乌龙茶这么好的茶我们两口子平常可喝不上,我们农村人能喝一口本地土生土长的大叶子茶已经很高兴了。”
对于林四月而言别说喝一口乌龙茶了,能让她摸一摸这景泰蓝茶具已经求之不得了。
虽然林四月不懂古玩,但她很清楚景泰蓝的价值。
木家过去那可是富甲一方的,家里有几套景泰蓝茶具不稀奇。
他们不可能拿假的景泰蓝来招待客人。
就在秦天佑和林四月仔细的品味他们二十来年喝的第一杯乌龙茶时,从外面进来了一对年轻的男女打破了他们品尝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