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二人走开去不远处商量了。
周秀芬想爬起来,奈何这绳子还是捆得死死的,她没法起来。
她想嚎几声让别人来救她吧,周围并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最后,她放弃了一切挣扎。
主要是她觉得,她已经把裴雪搬出来了,那两个人应该不会再卖了她。
毕竟,谁又愿意得罪全国闻名带点儿裴雪呢。
事实也正和周秀芬想的一样,没有人愿意得罪裴雪。
两人在这边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把周秀芬卖得远一点。
女人皱眉:“三哥,去马家屯那得浪费两天时间吧?那地方可太偏了。”
就两天的时间,都不知道够他们干多少单了。
男人骂道:“还不是你惹出来的事情?你要是不骗她,咱用得着这样?”
女人呐呐不敢说话。
都以为是个抠搜女人,谁知道人家还认识大名鼎鼎的裴雪?
那可是跟裴雪有联系的人,他们怎么也不能把人放回去。
这倒不是因为他们跟裴雪有仇,而是因为,裴雪他们得罪不起啊。
真要把人送回去的话,那裴雪不得追着过来把他们一窝端了?
别人他们不知道,但裴雪那可是飞雪集团的董事长,前些年的时候,飞雪集团就几次三番干涉过他们这一行的事情。
谁也不愿意冒险。
周秀芬见二人回来后调了车头,立刻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他们信了。
不过,当马车从白天走到晚上都没停下的时候,她绷不住了。
“大哥,大姐,你们这是干啥?”
不是说要放她走吗?
怎么这么久还没到?
她觉得自己昏迷了应该没多久,白天到晚上的时间,应该够自己到车站了才对。
闻言,那女人看了她一眼。
“干啥?那不是赶路吗?”
“咋这么久?你们带我到这不是没多久吗?”
周秀芬道:“你们送我回去车站就行了,明儿一早是我小姑子的婚礼,我还赶着去喝喜酒呢!”
“喝喜酒?”
女人冷笑一声,刚要说什么,前面的男人就骂了一句。
“说什么13话?”
当下,女人闭上嘴。
听男人这么说,周秀芬也闭上了嘴。
这男人一看就一脸横肉的,看着就吓人,她也挺害怕的。
躺在车上晃晃悠悠的,不知不觉间,她又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眼前明显多了不少人。
耳边还传来一些带着浓重口音的话,虽然艰难,但周秀芬还是勉强听懂了。
“这怎么卖?”
“800?太贵了吧?我存了好些年都没800!”
“爱要不要!不要拉倒!你不要有的是人要!”
“这能生养不?”
听到这儿,周秀芬瞪大了眼睛。
什么玩意儿?
什么800?
要卖谁?
不会是……
周秀芬惊恐地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嘴巴不知道啥时候又被堵上了。
“呜呜……”
女人听见声音看了她一眼,然后指着她跟其他人道:“看见没?精神着呢,指定能生大胖小子!”
这话一出,周秀芬明显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炽热了。
这怎么回事?
他们不是要放了她吗?
她可是跟裴雪有关系的人,难道他们不认识裴雪?
这不对啊!
周秀芬万万没想到,自己之所以被卖得这样远,是因为她搬出了裴雪。
这会儿她只能惊恐的挣扎,想着让女人放开她。
不过没用,女人很快就跟别人谈好了价钱。
900块,她看着那双脏污不堪的大手给女人递了900块,然后她就被拉下了马车。
像是牲口和物品一样,一下来她还滚了几圈,但并没有人上来扶着她。
周秀芬看着眼前的破烂屋子,惊恐极了。
就是在十年前,他们老江家都没住过这么破烂的屋子。
往后她就要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了吗?
不要啊!
她不断地扭动挣扎,终于有人过来拍了拍她。
一抬头,是那个女人。
女人对她笑得和蔼:“大妹子,我可告诉你,这地方像你一样这么来的媳妇子可不少。你悠着点,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注意些,不然的话,你这舌头啥时候没有的都不知道!”
“呜呜……呜呜……”
“大妹子,我也是没办法啊,你说你你认识这么厉害的人,回头跟她一说,那我们怎么办?所以只能委屈你了,对不起哈!”
这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打在周秀芬身上,她睁大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所以,她是被自己的话害了?
这地方是个更偏僻的地方?
看着那辆小马车飞快走远的背影,周秀芬想哭!
很快,男人就把她直接扛了起来。
然后,她就被甩在了炕上。
那硬邦邦的炕,咯得周秀芬哪里都疼。
一张潦草的脸凑近了她,然后,周秀芬看见他嘴角还流下了口水。
此时此景,周秀芬只想晕过去。
实际上,她也确实晕了过去。
小村子里没有秘密,很快,很多人过来,像围观动物一样围观周秀芬。
周秀芬觉得屈辱,但她毫无办法。
这会儿她身上倒是解了绑,但她又被更粗的绳子绑住了双手。
那绳子就连着窗上的柱子,绑的很紧也很高,周秀芬够不到。
她也试图让这些人放她出去,但换来的,都是他们戏谑的眼神。
周秀芬知道,自己完了。
.
而另一边,已经回到红旗大队的江临河也懵逼了。
这咋回事?
怎么媳妇儿还没打个电话回来报平安?
难道是首都那边太舒服了给忘记了?
终于等到要办婚礼的这天早上,他忍不住了,直接跑去了大队放电话的地方,说要打电话去首都找他媳妇。
接线员一愣:“你没说错吧?打电话去首都找你媳妇?你媳妇不是在省城没回来吗?”
江临河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她应该是坐火车去首都那边参加我妹子的结婚宴了,哎呀,反正你打了就知道了。”
好在接线员并没有难为他,嘟囔几句就给拨了电话。
很快,那边传来了声音。
江临河知道这是魏姨,是裴雪家的住家阿姨,忙把自己的身份和诉求说了。
魏姨一愣:“你是主家三叔?你说你媳妇来首都了?不对啊,昨儿个大姑子和大伯他哥他们都来了,没见着你媳妇啊!”
“啥?怎么会!我媳妇没去吗?”
江临河脑袋一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