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巨大的火球直冲周河而去,周河勉强翻滚躲过,却也是摔倒在地上,不停呕吐这鲜血,眼见是出气多进气少,似乎已经是极限了;
“师妹小心些,胡三绝对不是愚笨之人,如今都着了这小子的道,我们虽然修为是炼气九层,比那胡三修为高一些,但绝不可大意!”
“师姐,咱们姐妹是否太过谨慎了些,那小子不过是炼气二次的小白,没有必要过度谨慎,直接以力降伏才是正道!”
“师妹此言虽是有些托大,不过此乃正解,那胡三也是自负过头才着了道,我们直接速战速决,以法术远攻就是!”
周河见二女并不靠近自己,索性站起身来,不再压制内心的杀意,这些人太过狠辣,居然连金爷爷这些无辜之人都下得了手,周河杀意升腾,陡然将全身的灵力运转至双腿,不再有任何的练兵之想,同样只想速战速决后,是与苏先生汇合,还是营救父老乡亲都是后话;周河将速度提到极致,在暴雨中狂奔,速度完全不像是一个练气二次的人,好似空中的雨滴停留在空中,而不远处两位婢女见此情此景,汗毛倒竖;
“师妹快走,这小子不对劲,刚刚只不过是在藏拙!”
“师姐,这小子的灵气呈现淡白色,分明是将灵气提纯到极致的结果,咱们姐妹恐怕走不了!”
两女地位明显过于胡三,极为识货一见周河淡淡白色的灵气之光立刻逃遁,丝毫不耽搁,可显然已经迟了,周河经过与胡三搏杀,此刻竟是能发货本身实力的八成,周河先是经过鸿蒙造化之气的洗阀,虽然没有修炼提升速度相关的法门,但此刻在提纯后的灵气加持下速度奇快无比,若是此时周河再遇到胡三不过是一拳了事,仅仅两个呼吸周河已然追上其中一婢女,腾空而起一脚直踢婢女头颅,此婢女却也是极为果断破碎一张符箓,顿时化为一球形光罩将婢女保护在其中,此女似是十分信任光罩的防御力,此婢女不在做任何防御,反而是回头提剑直刺周河颈脖;
“师妹你快走,不必管我!”
周河对于婢女的反击早有准备,空中一个转身收回右脚堪堪躲过擦颈而过的利刃,双拳直接锤在那防护光罩上,“轰”的一声,周河如同击在铜钟上一般,并且急忙闪身后退,那婢女却是心下骇然无比,心中计算着光罩恐怕抵挡不几拳就要破灭,婢女最是明白此等防护光罩的防御力,就算是普通筑基期也难以击破,婢女口中急呼:“师妹快走啊,你敌不过的!不要白白浪费性命!”
周河闪退之后又急速而上,“砰砰”两声之后那婢女身体外护体光罩破灭消失,周河躲过迎面而来的利刃,一脚正中那婢女胸膛,“啪”的一声那婢女坠落在十数步外的草地上,开始不断的大口呕血,周河紧随其后一脚踏在那婢女的头颅之上,那婢女的姣好的头颅炸裂开来,红的白的粘了周河一腿,正在此时周河耳后生风听到一缕风声,周河就地一滚可是已然迟了半步,一柄长剑刺穿了周河的肩膀,若是再迟半步恐怕是人首分离,周河转身看到另一婢女双目沁血,正蹲在死去的婢女身旁,满是愤怒的盯着周河,周河缓缓将后背的长剑拔出,心下说不出的痛快,这些丧心病狂的人就该死,起初听闻胡三说起山村的父老乡亲,周河心知那些善良的父老乡亲落在这些人手中定然是凶多吉少,此时看到那婢女的愤怒泣血的模样只觉得痛快无比,周河发出骇人的笑声:“哈……哈,原来你们这帮丧心病狂之人,居然也会愤怒!哈……哈,杀……众父老乡亲若是在天有灵,看我周河为你们报仇!杀……”
周河狂奔而起,漆黑的夜空中银蛇飞舞,雷鸣不止,一道血红的身影穿过一重重雨幕,双拳直奔那婢女而去,那婢女不知是被死在面前的姐姐所震撼,还是没有来的急做出反应,被周河两拳直接打穿丹田,躺在死去的姐姐身边不停咳血,好像直到此时世界才开始重新开始活过来一般,四周的一切事物才慢慢被周河所感受,周河那狂虐的心终于慢慢平静,夏日的暴雨太过暴躁,不一会功夫雨水便将躺在地上的三人画成了三朵别样的红花,那被洞穿丹田的婢女并未死绝,依稀能听见其喃喃细语;
“啊……师姐……我好痛……对不起……对不起……师姐我做不到一个人逃走……!”
周河却没有丝毫的怜悯直接一拳打爆那婢女的头颅,一身是血的周河而后迎着暴风雨直接往学堂狂奔,期望着一切还来的急,期望着还能救下山村的父老乡亲,路过青牛镇时,周河随手拿走一农夫的雨具,打扮成一农家少年郎,头戴着斗笠,身披蓑衣,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像极了匆匆忙忙着急接孩子放学的兄长,周河受伤极重,特别是最后那婢女远远祭出的一剑,穿透了周河的肺叶,幸亏有鸿蒙造化之气不断的修复,如今周河丹田中的鸿蒙造化之气之气只有拳头大小,由于担心鸿蒙造化之气消耗殆尽,待到伤势稳定周河不敢继续使用鸿蒙造化之气疗伤,而是不停的用丹田中提纯过后的灵气疗伤,疗伤效果差之远矣,周河一路呕血,一路晃晃悠悠飞奔,一柱香后等周河来到学堂院外时发现已经晚了;夏日的日头总是勤奋的,早早就开始攀爬山头,撒下一片晨辉照在学堂院门口,再也听不见学堂内朗朗读书声,只有从院内缓缓流的红色小溪,周河如同万箭穿心,失去了灵魂一般,机械的推开院门,院子里四处都是尸首,各种各样的碎肉、内脏铺满了地面,红的、白的、黄的、黑的肉块不断冒着泡泡,随着雨水四处漫延,周河颤抖着双手一一细细查看希望能有人活下来,事与愿违,周河心里有个人影不断的在大吼——父老乡亲们一定还活着,死都一定都是学堂的学生,慢慢的周河看到了熟人的身影,庆幸的是不是山村的村民,是当初一起去麒麟郡的同伴,虽然一路上交流甚少,但是周河还是一眼便认出来雷洪、殷春雪二人,死状极其凄惨,一人下半身直接被打成肉沫,另一人半边脑袋消失不见,至于黄鸣并未看见,周河推测应该是其天赋极佳而被某个宗门看中带回山门修行了,因此躲过一劫,所以木有出现此处,周河佝偻的身子顿时僵住,不远处两居尸首周河太过熟悉,正是金老头夫妇,周河血红的双眼开始冒出黑色的火焰,顷刻间周河全身不满黑色的火焰,如同来自地狱的的恶魔;
“老张,果然被你说中,现在的年轻人一辈不如一辈,那三位瓜娃子怎么办事的,还真让这小子偷偷跑了过来,居然还真让你老小子猜对这小子能活着跑过来,真他娘的可惜了这瓶灵力丹,咦!真他娘的邪性,这小子不过是练气期居然开启魂火,可惜喽……!”只见虚空中突然出现十余人影;
周河继续在尸体中寻找,万幸的是只有金爷爷夫妇,并未其他村民,周河这才抬头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群人居然如此丧心病狂,只见十二道人影漂浮在学堂上空,夏日的倾盆暴雨似是不能影响到他们分毫,周河内心其实并不吃惊他们的出现,早在踏入学堂院门之前就有思想准备,周河心里就明白自己能看到这幅人间惨状意味着事情并未结束,以这些人行事计划周密来看,若是事情已经结束断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一定会消灭一切证据,周河推到此时这些人应该是被阻拦在此处,而自己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再看见张阿四跟一龅牙秃顶老道正在嬉笑打趣言,心中的怒火不断升腾,但是周河仍强行埋藏心中的怒火,不消片刻周河身体升腾黑焱熄灭,继续观察场中情况,忽然看见几个年纪稍轻的修士还押着十余名人质,其中还有几个不足十岁的学堂学生,让周河震怒不已的是其中还有麻灰他娘,麻灰他娘早已晕厥似乎只剩最后一口气,麻灰他爹不知是躲过一劫,还是死在山村,周河牙龈几乎被咬裂,丝丝鲜血从嘴角缓缓流下,赤红的双眼又要升腾黑色火焰,周河立刻控制情绪,自己必须想办法救下麻灰他娘;
“小道我修仙八十余载,不过筑基后期修为,炼丹,寻药,阵法,画符无一可道哉,唯独识人自认有几分心得,依我看这小子心性极佳,似有大气运,咱们几个最好还是立刻斩草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张天四,你化名张阿四与这少年颇有一番交情,怎得如此心狠手辣,果然不愧毒龙子之名,不过所言也不无道理,最好还是废物利用一番!”
……
“别闹了各位,耽搁不得,如今赶紧趁苏沐功力大减期间,又被针对儒门的锁灵钉镇压住大半修为,还不速速行事,如果儒门的救兵到来,到时候一个都走不了!”
“周小子,好久不见,老叔这有一事相托,不知你可否去柴房把那盏灯吹灭,然后带出来,老叔我可是念着旧情呢,莫要让老叔为难可好!”张阿四说着一手提着麻灰他娘,一手按在麻灰他娘的头顶,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呦,这不是老张吗?凭咱俩这关系,至于这点小事情还用得着抓住婶子么,我这就去,不就是一盏破灯么,有啥大不了的?”
“周小子,你别怪俺,自古弱肉强食的道理想来你是知道的,我看你还是赶紧些的,看在你喊了我几日张叔的份上给你十个呼吸,你是个聪明人别做傻事!”
“老张,咱毕竟相识一场,我还是奉劝你放了婶子,麻灰可是去寰虚洞扶摇子座下修行去了,剩下的不必我说你也明白,你若是不信,且看!”周河从怀中摸出一块手掌般大小的玉色令牌;
“放了她!”只见上空突然又出现一位身材火辣暴露的女修士,显然在此一行人中地位更高,立即命令道;
“火凌子,难不成真要放了?已经是得罪死了,放与不放有何区别,虽说这老妇放了也无不可,但这姓周的小子还能放了不成?”
“哼,你以为寰虚洞是啥宗门?你若是杀了他门人弟子的亲属,嘿嘿,便是与寰虚洞为敌,我等的遮掩手段在寰虚洞面前不过是笑话,到那时别说你我,就是我等宗门都难以逃脱,修道巨擘岂有泛泛之辈,反之不过是我等与门人弟子之间的过节,宗门不会出手,今日你要是动手我立即宰了你双手送上寰虚洞!”
虚空中又出现一老者须发皆白,随手便抓过麻灰他娘,并塞入一粒丹药,随手一指点在麻灰他娘的脑门封印其记忆,袖袍一挥麻灰他娘便消失不见;
“有劳墨老!”火凌子急忙见礼,而其他人则是有自知之明,并未上前自讨没趣,墨老对于火凌子的恭敬也只是微微颔首;
周河正在思考如何应对时,耳中突然听到苏先生的传音:“你稍后佯装被逼迫不过而后进入茅屋,我自会送你离开!”周河听后心中大定,决定随机应变;
院门外的上空又出现一身着白色蚕丝袍的青年,头戴儒冠,面色红润,眉眼间透露出疲倦之色,来头似是极大,一群人见了之后纷纷上前见礼,见礼后一群人各自站在年轻人身后,而那墨老似是这儒冠年轻人的护卫一般,站立在儒冠青年身侧,儒冠青年似是不耐素手一挥,示意不必多礼,眉头微邹,于是有人开口道:
“小子,山村离此不远,不需要我等再擒拿其他人吧,老子给你五个数!五、四、三、二.……”
“别别,各位我这就去!”
周河为了假装的更加逼真,磨磨蹭蹭似是害怕而又愤怒极了的模样,如同前方是刀山火海一般,走一步,立刻停下来观察下四周,似是有极其可怕的陷阱一般,每走一步,都停下来看看是否妥当一般,借机记住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如此歹毒;
“小子你再磨蹭可就……”
周河立马不再磨蹭,飞奔进入苏先生的茅屋中,只见茅屋中一盏残灯明灭不定,苏先生并未如往常一样坐在木椅上,而是站定在木桌旁边,七窍流血,虽面容平和,不见喜怒,但周河从苏先生目光中可以感受到深深的自责与哀伤,周河被苏先生的情绪所感染,不由悲从心来,一时间痛哭流涕,哀嚎着说到:
“苏先生……为什么……为什么呀……他们居然连老人和孩童都不放过……!”
“孩子,是我连累了你们,不过你现在可以往外看看,或许心里会好受一些!”苏先生并未开口只是传音道;周河悲伤的转身回头看向院中,那群人还是那群人,至于那院中那有什么血流成河,哪有什么遍地尸首,甚至那几位从学堂外抓过来用以要挟苏先生的几位学子都只是木头罢了,周河心中如同五雷混顶,心中似有一个声音在欢呼,金爷爷夫妇是不是没有死,对一定还活着,周河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于是仔仔细细观察之后,发现屋外所有人的眼中皆有一盏残灯明灭不定,正是苏先生身旁的那盏灯;
“不错就是这盏灯,没错你的金爷爷、胡奶奶被我送走了,只要是被他们撸过来的都活着,我的时间不多了,现在来的不过都是些跳梁小丑罢了,真正厉害的角色马上就要来了,到时候我没有办法保住你,我现在送你走!”
“苏先生,是我太太过愚钝,导致一切都太迟了,一路上又耽搁太久.......”
“孩子啊,你很好,是我连累了你内心已是万分愧疚,大可不必如此,我这有三册书籍送与你,望你勤加苦读,不忘圣人之说,还请放心不是他们想要之物,宝物虽是珍贵,于你而言有害无益,这只是学堂所教授的课本,加上一些我的读书感悟而已,此生也许是你我最后一次相见,最后送你一句话,不要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当秉承本心一往无前踏出无悔之路!”苏先生传音罢了之后,右手遥指残灯,烛光一闪一个混沌旋涡出现;
“速速进入,切记传送之地我也不知,一切小心!”
“呜呜……苏先生……同行啊!”周河呜咽着说道;
“我走不了!孩子!”
“……苏先生……可有遗愿……周河粉身碎骨一定办成!”
“你若有缘恰去妙音宫,便帮我传话秦月茹秦仙子说……罢了罢了!”
“苏先生,我坚持不住赶紧些!”
“就说此生难忘卿……”
“苏先生,听不见……”
那道混沌旋涡开始慢慢愈合,无踪无际,似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异端余孽,还不滚出来,当真要老夫亲自前往!”学堂外本是狂风暴雨,乌云遮日,此言一出,顿时晴空万里,一切幻境消失不见,而院外众人闻此音如同当头棒喝,纷纷从梦中苏醒,一众人皆是骇然无比;
苏先生本名苏沐,大秦帝国中州人,自幼聪慧,机敏过人,喜读书好动武,十二岁中举,以尚且年幼不通事物为由辞官远游;十三岁于沧海之滨偶遇其师,年少轻狂曰或自可成圣,其师便问,何为圣,何为不圣,思忖良久不可得,遂拜之为师,师曰圣从凡中来,圣亦是凡,何来圣乎,自古原无圣,而多自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