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芳还没说话呢,姚秀月就点头了。
“我觉得小雪的话很中肯,是这么一回事儿,大嫂,不管你是不是要去服装厂,这多学一门手艺也不是坏事儿。”
想到这个,她又笑道:“到时候要是咱们都是服装厂的女工,那咱们攒攒钱买一台缝纫机放家里头,平时这边谁要做衣服什么的找上门来,咱们还可以帮着做呢。”
自打她去服装厂那边上班了之后,纺织厂就有不少以前的工友说过想让她帮忙做件衣服什么的,平时她都是以家里头没有缝纫机为由拒绝了。
但要是到时候大嫂苏芳也去服装厂做女工了,那家里头两个人会做衣服,完全是可以买得起一台缝纫机的。
仔细想想,白天在厂子里头上班,晚上回来了自己接点儿私活做工,两个人轮流做,到时候得的钱平摊下来,一个月也能有不少呢。
听见这话,裴雪也没什么反应。
现在服装厂里头的女工绝大部分都是像二嫂姚秀月说的这模式的,白天在厂子里头干活,晚上回去了接点活计帮别人缝缝补补衣服或者做做衣服什么的。
只要不影响到白天上班的效率什么的,她也不管这些。
而且现在厂子里头采用的计件模式,做得越多,工资就越高,她就更不担心有人会因为这个耽误着上班了。
厂子里现在也有质检的岗位,做的东西不合格,那是要退货回去重做的。
退货的次数多了,损坏了布料,到时候也是女工们自己要掏钱补上,对厂子的影响并不大。
当然,进厂子的女工也都签过保密协议。
在厂子里做的这些衣服,绝对不能在外面做,尤其是在厂子里的衣服还没上市的时候。
苏芳闻言,抬起头看了一眼姚秀月,见她脸上带着真切的笑意,心里不禁有一点儿不好意思。
她自己这样了,姚秀月这边反倒是跟没事人一样,还安慰她什么的,让她觉得心里头有点复杂。
“那我到时候考虑一下吧,小雪说得也有道理,多学一门手艺总是没错的。”
任楚玉:“老大家的,我看这事儿还是要家里好好考虑过才行啊,这工作丢了以后孩子们怎么办?”
苏芳:“妈,你看小雪家几个孩子考虑过这些问题吗?现在都能考大学了,让孩子们努力读书,以后也考一个大学,到时候还怕没有工作?”
现在,但凡是大学生进厂子,哪怕做的是一样的事情,工厂那边也愿意给大学生学历的人多发一点工资,跟他们这些没学历的可不一样。
任楚玉:“大学生是那么容易考的?是说考上就能考上的吗?你没听小雪说过吗,他们家那俩侄子考了两次了,都没考上呢。”
听见这话,裴雪蹙眉:“妈!”
什么叫做听她说她的两个侄子考了两次都没考上大学?她可没有当做谈资跟娘家人包括任何人说过这事情。
任楚玉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情,也是因为当时他们从首都回来的时候任楚玉帮他们收拾家里头,然后任楚玉顺道问了一嘴,她就说了一下而已。
说了也就说了,充其量是告知,她可没打算把这个当谈资跟娘家人到处说道。
任楚玉捂住嘴巴,想了想又松开。
“妈说错了,妈说错了,但理儿是这么个理没毛病吧?大学就不是那么好考的,不是说谁去考都能考上的。”
裴雪又是好气又是无奈,她摇摇头,对着任楚玉道:“不管怎么说,孩子们最好都去试试考大学,这样才稳当。”
她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当然明白现在这个时期的大学文凭有多么重要。
既然有这个机会,当然要试一试能不能考上,考上了就是最优选择,考不上再考虑别的出路也就是了。
“是,我没说不让他们考大学,我就说,有这个工作在,孩子们以后也多一个保障不是。”
裴雪:“反正啊,妈你也别操心太多,这是大哥大嫂的事情,你让大哥大嫂自己决定就好了。”
苏芳也笑道:“妈,你放心好了,我不是想一出来一出的性格,这件事情我会好好跟裴风商量的。”
见女儿跟两个儿媳妇都这么说,任楚玉也不好说什么,当下只点了点头。
“说的也是,我和你爸年纪大了,是管不动你们太多了,反正咱们家的情况,就按照之前说的,你爸的工作留给老二。
你的工作到时候怎么样,那你跟老大自己商量去,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不操心太多了。”
裴家两个工作职位,两个儿子,早就说好了是裴风裴雨各一个的。
现在裴风已经接了任楚玉原本的工作职位,苏芳现在是工作职位她她亲妈给她的,她想要怎么处置当然由她自己说了算。
见气氛这样,裴雪又说起了其他话题,说的大多都是去年去首都玩发生的事情。
这些事情任楚玉听裴雪讲过一些,但苏芳和姚秀月都没听见,当下都竖起耳朵听她说话。
小姑子去年八月份去了一趟首都,回来就说买下了首都两套院子的事情他们谁不知道?
这简直就是说来就来,半点不带拖泥带水的,首都那边这么远,也用不上就买了。
跟他们可太不一样了,毕竟他们老裴家现在这套房子还是后面刚分下来的呢,至于家里攒了的那点钱,要在省城买房子的话估计也要再等上那么一两年才行。
她们几个女人说话的功夫,江临川那边早就和两个大舅哥还有老丈人喝了点酒说上话了。
孩子们则是聚在一起玩新的玩具,没玩一会儿就嚷嚷着要下楼去玩。
大家聊天聊着聊着再看时间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的十二点钟了,当下连忙起身准备午饭。
裴雪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这次娘家两个嫂子都在,是断然不让她进厨房的。
想进厨房帮忙不成,无奈,她又坐到了江临川那一桌,听着裴志阳还有两个哥哥跟江临川说话。
看着江临川面前的酒杯,她蹙了蹙眉,伸手拧了拧江临川腰间的软肉。
不吃饭不干嘛的,这就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