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的是周秀芬被救回来了,不幸的是周秀芬的腿被打断了,医院虽然能接骨,但到底接不回当初的样子,说是到时候恢复了会有点跛脚。
在她接骨后的恢复期间,D省那边的江临河也赶到了首都。
这一次,他没带孩子也没带老江头,完全是自己只身一人上的首都。
等人都离了屋子,周秀芬才拧了他胳膊一把:“我说你是不是傻?现在好不容易这个样子,我得在首都躺好几个月,你干嘛不把几个孩子都带过来?”
要是这会儿把几个孩子都带过来的话,那直接安排孩子在首都这边上学,到时候就是她腿好了,他们也不好意思赶她回去。
江临河:“不用在首都这边,我给你问过了,二嫂那边也愿意托关系给你找软卧回去,回家养病去呗。”
“啥?你说啥?回家养病?为什么要回去?”
她为了来到首都这里,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这会儿江临河却说要回家养病?那她这些苦难不都白受了?
江临河瓮声瓮气道:“娘说的,D省那边总得有人看着,咱们不回去谁回去?”
“什么玩意儿!江临河,我为了来首都做了这么多事情,你要我现在就回去?凭什么?我不要回,要回你自己回吧!”
江临河脸一拉:“不回也行,那我们离婚,你自己在这。”
周秀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什么?他说离婚?他凭什么跟她离婚?
她拿起靠在背后的枕头砸向他:“你说什么混账话,我嫁给你这么多年,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你要跟我离婚?”
她一直知道江临河有些小聪明,但她认为这只是小聪明而已,谁知道他竟然能提出离婚这种事情?
“不离婚也行,那就回D省。”
“你疯了不成?我好不容易才到的首都!”
江临河木木地看着她,脸上却是少有的固执和坚持。
“你只能回去,不能待在首都,除非你不做江家媳。”
“谁说的!我问你,这话是谁说的?谁说的?”
“我说的!”
门口被推开,郑婆子气势汹汹的站在那儿,看向周秀芬的目光毫无暖色。
“娘,你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这一点难道你不清楚吗?你知不知道这几天以来,别人是怎么看我们老江家的?我们倒是还好,你知不知道这样下去会影响到其他人?就连罗家都开始对这件事有微词了……”
周秀芬不解:“我来到这里又不吃他们的,又不喝他们的,他们凭什么说我?”
“凭什么?这一点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郑婆子上下打量周秀芬一眼,眼里满是厌恶和嫌弃:“老罗家的根子就在H省C市那边的q县,你知道不?”
听到这话,周秀芬的脸一下变得煞白。
这一刻,她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事情,所以他们才不想让她待在首都,不想她败坏老江家的名声。
她想要解释,可张了张嘴,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个村子里谁都知道的事情,她在这里说不是又有什么用呢?有人会相信她吗?
郑婆子继续道:“只叫你回老家,那已经是我们家仁义了,本来我还想着叫老三和你离婚的,是他非不愿意。”
她自觉老江家现在已经不是一般的人家了,要她留着周秀芬这个会败坏家族脸面的儿媳妇,她是真有些不乐意的。
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她觉得儿子离婚不好,会闹出笑话。
但现在大房那边离婚了,那日子不也过得好好的?
就是老大自己不愿意找而已,他要是愿意找的话,不知道多少年轻漂亮的姑娘会主动贴上来。
江临河道:“娘,你别说了。”
“我不说?我不说她还觉得自己是个功臣呢,知不知道这次差点儿怎么样?裴家那孩子差点儿被打断一只手,知道首都这边因为你的事情差点闹翻天了吗?”
周秀芬看着自己那不受控制的双腿,眼泪刷刷往下流。
人家只是差点被打断一只手就这么重要了,那她这两条腿都已经被打断了,怎么就没有人心疼一下她?
似是看出她的想法,郑婆子冷笑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能跟老裴家?人家老裴家是踩一脚,首都都得震三震的人物。”
“因为这件事,你可害惨了老二和娟子一家了,再不主动回去,回头可就不是我这么好说话的了。”
周秀芬脸色更难看了,怎么莫名其妙地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江临河:“媳妇儿,回去吧!”
老实说,对于周秀芬如今的情况,他不是不膈应,但再怎么说,那也是他媳妇儿。
而且当初之所以会遇上这个事情,是他们夫妻俩一起商量着来的,也不能算到她一个人头上。
周秀芬心知这个情况是怎么也找不到比老江家更好的人家了,当然也不愿意就这么离婚。加上有郑婆子出面逼着,这事情自然而然的就定了下来。
江临河来住了两三天之后,等给周秀芬的轮椅一做好,二人就坐上了回D省的车子。
对于郑婆来说,算是送走了一个麻烦。
因为事情发生之后,罗老太那张嘴管不住,确实跟军区的好几户人家都说了周秀芬的事情,偏偏她碍于对方是女儿婆婆不好说什么,怕说多了女儿和两个外孙在婆家受委屈。
而对于裴雪来说,周秀芬的离开和却她没有任何关系,日子依旧过得忙碌充实,其余人说什么闲话,也不敢扯到她身上。
尤其是这一次江临川领着人下去一举铲除了京冀地区的不法分子团伙,算是立了大功,更是没人敢在她面前乱说什么。
要说这件事情对谁的影响最大,其实还是周秀芬自己。
身子被玷污,腿被打折,以后接回来也是个坡子不说,她和江临河的关系也似乎因为这件事情渐行渐远了。
别看江临河依旧愿意不离婚,但他对她的态度和过去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
最明显的就是,离开前她放在江临河那里的钱,江临河是怎么也不愿意给她了。
周秀芬不知道的是,这只是她苦日子的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