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说起当神仙这事,这可就有的聊喽,可不是一时半会能说的完的!”
“张叔,您就说说呗,反正路长着呢,咱们有的是时间!”
“好……好,就当解闷吧,遥想当年俺还未满十六岁,啥事不懂,那时差不多也是现在这般光景,一日清晨老远就能听见村里来了货郎在叫卖,那货郎也不四处转悠就做在村西头的大柳树下摆起摊来,摆的物品却是些紧俏货,如广受妇女喜欢的胭脂水粉,还有一些则是糖果、、蜜饯、烟斗之类的,用银钱买也行,用珍贵草药换也成,夏日炎热又毕竟是农闲,俺们村里头没啥珍贵药草能让货郎看中,也就没啥子生意,一帮子没见过世面又向往外面的世界大小伙子们就嚷嚷着让货郎讲讲外面的世界,货郎盛情难却再加上闲着也是闲着,一开始讲的都是大忠臣范雎屡破奇案的故事,大伙儿听着不过瘾说啥也没让货郎走,货郎又开开始讲赶考书生巧遇狐狸精的故事,这下倒是让一大帮没成家的小伙子听得过瘾了,只是众人越发不肯让货郎走了,非要再讲一段不可,货郎实在是拧不过众人,这才讲起了西岳郡那年八月初八仙人收童子的事,这西岳郡和麒麟郡都属于庆安府,庆安府下辖八郡,其余六郡分别为松林郡、殷山郡、怀谷郡、沃野郡、山南郡以及黄羊郡……”
“张叔,讲叉了,说当神仙的事哈?”
“哎,你们这俩混小子,好……好……好,咱言归正卷,俺当时听完就心动不已,自命不凡,不知天高地厚,觉着不去一趟实在是可惜,后来在一听说临村有几个玩伴前几日就已经出发啦,俺当时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俺一定要去,想俺打小就被村里的老人夸脑子灵光、聪明,长大了肯定有大出息,原来指的是俺要神仙,一冲动便不顾爹娘的千般阻拦,并跟父母许下诺言一定会当成神仙的,于是乎俺连夜启程前往西岳郡,一路上自然是千辛万苦劫难重重,好歹最终还是顺利的抵达西岳郡,到了之后稍微一番打听便知在城东门向东三里外有三座石台,一条石板路,用于测试参与者的天赋,参与那次选拔的人光二十岁以下的凡人就有十好几万人,顺利并且通过的人总共才二百余人,拿到是最差的白色竹牌,只有二十二人拿到黄色竹牌,仅仅两人拿到紫色竹牌,也就是说只有二十四人肯定会被选上,其他的人还不一定呢,我当时深信自己就是那个万中无一的天才,果不其然你们猜怎么着?”
“张叔,你该不会也是仙师吧?”麻灰吓了一大跳急忙问到,周河自然知道肯定不是麻灰所想的那般,但绝也绝不能让麻灰继续问下去,指不定麻灰接下来会闹出何等变故出来,于是乎周河赶紧说到:
“张叔,都到这时候了,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说接下来怎么样了!”
“嘿嘿,逗你们俩玩呢,年轻人就是浮躁不禁逗,要是俺当上了仙师,哪能来这商队当苦力伙计?”
“张叔,你也真是的,吓俺一大跳......!”
“叔,您接着说,别理会麻灰那混小子,后来到底咋样喽?”周河赶紧再次打断麻灰,赶紧把话题拉回来;
“后来呀,我信心满满结果自然是一座石台都没有登上去喽,最后不甘心还想试试后面那条石路,嘿嘿,你们猜怎么着?”张阿四一看两人眼色不善赶紧继续说道:“最后当然就是连三步都不曾踏出去,俺当时真是羞愧难当,想起离家时父母的万般挽留中透出的那一丝丝期待,期待自己的儿子会有大出息,还有自己的豪言壮语,反差之大实在是让人苦不堪言,俺自己一时想不开觉得对不住家中父母,如何肯就此灰溜溜的回去,就想着无论如何定要干成一番事业才肯回去,谁知兜兜转转就在这商行当了伙计,哎,一转眼已是二十年快过去了,如今倒是只想存上一些银子回老家娶个婆姨,好好孝敬父母,你们俩小子千万别像俺一样,如果当不成神仙不打紧,赶紧回家照顾家中父母,颜面不颜面的不重要,只有照顾好父母成家立业才是最首要的,知道不?!”
“张叔,你放心!俺肯定能当成神仙,指定不会似你这般无用,只能当个区区马夫。”麻灰快人快语,将心中所思所想脱口而出,周河终究还是功亏一篑没能阻拦麻灰成功,周河决定放弃治疗,安静坐在一旁准备看好戏;
“你这混账小子,会不会说话,难怪你爹骂你是逆子、孽障,果真是一点不假,气煞俺也!”
“叔,你别不信,不是俺吹牛,到时候你就知道啥个叫天才,俺当成神仙那是一定的,到时候给你找个黄花大闺女做婆姨,肯定不会给你找个带拖油瓶的寡妇!”
“你个龟孙,今天俺就替你爹教训你!”
“张叔,你自己得认清现实,你都奔四十了,俺要是不帮你,靠你自个儿能找个带拖油瓶的寡妇就不错啦,说不定还得打一辈子光棍呢!”麻灰的嘴果然名不虚传,又开始火力全开,就是不知道这张阿四能不能顶得住;
“他娘的,俺忍不了,非揍死你这个龟孙.......”这张阿四如何也忍不了了,本想着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如今,嘿嘿,直接按住麻灰,沙包一样的拳头直接往麻灰屁股上招呼,不过倒是留了三分力,怕给人打坏了;麻灰原本还有些紧张,谁知这张阿四沙包大的拳头打在身上一点都不疼,还以为张阿四天生没力气,虽是如此,麻灰也是挨打挨出来了心得,一手抱着头,一手捂住裤裆,嘴里还不闲着,还搁那煽风点火呢!
“张叔,俺说你身子骨行不行啊,打人都没力气,我看你还是别打喽,一会儿别累坏了,回头赖上俺了,别人看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没吃饭呢,就你这身子骨,寡妇嫁过来还不得守活寡,趁早绝了这心思!”麻灰的嘴真的有毒;
“你……你……别拦我……周河……今天非揍的他下不了床!”张阿四已是气急,原本留了三分力,如今全使上且看这混球还嚣张否,只是还没开始使劲招呼呢,就被周河拉住了胳膊,周河本身力气就不小,又经过那晚的事情后就连麻灰他爹都挣脱不开,麻灰他爹在附近几个村有名的力气大,张阿四被周河拉住,挣脱不开;
“叔,您别误会,我是来帮你的,车厢内空间小,你过去点,这个揍麻灰我在行的很,这小子天生就是欠揍的货,一天不揍都不得行,叔,你得加把劲啊,这小子贼皮实,甭留力呀!”周河本还在为晌午被麻灰他爹揍的事耿耿于怀,如今三番五次的阻拦不成,麻灰也不知收敛,周河也是直接破罐子破摔,就像麻灰他爹说的一样不开心揍麻灰一顿,啥烦心事都没有了;
“哎呦,三娃哥,你咋也来,还下死手,哎呦,别往麻筋上招呼,张叔,俺错了,三娃哥,你不讲义气……”
“叫你不知收敛,嗯?”
“痛快,周河,痛快呀,再来一百回合,打的他直叫娘为止!”
“哎哟喂,俺的个亲娘诶,三娃哥,三娃哥,别朝裤裆呀,别别,哎呦喂,怎么又朝脸上招呼啦,三娃哥,打脸要出大事的呀,你再打脸别怪俺不义,将你糗事说出来!”
“张叔,行了行了,别真给打坏了,这小子缺根筋,跟他一般见识岂不是自找没趣么,张叔,咱们是不是出了青牛镇啦,前面这是到哪里儿了?”
麻灰以为周河被自己拿捏住了,缓了一大口气,暗自庆幸逃过一劫,然后又觉着自己果然是聪明过人,技高一筹,终于是站起来了,终于是胜过周河一回,双手都已从裤裆拿开,摆出一副胜利者的样子,只是此时突听一声:
“我打......,你居然敢威胁我,嗯哼!还能翻了天不成,我打!我再打,我打......”
“呃呜....…..”
张阿四此时看着全身颤抖不已的麻灰弓着个身子双手捂着裤裆在地上打滚,嘴里似乎还在不停呜咽着什么,反正是看的张阿四是目瞪口呆,如同五雷轰顶,魂不附体,然后只是默默的捂了捂自己的裤裆,仿佛只有如此放才安心似的;
“张叔,别看啦,死不了,快过来赶马车,顺便说说咱这是具体到哪了?”周河很自然的拍拍手一脸的云淡风轻说道,似乎刚刚残暴之人与他无关一般,然后在原来赶马车位置坐好,招招手示意张阿四坐在中间赶马车的位置过来赶马车;
“额额,俺来了,要说起这片地带俺还是很熟悉的,你看这驿路左边的小溪,有个别致的名字叫婉溪,只是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这条小溪了,这条婉溪自西往东蜿蜒而下最后会汇入渭水,而这渭水自古以来哺育着沿河两岸的子民,却极少有水患,究其原因就是这渭水都是由这些大大小小的小溪汇聚而成,而这些小溪的源头便是咱们这横蛮山脉,横蛮山脉植被丰富,河水很清澈,泥沙含量极少,所以渭水自古以来不曾改道......”
“嗯哼!张叔你接着说!”
“这横蛮山脉下的所有山村、古镇,便如那个一个个成熟的果实一样,虽有大小之别但都挂在这藤蔓般的溪水边上,咱们走的这条驿路其实就是沿着婉溪前行,只是路线会稍稍改直易行,咱们从面前的两座小山中间穿过便算是出了青牛镇地界,进入到了饮马镇地界,晚上咱们应该就在饮马镇的驿站过夜......”
“哎呦,张叔,看不出来呀,知道的挺多吗!”麻灰不知道啥时候从车厢出来的打断了张阿四的介绍,并坐在了张阿四另一侧,那副得意的模样,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刚挨揍的是张阿四跟周河;
“你这混小子真他娘的精打!”
“那可不,要不是三娃哥下黑手,就凭你!信不信打到明日早晨,俺都不带出声!”
“张叔,别搭理他,这家伙属牛的,恢复力强的邪性,真等咱给他揍到爬不起来,估计得揍到明日,咱赶路要紧!”
三人自是一路上打打闹闹,好不欢乐,时间自然也是过得飞快,天还没黑就到饮马镇的驿站,周河麻灰二人原本准备晚上用干粮对付一口得了,然后跟张阿四一起过夜,却被张阿四告知胡三仙师已让商队的管事给他们在驿站安排了食宿,奇怪的是周河打听之后胡姑娘居然并未跟随车队一同前往,周河虽然好奇其中具体原因,却也不过多的打听,于是乎周河麻灰跟另外三辆马车的三人一起在驿站用饭,这三人都是苏先生的学生,两男一女,他们相互之间应该是同窗,看起来彼此十分熟悉的样子,但相互交流并不多,年纪也相仿都是十二三岁的样子,商队的伙计是自己在驿站外自行生火造饭解决的,晚上也是睡着货物旁边,原本周河跟麻灰拉着张阿四一起过来吃饭,晚上一起同睡,张阿四却是死活不肯,说这是商行的规矩货在人在,规矩不能破,两人拧不过也就罢了,五人落座后一番相互介绍方才知道三人中女子姓殷名春雪,十分秀气,面貌姣好,声音软软糯糯,自有一番独特韵味;其中一男子个头稍高于麻灰又稍矮于周河姓黄单名一个鸣字,眉眼分明,沉默寡言,只是低头用饭;另一男子身材高大,浓眉大眼,锐气逼人姓雷名洪;由于两波人不甚熟悉,双方也没有结交的意思,便草草吃过了晚饭各自回房休息了。
周河用过饭后跟麻灰告别回房休息,原本麻灰嚷嚷着要睡同一间客房,周河实在是怕忍不了麻灰那张讨厌的嘴而揍死他,果断图个清净拒绝,于是一人一间客房,如此甚好;周河洗漱一番躺在床上,回想着昨日夜晚在那石洞中发生一切细节,其实周河这一天一夜过得并不轻松,时时刻刻感受着自己身体的细微变化,比如力量,傍晚周河见商队伙计在搬运货物,周河偷偷试过需要两个伙计抬的货物,自己一个人搬起来并不是很吃力,但这并不意味着周河已经拥有约等于普通成年男性两倍的力量,原因很简单伙计干活不可能需要全力以赴,这不合常理,虽说以前周河自己力量比麻灰强,但是强的有限,可以说是旗鼓相当,但现在周河的力量肯定是超过一个普通成年男子的;速度方面早晨周河就体验过,比以前快至少五成,关键是持续快速奔跑时的耐力有了极大的提高,从昨日早晨到今日傍晚周河基本上没有休息过任然感觉精神十分充沛,而这又一次佐证了周河的耐力获得了极大的提高;而听觉和视觉下午坐在马车上有意测试过,二十米外马蝇飞舞的声音可以听的清清楚楚,至于目力,可以看见三十米外的马蝇;周河仔细比对后,认真回想其中的各种细节,最后得出结论目前来看没有发现任何不妥的地方,甚至都是获得极大的好处,提高了各方面的身体素质,可是那老道又言之凿凿,不像是信口开河胡诌的,那么只有两种结论:一,存在一些周河自己无法察觉的隐患,二根本不存在任何隐患,那老道是个骗子;再三思索虑过后周河下定决心再试一次看看,究其原因很简单,如果是结论一:存在隐患;但这是已经发生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与其在纠结彷徨中痛苦死去,不如坦然面对,试一试看能不能发现隐患,并寻找到解决部分,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就算周河自己从现在开始不吐纳灵气,按照老道所言丹田的缺口已现,无法逆转,只会慢慢扩大,破碎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那么试几次不过是提前了一断时间而已;如果是结论二,嘿嘿,老道,看我整不整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