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回返荣城,消息不胫而走。
很快,便是传遍开去。
荣城乔家,迅速知晓了消息。
刹那间,乔家上下,无不振奋,激动交加。
但,当见到秦阳以后,原本振奋的乔家众人,却是迅速地抑制住了激动。
因为,秦阳的脸色,并不温和。
不再似当初相识时,那般少年随意。
相反,再见时的秦阳,变得更为深沉,更为老练。
那双眼神,都是变得深邃,宛如深渊星海。
看待他们乔家时,让他们只觉被一头凶妖凝视,随时都要被吞噬掉一样。
这样的态度,让得乔家上下心头一沉,顿时感到了不妙。
稍加打探,当知晓了街头发生的事情时,乔家上下顿时震怒,恨不能将乔瑞碎尸万段。
自从结识秦阳以后,他们乔家一直都有关注秦阳的消息。
即便是秦阳前往了北岭,乔家都有不断打探秦阳的事迹。
因此,乔家上下皆都知晓,秦阳的性情。
对秦阳嫉恶如仇的性格,都有所了解。
这位少年郎,最是见不得恃强凌弱之辈。
当初秦阳初来乔家时,曾经发生的事情,乔家不少人都还记忆犹新。
却不想,如今两年过去,居然又有乔家后辈重蹈覆辙。
这样的事情,乔家如何不怒?
也不怪秦阳到来,会这般不喜,脸色难看。
“秦少,乔家教子无方,乔家知罪!还请秦少责罚!”
乔家之主乔振当机立断,叩首请罪。
他的姿态放得极低,近乎低到了尘埃里。
作为最早跟秦阳接触的人,他无疑最是清楚,秦阳的性格。
秦阳并非无情无义之辈,相反更是注重情谊。
这样的事情,乔家即便有错在先,只要肯诚心致歉,秦阳并不介意顾念旧情,不予他们计较。
若是他们拒不悔改,或是依旧冥顽不灵。
乔家跟秦阳之间的关系,就将越走越远。
这从秦阳目前还愿意前来乔府,再见他们乔家上下的态度,就不难看出来,秦阳并未彻底对乔家生恶。
所以,只要诚心赔礼道歉,这件事情就不会是什么大事。
“乔瑞,跪下!”
乔振诚恳认错以后,也不忘斥责乔瑞。
“秦少,乔瑞知错!还请秦少责罚。”
乔瑞也不傻,知晓秦阳对乔家的重要性,故而很是果断地以头抢地,叩首请罪。
这从他认出秦阳以后,立即教训自己的随行护卫的反应,就可以看得出来。
“请秦少降罪!”
不只是乔振和乔瑞,满堂跪伏的乔家嫡系,也都是心领神会,纷纷不约而同地请罪。
这般态度,尽显认错的诚意。
秦阳阴沉的脸色,不由得稍稍好转。
他对乔家是有好感的。
更对乔家,有着几分歉疚的。
当初乔家被瞿家算计时,他未曾护住乔振之女乔馨。
让得乔馨被瞿家献祭给了邪灵,从而香消玉殒。
因此,他对乔家便不由得多了几分滤镜。
毕竟,他跟乔家相识,能够互相了解,究其根本还是因为乔馨。
乔馨的善良纯粹,颇似秦雅。
故而乔馨身殒时,秦阳触动极深。
这也是此番回来时,他愿意前来荣城一叙的原因。
但,此前撞见乔家子弟飞扬跋扈的情景时,却是大大的破坏了这份印象。
这让秦阳不禁生出了强烈的杀意。
所幸,乔家的老辈人物还算识时务,知晓是非对错。
对此,秦阳便也熄了杀意,不介意给乔家一个机会。
“问罪便罢了!这次,我念在往日情谊的份上,不予乔家计较。但,诸位请记得,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秦阳摆摆手,未曾过多计较。
他相信这次的事情,应该会让乔家长些记性。
至少,乔振这群老家伙,会明白一些事情。
往后应该会加大力度,约束族中后辈。
“多谢秦少宽宏!”
乔振顿时感激拜谢,但他并没有真的就此揭过。
起身以后,随即主动宣布:“即今日起,削去乔瑞嫡系子弟的待遇,且即刻前去思过崖面壁,悔改自身。”
思过崖,乃是乔家的后山禁地。
僻静,清幽。
对部分坐关者而言,乃是难得的清修之地。
但对寻常人而言,则就是一处枯燥乏味,毫无生气的囚地。
乔振这样的安排,在乔家之中,已然算是极其严重的惩戒。
特别是对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郎而言,这样的幽禁,更是一种身心折磨。
可是,乔瑞却是没有半点反驳。
“谨遵家主之命!”
乔瑞果断领命,匆匆退去,没有丝毫犹豫。
这样的惩戒,虽然严厉。
但他很清楚,家主这是在保护他。
否则,一旦秦阳计较清算起来,是极大可能会要他的命的。
当初秦阳初来乍到,第一次登门乔家时,秦阳的所作所为,他可是亲眼见识过的。
这位公子爷动起手来,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乔瑞退去了,走出前堂,便是脱下了一身锦衣华服,被乔家的侍从押解着离开。
秦阳淡然看着,却没发表任何言论。
“都起来吧!”
待得乔瑞的身影再也看不见,秦阳才淡淡开口,招呼着跪伏的乔家众人起身入座。
乔振没有推辞,领着乔家上下果断起身。
“秦少这次归来,着实难得,且容乔某安排酒宴,为秦少接风洗尘?”
顾不得寒暄,乔振便是热切地请示,准备府中大宴。
“不必了!”
秦阳闻言,却是摆手拒绝了乔振的安排:“我这趟回来,并不打算久坐逗留。”
“此番前来荣城,一是路经此地,前来拜祭下馨儿小姐。二是有些事情,与乔前辈商榷。”
乔振耳闻秦阳提及拜祭自己的闺女,本身被拒绝的失落情绪顿时一扫而空。
“秦少还能记挂着馨儿,馨儿若是知晓,九泉之下定也可以瞑目了。”
乔振飒然一笑,感谢了秦阳的记挂。
“不知秦少有何要事?只管嘱咐便是,无需商榷。乔家上下,愿为秦少赴汤蹈火。”
叙旧之余,乔振也不忘表明忠心。
“赴汤蹈火倒是不必……”
秦阳摆手一笑:“只是一个想法,希望乔前辈能够应允。”
“秦少但讲无妨,乔家定会如言照做。”
乔振当即信誓旦旦地保证。
“那就好……既然如此,晚辈就不客气了。”
秦阳也没扭扭捏捏,坦然讲道:“晚辈想请乔家,为人族几位前贤塑雕像,造金身,并引天下人顶礼膜拜,世代供奉,宣扬其威。”
他俨然是打算为姮汲取更多的信仰之力。
塑雕像,造金身,是为了更好地塑造姮的形象,而被世人更好地知晓。
这样会有利于传播姮的事迹,从而引人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