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看热闹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孩子所谓的父母身上。
场面突然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安静里。
片刻的安静后,那个男人开口了:“我儿子小名叫铁蛋儿,还没有给取大号呢。孩子今年四岁了,生日啥的早就记不得了。”
女人忙帮腔:“就是啊,正劲儿事都忙不过来谁还记得孩子的生日是哪天啊。警察同志,孩子真的是我们的,你快把孩子还给我们,把抢我们家孩子的这仨人给抓起来。那个短头发的娘们儿把我的肋骨摔断了,必须得赔我医药费。”
乘警意味深长的看了这对男女一眼,然后温柔的对被乘务员抱在怀里的小男孩说:“你叫铁蛋儿是不?你知道你大号叫啥不?你今年几岁了?”
乘务员忙哄着小家伙:“孩子乖乖回答警察叔叔的问题,回答对了等下还能喝甜甜的水水。”
小男孩儿眨巴着迷蒙的大眼睛,小嘴开始一张一合:“我大号叫江平,平安的平。铁蛋儿是我的小名,我都上幼儿园了,不能再叫铁蛋儿了。”
男孩儿的声音听着有些沙哑,明显是之前哭的太厉害导致的。
听到孩子的回答后乘警满意的颔首。
接着乘警就目光凌厉的看向了孩子所谓的父母:“你们不是说没有给孩子取大号吗?”
“我们一时间给忘记了,大号就是叫江平,平安吉祥的意思。”男子疾言厉色的辩解着。
乘警微微轻笑:“你们夫妻俩穿的补丁罗卜丁的还能送孩子去幼儿园,不容易啊。江平在哪家幼儿园上学?幼儿园的老师叫什么?”
这可是七十年代末啊,全国如果说有一百个学龄前儿童的话,能有条件上幼儿园的也就只有一二十个。
能有资格上幼儿园的也就是城里的孩子,孩子所谓的父母不管是通过穿戴,还是露在外面的脸和手都能看的出来他们根本就不是当工人的,而是常年跟土地打交道的。
农村是没有幼儿园的,就连学前班暂时都还没有呢。
那个叫江平的小男孩儿穿的衣服面料一看就不便宜。
乘警没有等孩子所谓的父母开口,他继续温柔的问被乘务员抱着的小男孩儿:“江平小朋友,叔叔问你,他们是你的爸爸妈妈吗?”
“不是,他们是坏人,他们打我,拿针扎我。他们说要带我去看大老虎,他们不带我去,他们是坏人。”江平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
乘务员忙安抚:“江平,别害怕,警察叔叔会保护你的,警察叔叔会把你送到你爸妈和姐姐身边的。”
基本的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只要不是脑子不好使就该清楚江平所谓的父母其实就是人贩子。
不管那对男女如何狡辩,这会儿都有些无济于事了。
很快乘警和随后赶来的列车长一起把那对人贩子给控制起来,然后带走看管起来,等到下一站的时候直接把人交给当地的派出所。
那个小男孩儿则暂时由列车员照顾着。
看热闹的乘客陆续回了各自的车厢。
林四月和木楚楚这才想起她们是出来上厕所的。
经此一事后,林四月和木楚楚之间的距离随之拉近了不少。
回到车厢坐后,林四月就跟木楚楚讨论起刚才的事情来。
“木记者是通过那个男的给孩子嘴里塞抹布判断出不对劲来的吗?”林四月好奇的问。
木楚楚如实道:“没错,就是那个细节。实不相瞒我这个人对拐卖孩子一类的事特别敏感,因为我哥哥就是被人贩子给拐卖的。其实我的志向是长大了以后当警察,然后抓遍天下所有的人贩子,期待天下无拐,造化弄人我成了一名记者。”
如果刚刚林四月和秦天佑没有帮忙一起对付人贩子的话,木楚楚肯定不会跟他们推心置腹了。
提到自己被拐走的哥哥时木楚楚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伤感。
秦天佑在了解到木楚楚家有人被拐卖后,他的某根神经瞬间被刺激到了。
“木记者,你哥哥丢的时候多大了?至今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吗?”秦天佑面色严峻的问,同时他忍不住重新打量起了木楚楚来。
秦天佑是个很有分寸的人,除了自家小月牙外,他很少会让目光在一个异性身上停留太久。
木楚楚一边回忆着,一边回应秦天佑的询问:“我哥哥丢的时候才两岁多点儿,那会儿我也才出生不到半年。我们家算是个名门望族吧,我父亲是家里的长子,我哥就是长房长孙。我爷爷奶奶把我哥哥当宝贝似的看着。我奶奶是个爱热闹的人,她经常带着我哥哥出去玩儿。就是在一次外出的时候我奶奶一个没留神就把我哥哥弄丢了,因为这事儿我奶奶懊悔的成天以泪洗面,不到半年就去了。至今我哥哥都没能找回来,如果我哥哥还在的话跟秦同志你差不多岁数。”
追忆起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来,木楚楚的眼圈儿微微泛红。
木楚楚虽然不记得哥哥了,可这些年她眼睁睁看着父母因为哥哥一直音空信渺痛苦,难受,她这个当女儿的怎能不心疼呢?
了解到木楚楚的哥哥丢失的情况后,林四月和秦天佑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儿。
一直很少说话的秦红梅在这个时候突然插了一句:“这么巧啊,我大哥也是被人拐卖的。”
“秦同志,你的妹妹说的是真的吗?”木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