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孟家客厅里摆了长条桌,这才勉强坐下这么多人。
再加上一群孩子,整个客厅里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孟爷爷和时爷爷虽是第一次见,但两人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两人一起回忆曾经那段战火纷飞的年代,说到激动处,两个头发雪白的老者甚至红了眼圈。
“老哥,谢谢你当年仗义出手相救,我就不多说了,所有的感激都在这杯酒里。”
时老爷子拿起酒盅,一饮而尽。
“好,一切都在酒里。”
孟爷爷见时老爷子如此豪爽,也跟着喝了一盅。
孟海生拿回来的那可是茅台,两个老人平时被限制喝酒,这才能喝一点,自然是高兴的。
众人说说笑笑,一顿午饭吃的宾主尽欢。
“时爷爷,你和章哥住西屋,阿姨们带着孩子住东屋,司机师傅只能委屈一下住东厢房了。”
本来孟海生还想让司机住到县里小洋楼,没想到孟广柱和曲蓝把东厢房三间房子收拾出来,如此也足够住了。
“行,都听你安排。”
时老爷很是爽快的应下来,他对住的地方是真没太大要求。
来这么多人,也是为难孟广柱和曲蓝了,两人不仅重新添置了新床,还有新被褥,以及一些洗漱用品。
去京城住过的两人,对京城那边的生活习惯多少知道一些。
众人安顿下来,孟海生终于坐到自己家火炕上。
茉茉和三小只皮了大半天,这会也困了,一起回东屋睡觉。
家里终于安静下来。
“大哥,你要的书。”
孟海生把给家里人的礼物拿出来,一样一样分给众人。
“海生,我带的那些礼物,你也给大家拿出来。”
“好。”
时老爷子给所有人都准备了礼物。
为了公平起见,男同志都是烟酒之类的,女同志都是衣服和首饰。
而孟海生的礼物就不怎么相同。
他给孟海连是一些书,一个挺大的公文包,孟雨买的是一块手表,孟芊芊是一个录音机,其他人的礼物也都是根据大家喜好来。
东西各不相同,价格也千差万别,但却都是孟海生的一片心意。
“三哥谢谢你。”
孟芊芊以前见林慕澄有一个小录音机,那会她就羡慕的不行,没想到她现在也会有一个。
“我听妈说你报考了京城师范,那边分可挺高的,你有几成把握能考上。”
“百分百能考上,平时模拟考试我的平均分,都比京城师范高出3,40分呢。”
“哦,高这么多,可以选择更好的学校,怎么只选了京城师范。”
孟海生略有些奇怪,孟芊芊填写志愿的时候,他为了稳妥起见,让孟芊芊根据平时模拟考试平均分来报。
可她低于平均分这么多,也太夸张了些。
“我想念师范,小月说以后找工作好找。”
听孟芊芊如此说,孟海生哭笑不得,他竟然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现在大多数上大学,确实是为了一份好工作。
众人又说了一会话,也就散了,中午那么多人吃饭,这会还要收拾。
孟海生悄悄把曲蓝拉住。
就在曲蓝一脸疑惑的时候,他快速在曲蓝手上套了一个大金镯子。
“我滴个老天爷,海生,你这是做什么?给我这么个金镯子。”
曲蓝哪里敢带这么贵重的镯子,她想把沉甸甸金镯子摘下来,但孟海生却不让。
“妈,这是我孝敬你的,现在我能赚钱,一个金镯子还是买得起。”
“不行不行,你给慕澄拿去带,我一个老婆子带个金镯子,怕是要被别人笑话死。”
“妈,慕澄有,这个是你的,你就老实带着,以后谁问起,你就说是我孝敬的。”
“我现在再怎么说也是开养兔场,给自己妈买个金镯子带也不过分啊。”
孟海生劝说好一会,曲蓝才勉强收下。
她带个金镯子去厨房帮忙收拾家,家里几个女同志又少不得羡慕。
曲蓝嘴上说孟海生乱花钱,但心里还是极为高兴的。
大金镯子的魅力,对曲蓝这个年纪的女同志还是相当大的。
孟海生没睡午觉,他跟着孟广柱,孟海连一起去养兔场溜达。
自从养兔场建起来之后,他来的次数着实不多。
养兔场里现在有三万多只兔子。
放眼望去,一排一排的兔笼很是壮观。
“爸,大哥,这些日子多亏你们,要不我一个人哪里能建起来这么大的养兔场。”
“咱是一家人,你小子就别在这里给我说场面话了。”
孟广柱背着手,很是得意的走在前面。
他每天都要来看看这些兔子。
看着他们健康的成长,他底气都足。
以前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没什么见识,就知道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过日子。
可自从有了养兔场,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要雇人种植苜蓿,要去县里跟卖粮食的商人打交道。
卖兔毛的时候,他还要跟国营厂的领导打交道。
他感觉自己不再是那个虚度光阴的老农民了,他也可以做很多事。
这种自我认知的提升,让孟广柱不再自卑,不在胆小,他现在不管做什么,都信心十足。
回家第一天,孟海生是极为兴奋的,他有太多话要跟家里人说。
晚上众人吃过饭,村里又停电。
孟海生一家人去东厢房上面的平房坐着乘凉。
夜晚的小山村很是安静,隐约能听到虫鸣的声音。
曲蓝晚上煮了老玉米,她放到大铝盆里,拿给众人吃。
“爸,你什么时候给平房上还安上一圈护栏了。”
孟海生看着平房上面一圈一米高的护栏,很是疑惑。
他们村里可不兴这个。
“这不是为了害怕孩子们,在平房上玩不安全吗?”
“爸,茉茉几个孩子可不在家常住,你总不会为了他们回来这几天,就安装这个高的护栏吧?”
孟海生可聪明着呢,很显然孟广柱这个理由站不住。
“你小子什么都瞒不住你。”
“你老是不在家,有些人手脚不干净,就老打你这边房子的主意,这边墙临街,就有人想翻墙进来。”
“有两次都是咱家狗子发现有人翻墙狂犬,我才过来的。”
“我这也是被这些人逼急眼了,这才让人给安装了一排栏杆。”
一米多高的栏杆,没有着力点可不好爬,自从安装之后,孟广柱晚上终于能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