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人好好的在大牢里,怎么会中毒的?”庄汀泉冷着脸质问道。
张铁解释道:“大人,今日元宵节,所以大牢里也给囚犯们准备了元宵!没想到,那些囚犯,吃过元宵没多久,就开始口吐白沫了!”
“这么说,大牢里的所有都中毒了。”
张铁点了点头,有些身子虚的,已经当场口吐白沫,一口黑血呕出就死了。
“那送饭的牢头呢?”庄汀泉在脑海中盘算了一圈问道。
“曹牢头,这个卑职得到消息就赶紧来找大人了。所以,也没有关注老曹……”张铁有些不敢说下去。
萧缙问道:“是谁告诉你这个消息的?”
张铁看了一眼庄汀泉回道:“是,牢里上值的人,匆匆忙来告诉卑职的。”
庄汀泉点了点头,“此事我知道了,萧表哥,你替我送家人回府。我去牢里一趟。”
萧缙也一脸沉重,点了点头,“好的。”
他们三人都明白,如今严昌富等人很多事情,还没审理清楚。起码背后的大树根还没挖到,如今看来是有人想要让他们闭嘴了。
庄汀泉看向张铁,“可已经请大夫到大牢了?”
张铁摇了摇头,“没有,大人。”
庄汀泉只能闭了闭眼,张铁不能得到提拔。大部分也是自身就木头人处事一板一眼。
需要上级的吩咐才能办好,还不如他的新女婿,牛二懂得灵活变通。
这时旁边的人突然出声,“大人,牛捕快,他已经去请了大夫。”
庄汀泉抬眼看向他,见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年纪,“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儿当差。”
少年知道这次他的机会来了,“回禀大人,小人魏一知,在大牢里当差的。”
庄汀泉点了点头,“你就是把此事告诉张铁的差役?”
“是,小人。”魏一知恭敬回道。
“可识字?”庄汀泉问道。
“回禀大人,小人论语读了半本。”魏一知老实回道。
“你出来报信时,牢里情况如何?”庄汀泉直接问他。
魏一知略微有些脸红,“当场气绝了七个,小人记得一些急救,便让牢里的弟兄,往他们肚子里灌夜香……”
夜香?庄汀泉一想就明白了,他这是催吐,让犯人吐出毒药。
“不错,有勇有谋。”庄汀泉点头夸了一句。
魏一知闻言满脸喜色……
庄汀泉不再说话,脑中不停的思考着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在脑海中,逐一排查起来。
渐渐抽丝剥茧出一丝时,马车停了下来。
“大人,我们到大牢了。”
外头的禀报声,打断了庄汀泉脑中的思绪,一手掀开马车帘,直接下了马车……
“萧表哥,他们母子就拜托你了。”庄汀泉郑重的朝他拱手一礼。
“你放心,他们那不会出乱子的。”萧缙慎重的点头应下。
庄汀泉也不再停留,让魏一知在前头带路,一行人直奔德安府的大牢里……
“开门,知府大人来了!”魏一知对着守门的牢头喊道。
“魏小子,回来了!赶紧开门。”牢里的牢头听到声音,赶忙打开门。
“秦叔,王叔,是知府大人来了。”魏一知小声提醒道。
“小人王传,秦猛,拜见知府大人。”两人连忙朝庄汀泉磕头跪拜。
“起来吧,这些虚礼免了,牢里的人什么情况,”庄汀泉可没心思应付这些。
秦猛解释道:“大人,牢里当场复发了七人,之后因为救治不及时,又死了二十五人。”
庄汀泉直接问道:“前段时间关进大牢里的人,现在什么情况?”
“他们有些没抗住……”秦猛小心翼翼的回道。
庄汀泉吩咐道:“走,你前头带路,先去看看。”
“是,知府大人,您请随小人来。”秦猛和王传两人在前头带路。
庄汀泉走了许久,炼丹牢房里哀嚎难受的犯人,庄汀泉面色毫无变化。
走到中央地带时,看到地上躺着脸上盖着一块白布的,几十具的尸体。
“掀开。”庄汀泉直接下令道。
“大人,这些人死状凄惨,您还是不看……”王传被秦猛拉了一下衣服,立刻不说了。
“是。”秦猛一口答应,掀开那些死人脸上的白布。
张铁看到七窍流血,眼睛瞪大的死状,吓得心中一毛,感觉到周围突然阴森了不少。
庄汀泉仔细看过去,这些人死状相似,看来是同一种毒,还是见血封喉的。
“仵作呢?”庄汀泉问道。
秦猛忙说道:“知府大人,刚刚去请了。”
庄汀泉看着已经死去的严昌富和董斯勇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庄汀泉看着他们问道:“这两人是当场毒发身亡,还是救治不及时。”
“大人,这两人此人当场毒发,他晚了一点。”魏一知解释道。
“大夫看了,还活着的那些人,他们情况如何,可还会出现死亡?”庄汀泉眼神看向他们,
两人连连摇头,“知府大人,此事小人不敢保证,大夫正给他们熬药。”
“你们牢头是谁?”庄汀泉继续问道。
秦猛解释道:“回禀大人,是曹牢头,他傍晚时来了一趟,说要回家陪儿女过节,所以之后就离开了牢房。”
庄汀泉微微抚摸着下巴,“你们谁可知曹牢头家在何处,与张捕头去一趟。”
“元宵是谁做的?又是谁送进来的?”
“大人,元宵节是曹牢头在外头买的,方才苏大夫检查了元宵,确认是无毒。”
秦猛接着又继续说道:“至于送进来的经过不少人的手,一时间查不出来。”
庄汀泉微微沉默了一下,“你们前头继续带路。”
“是,大人。”
庄汀泉看着半死不活,躺在草梗堆的丁宗旭,“丁宗旭!”
丁宗旭睁开眼睛,恨不得生吃了庄汀泉的肉,和他的血,
丁宗旭又闭上眼……
庄汀泉刚想说什么,看到牢头端着药来了。
“大人,药已经好了,要不要……”秦猛提醒道。
庄汀泉看着秦猛,低沉的嗓音说道:“秦牢头,这碗药让大夫先喝一口,等会儿,你也先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