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清回到阙仙宗,就闭关了。
她准备冲击元婴境,仙门会的时候,能多一些胜算。
孙清最大的对手,便是焱行止,据说他已经突破了元婴,孙清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她从怀里掏出玉瓶,看着飘忽的残魂,似乎下定决心,仙门会,必须夺魁。
孙清手掌翻过,将些许灵力注入玉瓶,暗淡的残魂恢复了光彩。
一百多年来,依靠着灵力滋养,李闲的残魂才能不灭。
“往后要想维持,越来越难了,不知还能支撑多久。”
孙清眼中,充满了无奈。
她确实有些累了。
残魂离开身体,本该消散,孙清却以自身的灵力,让它存活了一百多年。
可时间越久,需要消耗的灵力越大。
孙清的境界,一直弱于焱行止,晓风铃以为,是她急于求成,反而走了许多弯路。
并不知大量的灵力,都用在了李闲的残魂之上。
“闲哥,还有两个月,就是仙门会,恐怕不能喂养你了,一定要撑住。”
她摸着玉瓶,眼中闪烁出泪光。
说完闭着眼睛,静静的,一言不发,直到心中的情绪,默默的消化后,才睁开眼睛。
孙清将玉瓶放在一个盒子中,藏于一个隐秘之处,而不是带在身边。
剩下两个月,她必须心无旁骛,不受任何外界因素的干扰。
进入修炼的洞府前,晓风铃又来找她。
“清儿,又要闭关了?”
晓风铃问道,她早就猜到了,孙清外出阙仙踪一趟,归来后肯定会闭关。
眼中的疼惜,比仙云还要浓烈。
将她从大乾带回来一百多年了,晓风铃发现,孙清变的越来越沉默寡言了。
完全没有了在凡间时的那种开朗,和初出茅庐自称侠女的大大咧咧。
好像总是有心事。
她这个当师傅的,都没办法走进她的内心深处,以至于,不知如何开导她,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是,师傅!”孙清轻声道。
晓风铃眉头皱了起来,“清儿,我看你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若是以这种心态,我看还是不要闭关了。”
孙清道:“放心吧,师傅,我会调整好的,为了仙门会,准备了一百年,绝不会功亏一篑的。”
孙清眼中数个情绪一并涌上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许多话,在百年间,重复了很多次,效果甚微,孙清是有主意的人,她只能全力支持。
“清儿,这枚八脉益气丹拿着吧,或许能有些帮助。”
晓风铃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递过去。
孙清瞳孔放大,似乎有些意外:“师傅,如此珍贵的丹药,还是自己收着吧,对我这个境界,用处并不是很大,师傅用来修炼,破境更为适合。”
晓风铃和煦笑道:“傻孩子,师傅现在是炼虚境,年龄已经过了修炼的巅峰期,慢慢在走下坡路。”
“吃再多的丹药,也很难突破合道境,阙仙宗的未来还得靠你们。”
“师傅只是尽自己所能,将你推到更高的位置而已。”
孙清眼中露出极为复杂的神情,有股悲戚蓦然涌上心头。
“师傅,对不起。”
很多事瞒着师傅,她也是情非得已,在此刻,她似乎感受到一种母亲的温暖,情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晓风铃揽住她的肩膀:“清儿,师傅知道你的心意,仙门会尽自己所能就好,不管结果如何师傅都不会责怪你的。”
孙清点点头,依靠在晓风铃的肩膀上。
……
逍遥山。
李闲踢了一脚风箱:“不炼了。”
心里莫名其妙的烦乱,躺在床上给你呼呼的喘气。
李蓉比他更莫名其妙,“叔叔,咱炼的挺好的,都快成功了,你又抽风。”
李闲翻了她一眼,没好气,大声道:“我就不练了,怎么啦!”
“好好好,不炼就不炼,哪来这么大的邪火呢。”李蓉赶紧出言哄他。
李闲还是气不顺,踩着长生剑,直接从山洞里飞了出去。
“哎,叔叔,你上哪去。”李蓉喊了一声,一拍大腿:“怎么比我还小孩。”
也踏着剑飞了出去。
山中深处,响起无数的嘶吼声。
许多山兽,纷纷逃向了往生峰,云修竹吓傻了,怎么来了这么多。
连猛兽都往这跑,不得把鸟儿都吓坏了。
山兽来到往生峰,却没有往日的凶残,十分的守规矩,簇拥在一起,秋毫无犯。
仿佛在说,我们就躲躲,绝不杀生。
云修竹模棱两可:“今儿是怎么了,山兽都信佛了么?”
头顶上的鸟雀,叽叽喳喳:“李闲那个二货,又在山里发疯啦。”
云修竹摇摇头,手按在琴弦上:“这个师弟,那么爱吃荤呢。”
说完悠然自得,开始弹琴。
李闲杀了几十只山兽,这才将一肚子的气撒出去,架火开席。
肉在锅里烂熟,李蓉却躲的远远的,口水一阵一阵的流下来。
叔叔气不顺,可不敢靠近。
免的收到无辜牵连。
“蓉儿,躲那么远干嘛,你不是最爱吃这个么。”李闲问道。
李蓉忙道:“叔叔,我不饿。”
咕咕!咕咕!
她的肚子不争气的叫唤几声。
李蓉一脸尴尬,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笑呵呵道:“刚才还不饿呢,闻到肉味,忽然就饿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李闲瞪他一眼,挑出一块肉,递了过去,李蓉接在手里,咬进嘴里,好像,似乎,没有平时那么香呢。
李闲则大口吃了起来,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坛酒,咕咚咕咚就往嘴里灌。
豪爽的样子,把李蓉吓坏了。
“叔叔,你慢点,我不跟你抢。”李蓉手里抓着肉,都不敢往嘴里放了。
“吃你的。”李闲道。
“哦!”李蓉乖巧道,又吃了几大口,李闲还是不停的催促。
李蓉是真吃不下去了,哀婉的看着李闲。
“哈哈哈!好香啊!”
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李闲抬头,看到一个老者走来,垂涎欲滴的样子。
李闲道:“一块吃点?”
老者也不客气,席地而坐:“小朋友,怎么跑这煮肉了?”
李闲抬起眼皮:“这不能煮肉么?”
老者被他问懵了,轻咳几声:“额,能,能能能,随便煮,随便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