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哄骗了大当家,想让我们下山做梦。大当家你真的糊涂了!被这小子给骗了!"邱老先生重重的跺着拐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对,衙门的官差哪有管我们的死活。相亲们,他们都不是好人,大家一起把他们赶下山去。"
"乡亲们,赶走他们,他们想让我们下山送死呢!"
"赶走他们……"
"赶走他们,他们是坏蛋……"
庄汀泉见男男女女都因为邱老先生的话,推搡着要赶走他们。
"大家别激动,先听我说,先听我说……"大当家看到这个情况忙出来。
邱老先生老眼冷冷的看向大当家,"大当家的,你是想害死我们吗?"
"邱老先生,我铁柱绝对没这么想,只是想要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如今我们已经没粮了,大家都吃了快两个月野菜了,再过段日子野菜也找不到了。"大当家急忙解释道。
大当家同意带庄汀泉等人上山,也有这个原因,他们没有粮食就是不下山,也最终会饿死的。就庄汀泉那几个话,还打动不了他,看到那白面馒头他才想着就是骗他们,那山寨的男女老少能吃上一口白面馒头也值了。
"邱老先生,我赖子也很尊敬您。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山里种的粮食收成不好,大家迟早饿死,不如听这位大人的,下山赌一把。还是邱老先生,您想让大家一起死。"赖子看那邱老先生居然怀疑大当家,立刻不同意了。
邱老先生气的那雪白的胡子都颤抖了,手指颤抖的着他,"你……"
"赖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大当家看到邱老先生气的脸色通红忙出言喝止。
赖子看邱老先生这样,这知道自己惹祸了,低着头不再说话。
"邱老先生您消消气,消消气。"大当家一边给他拍背一边说道。
"邱老先生,我冬子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到白面馒头。那软软不拉嗓子的馒头,香的让人舍不得吃完。我不想我家小子,以后也和我一样没吃过白面馒头。"冬子见邱老先生气息恢复了。
"我怀里一个白面馒头,娘您赶紧吃,还热乎着呢!"赖子也不管他们掏出自己怀里的馒头塞给他娘。
那群外头回来的汉子也纷纷掏出馒头,给了自己家的孩子和老人。
"爹娘,你们快吃,这馒头可香了……"
"媳妇儿你快吃,你还怀着孩子,吃点馒头补一补……"
"邱老先生,不如我们跟着他们下山,实在骗我们再跑回来……"其他人见他们家人都吃上了馒头,这下是心动了。
"对,老王婶说的对,如果骗我们的话,我们再回来,山下能活谁愿意上山。"
"对……"
邱老先生看着大势已去,连自己的孙子都眼馋……
……
此时
"弟兄们,带上这些吃的,我们先回去,至于救大当家的事,和邱老先生商量下怎么救大当家他们。"二当家背着捆好的野菜。
"二当家说的对,我们先回寨子再说。"
一群汉子背着野菜,有些垂头丧气,但看了看自己背着的野菜,也顺从的跟着二当家返回黑风寨……
……
黑风寨
一群男女老少都面黄肌瘦,包括那个邱老先生也是如此,庄汀泉见此就道:"老先生,还是让大家先吃饱饭,其他的之后再说。您看看不少小孩都饿的皮包骨头,大家都饿着呢!"
邱老先生看到大家听到能吃饱饭,眼睛噌的一下亮起来,知道大势已去了。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眼,对着大当家叫道:"大当家。"
"邱老先生。"大当家忙应道。
"你做主吧!我老了……"邱老先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大当家视线看向庄汀泉,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想必大家都饿了,大当家你还是让大家先煮点吃的,其他之后再说。"
听到庄汀泉这么说,大当家转头对着他们道:"吃饭天大地大,我们先吃饱了再说。赖子你和强子,把面粉拿去厨房,王婶你带着几个媳妇把饭做了,让每个人都吃饱了。"
"哎,大当家的,你放心。"王婶看着那一袋面粉犹如看到稀世珍宝一般。
"走,大家去厨房做饭,你们都回去拿自己的碗来。"王婶招呼着几个女人去厨房忙活,其他人纷纷跑回家拿碗。
庄汀泉见人散开了,打算详细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大当家,还有些事我们还要详细聊聊。邱老先生,您也可以一起。"
"好的,我也有些事想要问问庄大人。"大当家爽快的点头。
邱老先生只是看了他们一眼,沉默不语。
庄汀泉看得出来这个老头子,应该是个读书人,不知道怎么那么固执。
"大当家,你们山崖都是哪里的人?总共多少人,"庄汀泉询问道。
"都是山下附近两个村子的,总共有三百多号人。两个村子都有嫁娶,那时比较难,就大家一起上山,相互扶持生活到现在。"
庄汀泉听着他说完点了点头,看着眼神透着沧桑的大当家,"你呢?上山之前做什么的?"
"我?我就是个打猎的,本来就是住在山里。"大当家微微抖动了一下络腮胡子。
庄汀泉点了点头,又问一旁不说话的邱老先生,"邱老先生,想必您也是读书人。"
"邱老先生是我们附近村子的文化人,之前是城里的账房先生,年纪大了回乡养老。大家都很尊敬他,也是他带着大家活了下来。"大当家对邱老先生还是非常尊敬的。
能带着近三百多号人活下来,确实让人佩服,庄汀泉向他作揖一礼,"邱先生大德。"
邱老先生可从没见过哪个当官的这样,就是亭长也是眼睛长到天上去,侧了侧身,"别,我老人家受不起。"
"邱老先生,您太谦虚了。"庄汀泉夸奖道。
"你真的?能让我们老百姓过上正常的生活?"看他这么真诚,邱老先生面色缓和了一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