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方、权方?为何这个权方没有记录!
我拖着井在沙盘和竹简中来回搜索许久,确实没有找到有关权方的只言片语,就在我俩大眼瞪小眼不知该找谁问问时,四处跑场子的喜回来了。
“好,西土估计要大乱!”喜开口第一句就让我的小心脏就突地那么一紧。
我龇牙咧嘴的问道:“仔细说说,对了,这个权方是个什么情况?我找了老半天都没找到。”
“权方?”喜一愣,思索片刻后指着沙盘一处说:“权方在这里。”顿了顿,接着说道:“与其说是个方国还不如说是个屯田的小邑。”
我看向喜指的地方,是在缶方与亘方之间,具体位置上大约位于亘方左侧边境的山地西侧,看地形,正是一处毗邻山脚的平原。
这时喜靠近来说道:“要不是这次出去巡查,我也不知道还有权这个地方,还是听亘侯说起,这个权方可能是缶方的一支建立的屯田邑所,建成不过十来年,之前一直都是依附于缶方,不知为何这几年就自成一国了。”
我吃了一惊,难道又是这个缶方新开的马甲?
喜这时把手指调向缶方,说道:“好,亘侯私下还和我说起,这个缶方的族长一脉一直都是原来鬼方的一族。”
我感觉今日上演的剧情有些复杂,赶紧问这个消息的可信度和来源。
喜说,按亘侯私下透露的信息,缶方族长姓媿kui,而媿姓本就是鬼方的大姓,此外自从缶方建立以来,一直就与鬼方交往频繁,从未断绝过联系。
我赶紧看沙盘,果然,鬼方离缶方位置不远,而且基方离鬼方更近,从地理关系上,倒是似乎可以印证亘侯的信息。难道这盘大棋背后的实际操控人是鬼方?
看着沙盘上标记的鬼方势力范围,这位邻居比土方还大,感觉脑袋有点晕。
费斯汀格效应说来就来,我还在为这西边的重重迷雾头疼不已时,门口的侍卫匆匆进来了报告:“王有召,速回殷都。”
。。。。。。
昭见到我第一句话张嘴就来:“好,我欲派我史、多臣两位领军支援失雀,你意如何?”
(谁和谁?人我都不认识的好吧,问我意见有病啊,不对啊,这家伙不是弱智,为何要这么问?有问题!)
我看向昭,不是焦急的眼神,很平静,唔,表面紧张,实则内心已有决断,这是要装个样子给谁看?
接着把目光扫向在场的几人,就一个甘老头是熟人,其他人没见过,呃,甘老头身边的这两位就是昭说的我史和多臣吧?咋叫这么奇怪的名字?算了,关我P事,还是想想怎么回答昭的问题吧。
我斟酌了一下,说道:“此事王一言而决就好。”
(要我打配合,赶紧给个提示啊!)
果然,昭的眼里透出一丝轻松,转眼又不见,只听他说:“可数次占卜,未得吉辞。”
(哦,你不想这俩人去,这俩人是甘老头的人?所以你是想把你自己人派过去是吧?找个啥借口好呢?)
我开口说道:“目前的战事我也有所耳闻,应该只是兵卒不够才迟迟未能达成王令,所以领军增援之人派谁去都行。”
果然,昭的脸色有点黑,甘老头的眼神有点亮。
“不过。”我接着说:“我听闻权方有异?”
昭的脸又正常了,不等甘老头开口就抢先说道:“确实有异,我正想找你说说此事。”
我用余光扫了一下甘老头,果然眼皮子达拉了下去。
(心里有数了。)
这便继续说道:“我让喜打探了点消息来。。。。。。”接着,把之前整理的信息以及刚收到的有关于鬼方、缶方和权方的三角关系一股脑道出。
最后,我用总结性口吻说:“由此可见,此次领军增援还是要派一名有丰富经验之人去,增援只是次要工作,主要工作还是要预防整个西土的大动荡。”
等我说完,昭显得十分轻松,而甘老头全程一言不发。讨论到此结束。
就在我以为没事可以撤了,昭又拖住我,说道:“我思来想去,还是好你去吧!”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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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一番争论后,我愤怒又无奈的接受了领军增援的任务,没办法,打下基方,缴获算我一半,给得有点多。。。。。。
此外,昭说具体领军的人他还是会安排一个叫子商的来具体干活,让我统管全局工作就好,而他会根据我这边的情况及时再派支援。
两日后,等我带着一千族旅和三千王师准备出发时,昭匆匆跑来低声和我说:“权方的动静搞得有点大了,要是有机会,可以先灭了权方。”
我一愣,也低声反驳道:“假如我们猜测的是对的话,伐权方可会引发与鬼方大战,现在时机不合适,还是以尽快平定基方为先。”
昭又和我争了几番,见我态度坚决,也只能叹气,还是不死心的说:“有机会还是要。。。。。。”
我很不高兴地打断道:“就这点人,一口气和四个方国开战,其中一个还可能强于土方,你是咋想的?”
说完,翻身上马,挥手带队出发。
。。。。。。
四月上旬,援军到达前线,失雀见我过来,大喜,当天就和基方大战一场,以为接待,然后战果几乎没有,被我痛骂一通。
四月中旬,我基本搞清了现状,基方列阵人数有五千多,弓手极多,我方现有兵卒八千,戈矛手居多,刀盾手次之,弓手最少。原计划包围基方军阵不但未能实现,而且还未能切断军阵与城邑的联系,导致敌军可以源源不断的获得补给,而我军除了自带的干粮外,呸,自带的早吃完了,完全依靠后方和临近的几个方国供应,而为了保持粮道安全,导致我军与基方正面列阵的人数反而处于下风。因此到目前为止,双方交手次数屈指可数,一场斩首行动硬生生打成了阵地对峙消耗战。
四月下旬,昭的代表子商出了个诈败诱敌深入的主意,失雀表示可以试试,我则反对,主要是害怕诈败变真败。
五月初,焦躁的失雀不管不顾又尝试进攻了两次,同样未能取得任何效果,敌阵巍然不动,我倒是看出点眉目,果然还是弓手数量的问题,此外,基方的箭支补充应该有点问题了,这几日射过来的箭头大部分都是骨制。于是,我把两人叫来,嘀咕了一阵,还是要试试子商的办法,先假装后撤,再用刀盾手扛着追击和弓手远程攻击,同时乘机切断其与城邑的联系,形成实际包围,最后乘敌发现被围后的动摇所形成的骚乱,派勇士组成突击部队,直插缶当面前,将其一举拿下。
两人点头同意,分头开始布置。
五月上旬末,所有护粮队全部秘密撤回,后方狙击阵地准备完毕,最关键的突击队已经组建,一个叫子汰的猛男担当队长,看着和子商相似的面貌,我估计这怕不是子商的哥哥就是弟弟,这是要搞个打缶亲兄弟?
第二日,天不作美,下起小雨来,地面变得湿滑,行动延后。
第三日,天公作美,雨越下越大,白日变得如同傍晚一般,到中午时,滂沱大雨已经可以阻隔十几米外的视线,我和失雀、子商相互对眼,一拍大腿,开干!
踏踏脚步声被啪啪的雨水所掩盖,都快要冲到敌营木栏前才被发现,瞬间尖啸声、喊杀声、铜钲声四起。
进攻出乎意料的顺利,很快大军就突破围栏,所到之处,敌军几乎没有形成任何有组织的抵抗,看着情况发展和计划的出入太大,我连忙拽住身边的子商,让他赶紧调整行动,还搞个鬼诈败,给老子全军突击吧!
等子商开始指挥时,我这才想起刚刚失雀去哪啦,四下看去,好嘛!这王八蛋已经冲在最前,都快看不见人了!
半小时后,战斗结束,老天真给面子,这时居然雨停了。
又过了几分钟的样子,就看见子汰等一众突击队员喜气洋洋的绑着一个家伙过来,嘿,看来缶当给逮住了。
。。。。。。
五月中旬,基方平叛总结表彰大会在原基方的城邑举行,昭乐呵呵的跑来主持会议,会议严肃批评了缶当这种不要脸的反叛行径,并对基方全族配合叛乱这种影响了整个王朝内外形象,族人感情的恶果进行了全盘否定,最后昭代表王朝对相关人等做出了相应的处罚与表彰:擒拿缶当的子汰获得了在典礼上将其砍了祭祖的荣誉,而子商作为关键时刻有力指挥的将领,被册封?ji侯,封地就是原有基方的地盘,最先领军的失雀奖励不少奴隶,全军统帅妇好获得原来基方一半的财产。
皆大欢喜。
会后我问昭那几个方国最近有何动作,昭说目前除了权方是明牌外,还没有发现有何变化,这次他准备坐镇基方一段时间,找机会把权方干掉,反问我要不要继续领军。
我双手叉腰看天,领你个头,刚发的小钱钱当然要赶紧运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