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沉吟了片刻,继续道。
“魅语,你继续说。”
魅语恭敬的应了一声,继续说了起来。
“根据那名老兵的话,崔丰城在战前一天的时候,去过一次边境前线,而且行踪非常诡秘,并且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了足足一个小时。”
“更为诡异的是,当崔丰城再次出现时,他却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回到了后方。”
“他刚回去没多久,敌人就对边境前线展开了疯狂的攻击,姐姐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前线营地就彻底沦陷了。”
“敌人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凡是所过之处,他们似乎非常熟悉卢帅的部署,每到一处,根本不会遇到像样的抵抗。”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东域才会那么快的沦陷。”
苏牧静静的听着。
如果有人在这里的话,一定能够发现,此刻他的眼中已经布满了冰冷到了极致的杀意。
早在三年前,他就曾经怀疑过,东域的事情肯定不简单。
现在听到魅语调查到的结果,他的心里瞬间明了过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崔丰城!
“继续说!”
苏牧冷冷的说了一句。
电话里,魅语听到苏牧语气中的冷意,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跟随苏牧多年。
她心里很清楚,每次苏牧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就是他愤怒到了极致的表现。
片刻之后,她稳定了心神,继续说了起来。
“随着敌人长驱直入,一路势如破竹,卢帅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但是一切都已经迟了。”
“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东域大片的土地就落入了敌人的手中。”
“甚至,卢帅都陷入了别人的包围圈,为了保护卢帅撤离,东域的几位统领带着几千精兵,护送着卢帅一路转移,崔丰城正好也在其中。”
“但是最终的结果是那些护送卢帅离开的统领和战士们全部都壮烈牺牲了,就连卢帅都没能幸免,只有崔丰城活了下来。”
“他当时拿着卢帅的信物,告诉所有溃兵,说卢帅牺牲之前,让他接管东域,大家虽然不信,但是崔丰城的手中掌握着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在那股力量的镇压下,军队中不同的声音在极短的时间内被镇压了下去,崔丰城重新组织了人手开始反攻。”
“后面的事情具体细节就没人知道了,人们只知道崔丰城只用了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收复了东域丧失的一半领土。”
“牧帅,后面的事情您应该都知道了。”
苏牧沉默不语。
他之前只是猜测,但是现在,魅语的话正好验证了他心中的想法。
当年的事情,果然是崔丰城一手造成的!
一想到像卢海丰那样的英雄人物竟然死在了崔丰城这样的卑鄙小人的手里,他的心里就一阵愤愤不平!
他为卢海丰感到不甘!
但是更多的,他则是为整个东域饱受战火荼毒的战士和百姓而感到不值。
崔丰城明明是整个东域的罪人,可是现在,他竟然被所有东域百姓视为救世主,这简直太可笑了!
只是,魅语刚才虽然说了那么一大堆,但那只不过是她的一面之词,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的话,他们还是拿崔丰城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崔丰城的身份摆在那里呢,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的话,根本不会有人相信他们的话。
苏牧突然想起了魅语最开始说的话,心里涌现出了一股希望。
“魅语,你刚才说到了定远城,难道在定远城有崔丰城背叛东域得证据?”
苏牧有些期待的问道。
“是的,牧帅。”
魅语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年,而且东域在崔丰城的高压管理之下,很多线索都已经断了。”
“但是哪怕是崔丰城再如何狡猾,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
“属下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崔丰城和一个叫奥古斯的家伙在三年前的那段时间里有着非常密切的往来。”
奥古斯!
听到这个名字,苏牧顿时愣了一下。
奥古斯可是向神殿发布任务,想要杀他的人。
他一直很好奇。
他和奥古斯根本没有任何交集,而且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对方为什么会花费如此巨大的代价杀他?
现在,明白了奥古斯和崔丰城有关系后,他终于知道了其中的缘由。
奥古斯之所以要杀自己,是因为自己挡了他们的路。
同时他也明白了,崔丰城为何会和自己势同水火,这其中不仅仅有林诗芸这一层原因,还有其他的原因!
就在这时,魅语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对了,牧帅。”
“崔丰城好像觉察到了我在调查他,最近一段时间,东域这边的形势紧张了许多,而且他们尤其对陌生的女人格外重视。”
“属下的行踪可能已经暴露了。”
魅语语气凝重的说道。
苏牧脸色微微一变。
魅语的身份暴露了,这一点倒是让他有意外。
不过一想到东域是崔丰城的地盘,而且崔丰城已经在东域经营了三年了,根基深厚,他便释然了。
只是,魅语可不是一般的密探,她的行踪竟然能被知晓,这绝对不是崔丰城的能力能办到的事。
因为在这段时间里,他和崔丰城接触过几次,从这几次的冲突来看,崔丰城并不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
相反,有些时候,他还喜欢自作聪明,到了之后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的行踪应该不是崔丰城查出来的吧?”
苏牧沉声问道。
“牧帅英明。”
魅语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关于我的身份为何会暴露,属下暗中做了调查,最终的矛头还是指向了定远城。”
“因为自从三年之前,在电定远城出现了一个非常神秘的组织,属下费尽了功夫,多方查探之下,其中也知道这个势力的名字。”
苏牧闻言,突然打断了魅语的话。
“你说的应该是天煞盟吧?”
魅语顿时愣住了,随即惊呼了一声,忍不住颤声说道。
“牧帅,您是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