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办公室里，闲聊了好长一会儿。外面，深夜的城市灯火阑珊，但会议室里的气氛却显得格外紧张。
当会议终于结束，从会议室出来的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凝重的神色。孟海生不禁心生疑惑：发生了什么事，竟让这么多教授愁眉苦脸？
孟海生走向曹明，两人寒暄了几句。他忍不住好奇地问：“刚才的会议，讨论了什么内容？”
曹明叹了口气，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墨国的克乐集团最近在研究一种叫CDMA的通讯技术，这项技术可以大幅提升手机信号和上网速度。”曹明解释道。
“目前已经有多个国家在使用CDMA技术。据我所知，克乐集团也试图与国内企业合作，想引进这项技术。”
“如果国内引进CDMA技术，我们的手机制造业就要生产一批CDMA手机，并向克乐集团支付高额的专利税。”曹明继续说。“这笔专利税不是一次性付清的，而是根据每生产一部CDMA手机支付11美金。”
“考虑到我们国内手机销售的庞大基数，这笔专利税无疑是一项巨大的成本。”曹明补充。
提起这些事，他的脸色能好看才怪。
当下CDMA技术的专利权仅由克乐集团掌握，尽管其他国家不断尝试突破，但进展有限。大多数手机生产厂商为了保持市场竞争力，只能选择支付专利税。
孟海生沉默了一会儿，他深知这笔费用对国内手机市场的影响——这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这件事我有所耳闻，”孟海生淡淡回应，“国内方面你们不用太担心。短时间内，克乐的CDMA技术估计进不了我们国内市场。”
孟海生记得前世的90年代，克乐试图进入国内市场时并不顺利，连续三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那时国内市场虽然在迅速发展，但资金依然紧张。克乐一开口要求巨额专利费，直接让国内企业望而却步。
对国人来说，GSM虽然信号弱、网速慢，但这些都不是大问题。需要时，大不了找个信号好的地方打电话。
孟海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知道科研工作仍需继续。
CDMA代表了3G时代的到来，预计到2000年后，在国内将有至少8至9年的辉煌，直到4G时代的来临。
他们还有三年的时间研究出属于自己的CDMA技术。届时，孟海生生产的所有CDMA手机将节省每部11美金的专利费。
然而现在，他的诺亚手机要继续占领欧洲和墨国市场，只能购买克乐的专利。
孟海生是商人，不是愤青，也不是盲目爱国者。
手机成本增加11美金，他却可以通过增加销售量，赚取更多利润。赚来的这些美元正是国内目前急需的外汇。
孟海生看着眼前的机会，心中早已决定，他要加入这场CDMA的竞争。
“CDMA技术迟早会进入国内市场，咱们必须想办法攻克这个难题。”
曹明有些犹豫地提出了一个建议：“老板，听说墨国那边有个小公司也在研究SCDMA，如果能收购它，或许可以大幅提高我们的研究速度。”
孟海生眉头微挑，“那你有这公司的详细资料吗？我得好好看看。”
“有的。”曹明回答，他本以为孟海生会对这个小公司不感冒，但孟海生的反应出乎他的预料。
曹明在办公桌上翻找了一会儿，递给孟海生一张A4纸。那家公司真的很小，所有信息都挤在这张纸上。
孟海生仔细看着每个名字，心中回想着前世的记忆。
他记得国内最后采用的TD-SCDMA好像是从墨国挖来的人才最终成功的。他心想：“难道这就是那个关键的公司？”
孟海生不是万事通，在前世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人和事。现在只能依靠他的经验和直觉来判断是否要收购这家公司。
他摩挲着下巴：“曹教授，这事儿我得再想想，毕竟不是小事。”
曹明理解地点头：“好，这种事急不得，我只是提个意见，最后的决定还得你来做。”
然后，孟海生转向研究室加班的问题：“曹教授，咱们得注意身体，别把自己累垮了，技术再重要，也比不上健康。”
曹明摊开双手，苦笑：“我明白，但眼下形势逼人，大家都想尽快取得技术突破。大伙儿都挺有拼劲的，加班都是心甘情愿的，从来没有任何怨言。”
“平时你们有些什么娱乐活动？”
曹明摇了摇头：“实话说，我们几乎整天都泡在实验室里，娱乐活动少得可怜。”
孟海生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样高强度和高压力的工作，居然没有任何消遣，你们不抑郁真是个奇迹。”
孟海生回瑞士的第三天下午，在科研大楼内宣布：“从现在开始，每周大家都会有半天的自由休息时间。公司会组织各种活动，让大家好好放松一下。”
他满怀期待地宣布：“我们的第一次活动，就搞个野营怎么样？瑞士这儿的湖泊和森林可是野营的绝佳去处。”
第1次组织这样的活动，孟海生没敢带太多人，加上苏雅茵和林江春，总共也就45个。
他们选的露营地是一个林间小屋，不远处有个不大的湖，喜欢钓鱼的可以去湖里试试手气。
不喜欢钓鱼的可以在小木屋里烧烤、喝咖啡，甚至还可以小憩一会儿。
到了傍晚，还有篝火晚会。
对于年轻人来说，带薪出游确实是件不错的事。
不过像曹明这样的老教授，他们更喜欢和三两知己聚在一起，闲聊天南地北。
苏雅茵和林江春英语说得非常好，甚至还能说几句意大利语，没过多久他们就和科研人员聊得热火朝天。
林慕澄和孟海生一起在户外烤肉，看到父母脸上的愉悦笑容，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我们退休了，我也要这样四处游玩，认识些新朋友。”
“当然，不用等到退休，等烟凝和暮紫长大一些，我就带你们环游世界。”
“别光画大饼了，就你手头这一大堆事，能在80岁退休就不错了。”
林慕澄看得出来，孟海生生来就是做生意的料，让他整天闲在家里，他恐怕会感到窒息。
既然他热衷于商场的奋斗，那就让他去奋斗吧，她不能成为他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