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有吃的了,娘喂你快吃。"女人拿着馒头撕成小条,喂给藏在怀里头发枯黄,脑袋显得大瘦弱不堪的孩子。
"咳咳……"
"呜呜呜,爹娘你们能再熬一天的话,就能吃上馒头了……"瘦弱的少年咬了一口馒头痛哭流涕。
威远镖局的一群大老爷们,看到这一幕也觉得心酸。
"多谢两位公子的救命之恩"缓过劲来的几个老者带着人向他们拜道。
看到他们这么惨,白昶连也心生了恻隐之心,"老人家,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
"公子,我们是从江南过来的。"老者叹了口气道。
"老人家,能不能说说江南那边的情况如何?我们是从京城过来,打算去江南投奔经商的姑父。"
"公子,你们还是回去吧,如今那里情况不太好,大家都往外跑,你去那里也应该没什么生意。"老者叹了口气道。
"老丈,我背了债,就为了跑这一趟能把债给还上,您能不能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原先大水让良田和房屋全淹了,也死了不少人和牲畜,遭了灾也没了粮食,也没银子。所以我们几个老家伙,只能带着族人离开。"
"老丈,你们花多长时间走到这里的。"庄汀泉看着他们问道。
"我们已经走了一个月了,一路乞讨到了这里。现在那里的情况如何,我们也不知道了,这世道啊!"老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多谢老丈,前头在走一天路程就能到河陵府了,这些馒头就留给你们了。"庄汀泉示意墨砚把剩下的馒头分给他们。
"谢谢公子。"
白昶连看一路沉默的庄汀泉,憋了许久的话终于憋不住了,"庄汀泉,你说吕大人有处理此事吗?"
庄汀泉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嗯,到了镇上我们先休息一日,打听下情况。"
"这一路上我们都撞见好几波了,说的情况都差不多。"
"白昶连,这就是我们来此的意义。"庄汀泉说完看了他一眼。
"哎……"白昶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静静地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京城
张府
"首辅大人,这是吕大人托人给您送来的孝敬礼,还请首辅大人您收下。"章节孜把礼单转给张首辅。
张首辅打开那封信看了起来。"不错,就是可惜了这次的那笔银子了。"
"大人,您说圣上是不是起了疑心?"工部尚书章节孜犹豫了一下道。
"是堤坝出了问题,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张首辅看了一眼章节孜。
"大人,我们从宫里打听到,圣上给庄汀泉下了一道圣旨,是圣上亲笔所写,所以下官也没打探出来具体消息。"
张首辅看着那一人高的紫珊瑚,端坐在太师椅上,神情散漫的喝完杯中的参汤,抬起眼皮看向工部尚书章节孜,"去封信,让吕奇冉把尾巴收拾干净了,别弄出把柄让人抓到。到时候没有回旋余地时,就别怪本首辅不念交情了。等那小子到了,记得让他谨慎小心点。这个庄汀泉可是让不少京城的人出了不少的血,所以你让他别掉以轻心了。"
"是,首辅大人您放心,下官会办好此事的。"
庄汀泉对此自然一无所知,只等见到吕奇冉问清江南的全部情况,之后再做打算。
"庄公子,我们到荷花镇了。"
庄汀泉看了一眼陈虎,"先进去找个住的地方,我请客你带着弟兄们去吃点好的。"
……
接下来两人一路上又遇到不少的百姓,都是北上而行。
"江大人和尤大人他们二人,是还没到江南吗?"沉默了一路的白昶连突然说了一句。
庄汀泉摇了摇头看着白昶连说道:"想来应该差不多了,我倒是希望他们能快点到江南。"
……
江南府府衙内,一派灯火通明,中年男子本就一个卷好的纸条,交给吕大人。"大人,这是京城传来的。"
吕奇冉打开信一目十行全部看完了,"没想到这次朝廷倒是给了不少银两。"
"大人,那银两到了,我们要不要……"那中年男子压低嗓子说道。
吕奇冉不放心的叮嘱道:"看情况再说,你们先去把手里的尾巴扫干净了。等等,记住别露出什么马脚,不然你我都要完蛋。"
"大人请放心,小人会准备好的。"那人拜道。
"好,你办事本官放心,你现在去处理此事。"吕奇冉让他离开。
"是,大人。"
吕奇冉再次拿起小纸条看了起来,喃喃自语道:"庄汀泉,此人够聪明的,也不知他懂不懂识时务者为俊杰呢……"
……
江瑞安和尤溪中他们乘坐的两艘官船,在运河上漂泊了七天,还好此行有士兵一路护送。与几波水匪斗智斗勇,他们如今才能平安的停靠在江南码头。
接到消息的吕奇冉早早的在码头不远的茶楼,等候江瑞安和尤溪中的到来。
"大人,两艘官船再过一刻钟就能靠岸了。"
吕奇冉放下手中的茶女图,"我们去看看。"
江瑞安和尤溪中远远的看到了江南府的码头,一直压在心中的重担才松了一口气。谁要是出门带这么多的银子,谁都会担心。
"我们终于到了。"江瑞安看着充满了烟火气息的那头,心中的紧迫也放下了一点。
"是啊,想来今晚你应该能睡一个安稳觉了!"尤溪中也有些吃不消了,一路上的水匪可是让他们这群士兵疲于应付。
总算是有惊无险了,也不枉他们辛苦这么一趟。
"大人,他们人来了。"师爷看到他们提醒道。
江瑞安和尤溪中双脚踩在地上时,还感觉他们还在船上的感觉。
"下官吕奇冉,恭迎两位大人。"吕奇冉也认出他们二人。
"吕大人,劳烦你亲自迎接我们了。"两人对着他和善笑道。
"这是应该的,两位大人可是给我们的福星。整个江南府都盼望着你们二人,带来的好消息。"吕奇冉对着他们二人恭维道。
寒暄一会儿后,江瑞安说道:"吕大人,船上的这些东西,你派人全部搬去衙门库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