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一灰色小帽,身披白巾,脚踩干净布鞋的伙计,看到一身穿长衫的书生,知道书生都是有钱的主,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询问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呢?”
"伙计,吃饭的。"庄汀泉看着酒楼的布局说道。
”好嘞,客官,里边坐。“伙计招呼着他往酒楼里引去。
”大哥,我们走吧。“庄汀泉向他大哥微笑示意道。
庄汀井面色显得很是不自在,如今看着那伙计也瞅着他,更是感觉手足无措,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进去吧。“
等两人在喜来酒楼大堂一脚落座后,伙计立刻面带笑意询问道:”客官,您要吃什么?我们这的招牌菜是芙蓉鸡片,秘制肘子,红煨羊肉,炒蟹粉,炒肉丝,芙蓉豆腐……这些小店里都有。“
那伙计报完一串菜名,给他们分别倒了一杯茶水,躬身立在一旁等候着。
庄汀泉被伙计念叨的一串菜名引的馋虫更胜,早就空的肚子更添了几分饥饿,“给我来一份芙蓉鸡片,炒肉丝,一道肉汤,一盘青菜,再来两碗饭,不够的话再加。”
“好嘞,客官您稍等。”伙计立刻离开去了厨房......
庄汀泉喝着茶,看出他大哥的紧张,双手都捏的泛白,脸色表情一片僵硬。虽然不理解他这么紧张做什么,就很简单吃个饭而已,考虑一会儿还是出声安抚道:“大哥,别紧张,我们就是简单吃个饭。”
“庄兄真巧,我们一起拼座如何?”庄汀泉抬头看到是他们,也认出来是和原主一起结具作保的童生,都是他在县学的同窗。
“张兄,钟兄是你们,请坐。”庄汀泉伸手招呼道。
“张童生,钟童生你们好。”庄汀井也认出是他们了。
“庄兄,庄家大哥好,没想到这么巧遇上了。”张子芹笑道。
“伙计来几个菜,茴香炒豆角,还有一盘醉虾,芙蓉鸡片,片炒羊腰子,还有一壶碧落春。”张子芹对着伙计吩咐道。
“好嘞,客官稍等。”伙计脸上的笑容越大了,今天他可以多赚十个铜板了。
庄汀井原来紧张的,都要把喜来酒楼的地面都抠出一个洞来了,如今看到小郎的两位同窗也放松了一点,大不了到时候先借钱,不够他再慢慢。
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和小郎说一声,压低了声音道,“小郎,小郎待会儿和掌柜的说说情,我们不要那么多菜了,退掉一部分......"
“我的钱够,大哥你就安心吃吧。"庄汀泉看着他,如今他虽然钱不多,但吃顿饭还是可以的。
庄汀井看着小郎一意孤行,心中只觉得有一把火再烧,看着众人都是穿着长衫,就他一个短打低下了头。
“张兄,钟兄,你们何时回去?”庄汀泉不搭理榆木脑袋的大哥,想着还需要问问回程的情况。
“我打算看完成绩回去,这次考试应该是名落孙山了,打算只能等来年再战了。钟兄你和庄兄呢可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张子芹扯了一个浅笑道。
“不管成绩如何,我也打算看完成绩再回去。”钟典昌见两人询问,便把自己的打算说了。
张子芹看着钟典昌也要看榜,询问道:“庄兄,你可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回去?”
“我心中打算提前点回乡。”庄汀泉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成绩都废除了,留在府城也是白留。
钟典昌想着他们都是县学的同窗,看他面色还略带几分病容,“庄兄,我还是建议您待在府城一段日子。如今你的身体还没恢复,一路风餐露宿的,人可是受不住的。”
"是啊,庄兄,还是听钟兄的。大家一起出来的,路上你单独回去不安全,说不定还会遇上山匪或者野兽,还是大家一起结伴回去安全一点。"张子芹一听庄汀泉的打算不赞同道。
庄汀井想起他们来时遇上野猪的情形,心中也怕会遇上更厉害的猛兽,"小郎,我们还是和大家一起回去吧,这路上不安全,到时候我们一群人,和商队一起回去会安全许多。"
庄汀泉也想起了如今的交通情况,和他前世不同,这一路回去可是要在路上好几天。想了下也想了解这个朝代,在府城打探一番详细情况也是可行的。顺便再看看能不能找到赚钱的机会,靠原主家里节衣缩食的读书,那真的是折磨。
而且他可不打算为了读书虐待自己,如今这样身体十五岁的少年还没一米六,而现在的大哥身高也就勉强达到一米六六。前世他这么大的时候可都有一米七五了,所以他要赚点钱把营养跟上,让自己长高一点,最起码身高要能达到一米七五左右。
"那好,我们和大家一起回去,顺便把身体也养一养。"庄汀泉点了点头。
张子芹想起他们五人互相结具,如今另外两人还病着,“穆兄和叶兄两人出了考场就病了,我去探望穆兄和叶兄,两位可要和我一起去看看他们,从考场出来,两人都病的起不来,庄兄和钟兄可一起去?”
"可以,我们饭后一起去看看他们,这次的天气太恶劣了。"庄汀泉点头答应。
“菜来了,客官请慢用。”伙计们把饭菜端上桌。
“庄兄,我们吃菜,吃菜。”张子芹招呼道。
“张兄,钟兄,两位请。”庄汀泉给他们倒了一杯茶,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钟典昌压低了声音道:“听说,我们这次科举考试有人作弊,考官发现的及时,后面我们这些人第一卷都废了,主考官临时出题,我做了一半的试卷被收走了。庄兄,张兄,你们说这消息是真的吗?”
张子芹也小声道:"应该是真的,我也听说,好多考生,已经被押解到大牢,等待他们的应该就是流放三千里。可怜有些考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和那些人结具作保,如今受到连累,这次成绩是没了真是白费了那么多功夫。"
庄汀泉有点想说,你们也是在取消成绩的边缘走了一圈,想一想还是不说了。
默默地听着他们讨论,知道这次事情挺严重的,定州府的官场肯定是要动荡一番了。
"庄兄,庄兄……"张子芹看着他在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