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卿承的灵符直接把躲在民宅中的鼠妖给逼了出来,那妖物无奈之下只能顺着大街一路狂奔。
虽然鼠妖无法借助复杂的建筑藏匿,但想要在漆黑的夜间将其抓住,依然是有着极大的挑战。
张卿承微微皱起眉毛,冷哼一声,旋即从乾坤袋中取出罗经仪。
罗经仪又叫罗盘,其大小足有一个巴掌那么大,漆黑的圆盘上面以天池中的指针为中心,外围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十九层金黄色的文字。
分别为天池太极、先天八卦、九星、二十四天星、地纪二十四位、二十四节气、七十二穿山、分金一百二十位、人级二十四位、透地六十龙、十二分野、宿度五行、二十八宿等等。
罗经仪的作用很是广泛,如辨别方向、驱邪避晦、挡煞旺财、观测地形等,不过身为修仙者的张卿承一般都会用它来专门锁定妖邪的位置。
轻挑手指,苍仙剑被瞬间召唤而来横向浮在跟前,张卿承将纤细的手指在剑刃上划了一下,旋即将溢出来的血液滴在罗经仪的指针上,随后快速将剩余的血涂在剑身上,使罗经仪和苍仙剑两种法器互通有无。
被涂上鲜血的苍仙剑,顿时乍现金光耀眼夺目,剑身猛烈晃动如饥饿的猛兽一般伺机待发。
眼前一片漆黑,非肉眼可见,张卿承索性微闭双眼,直接用意念操控罗经仪感知妖物的所在。
“咔!”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剑锋的指向瞬间与罗经仪指针的方向同频,张卿承一道剑指立于胸前,苍仙剑如箭离弦闪电般地刺了过去!
耗子精似乎察觉到自己被锁定似的,在奔跑的过程中忽然一个紧急调转,躲过了致命一击。
闪电袭来的苍仙剑,“呛!”的一声插在了地面的石砖上。
落空的感知回传于脑海,张卿承顿时一愣!
“眼前的耗子虽然体型略大,但目测修为不过一百年,这种级别的妖物,不可能在被罗经仪锁定的情况下逃脱,它是怎么做到的……”
紧急时刻,他来不及多想,再次拨动手指,苍仙剑闪现归位再次横向浮于跟前。
张卿承再次将剑指立于胸前,默念御剑诀第二层口诀,忽然苍仙剑一分为三。
“咔!”
当剑锋的指向与罗经仪指针的方向再次同频时,三把佩剑被一道凶猛的道家罡气,霎时推射而出!
“呛!呛!呛!”
三把苍仙剑直接插在地面,不偏不倚地将体型巨大的耗子困在一个三角中。
正当妖物依然想拼命挣脱时,三把佩剑的剑柄上方赫然出现了一个。由金光撰写出来的“敕”字,在金光的强烈照射下,那妖物被压得一动不动。
张卿承微微睁开双眼,嘴角一斜,嘲讽道:
“哼!早就料到你不会轻易束手就擒的。”
原来他早就对妖物的行为有所预判,为了防止妖物再逃跑,在苍仙剑射出的一瞬间,紧接着又立马打出一道灵符,以剑身为导向紧随其后,这才将妖物死死地控制住。
张卿承纵身一跃,轻踏于小镇上的各个屋顶,飞了近百米才来到妖物被困的位置。
走到跟前然后定睛一看,顿时傻了眼!
三把苍仙剑呈掎角之势插在地面,半空中的灵符依然闪烁着金光,而那只大耗子却不见了踪影…
“该死!怎么可能?!明明已经把它抓住了,为什么出现这种状况!”
面对完全不符合逻辑的结果,张卿承一时想不开,有些恼怒。
少时,待他冷静下来的时候,忽然发现鼠妖被禁锢的位置上,零零散散地留下了三四根像是被捆绑过的干草。
那些干草的长度不一,最长的不过10公分。
按正常来说,险些荒弃的青兰镇,在大街上出现几根干草本不算稀奇,因为四周除了大量的木质结构的房子,也有少量草堆搭建的房屋,这些草屋一旦没人打理,长期以来必然会有所脱落。
可那些从草屋中脱落的干草,大多形状较长,并且随着清风的吹拂,基本都藏在了街道两边的房檐下。
况且,二层御剑诀的威力,足可以让空中疾驰的苍仙剑在落地的那一刻,对地面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别说干草了,哪怕是尘土也会被吹得一干二净。
由此推断,剑阵之中的那三四根干草,大有蹊跷。
正当张卿承思忖之余,只见那些干草竟然顷刻间钻进了地面中!如同凭空消失一般。
要知道,青兰镇的大街上铺设的都是石砖,怎么会有能渗入东西的缝隙?
张卿承瞬间陷入了沉思。
干草.......稻草人......
莫非他看到的只是稻草人的一部分?
这种离奇的逃脱方式,让他忽然想起,自己在与三眼金蟾激烈交锋时,三眼金蟾为了躲避天罡剑法,也使用了类似的招式。
难道清兰镇的耗子精和三眼金蟾还有关联?
张卿承越想越不对劲,因为他无论怎么猜测,也不可能把一只耗子和一只癞蛤蟆,联想到一起。
一个是两栖动物,一个是皮毛动物,即便它们狼狈为奸串通一气,也不可能会同一个招式,难不成这两个妖物还师出同门不成?
张卿承很是不理解,到底是什么东西,导致妖邪能瞬间分解成干草逃跑的,这种离奇的术法,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正当蹲在地上冥思苦想时,兮沐顺着方向跑了过来。
“抓到没?”
兮沐有些喘息的问道。
“嘶…贫道无能,还是让他跑了…”
见张卿承无奈的摇了摇头,兮沐脸上的希望顿时僵了一下,随后有些尴尬的回应道:
“啊……方才真的是吓死我了,道长有没有受伤?”
“哎,受伤倒是没有,只是因为再次失去了寻找这些鼠妖的线索,多少有些遗憾罢了。”
言罢,张卿承咂了咂嘴唇,双手撑着膝盖,有气无力地站了起来。
在他的一生中,论降妖除魔尚未有过败绩,千年修为金蟾在他剑下逃跑,便已经让他有够费解了,可如今一个不入流的耗子也能在他眼皮底下逃之夭夭。
想到这里,虽然有些憋闷,可回头仔细一想,张卿承却从中发现了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