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县里人潮如海,载歌载舞好不喧闹,近日来庆祝燕国公主的外嫁,举国同庆。
此时的凌绝坐在高位上,侧边则是自己的徒弟寒霜雪,她美眸善睐,身披风衣,肤如凝脂,容光焕发,长相却是清冷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小蛮腰不堪一握,白皙的脖颈和锁骨无不彰显她的秀丽。
“凌先生,犬女能拜入您的门下,真是她的无上荣幸,我这个做父亲的敬您一杯,往后若是有不对的地方,您就尽管揍她。”雪枫城城主寒羽谈笑风生,此处乃是家宴,所以并没有外人到场。
“她有这个资格,因此我才收下她。”凌绝扫了一下这个徒弟清冷傲慢的样子,嘴角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但凡剑修无不桀骜不驯,除了对世人尚且有一丝怜悯和责任感外,他们摒弃外物,即使是亲情都可以抛弃。
但不是无情无义,而是大道至远,而自己的寿命绵延不绝,若是停留在怀念中,迟早会心魔发作,届时化为灰灰。
寒羽听到此话更是开心了,若是奉承几句,他不胜惶恐,甚至会认为对方心怀鬼胎,可点名了自己徒弟天赋异禀,却是打消了他的疑虑。
或许我真的低估了女儿的超群绝伦的天赋吧,以往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纷纷欺瞒这个乖女儿,可现在她的的确确是一个剑道新星了。
一想到这里,寒羽捋着长髯哈哈大笑了起来,就在此时,一群婢女接连不断的登台,她们纤柔的细腰,还有饱满圆润的臀,无不彰显各自的迷人之处,再加上精致的脸庞,体态如柳,风姿绰约,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绝代佳人。
而在这些人当中,领头的芊芊却是最为耀眼的那颗明珠,她的明亮双眼宛如最璀璨的珍珠,额头圆润饱满,富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质,再加上柳眉下灵动的双眼,简直就是红颜祸水。
她们簇拥在一块,围绕着最美丽的那个女人,向后弯下细腰,修长的脖颈后扬,再加上精致的裙摆下那双修长耸立的长腿,宛如接天莲叶中陆续绽放般。
“她的名字叫小乔,出身于名门望族,昔日乃是鼎鼎大名的秦王府隶属的内阁周家人,可惜还未出阁就被满门抄斩,自己也入了贱籍。”
“若是您有意的话,现在就归你了,日夜伺候在您身边。”
寒雨暧昧笑着,这种方法轻车熟路,财富对于仙人来说应当只是泥土一般的东西,那么只好另辟蹊径了。
凌绝望向那个美艳的女子,只见她微微蹙眉,一副沦落至此的可怜样,但是她的内心却深藏着某种野心,她渴望回到昔日的荣光里去,有人伺候她,锦衣玉食,不必再看人脸色。
为此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凌绝瞥了一眼就没有了兴趣了,他满不在意道:“放在我屋子里吧,一个丫鬟而已,倒也不必这么妖艳。”
寒雨眼看对方没有拒绝,顿时喜出望外,他赶忙吩咐手下将小乔梳洗干净,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再送入凌绝的住宅里。
“先生,请继续观望吧,我还有其他好货色。”寒雨还想说些什么。
凌绝冷冽地看向这个不知进退的家伙:“你要知道,我并非好色如命的人,若是你有求与我,尽管说,看在霜雪的名字上,我会斟酌一二的。”
寒雨看到仙人发怒,顿时瑟瑟发抖,他勉强才说出了自己的意愿:“我不成器的儿子也想要拜入您的门下,请先生成全。”
凌绝摇摇头,哈哈大笑道:“是否是前几日陪着我一块吃饭的那个纨绔子弟,他不够格,你就让他混迹官场吧,长袖善舞,有你这个父亲协助,再加上阿谀奉承外加贿赂,保住这个位子应当不难。”
寒雨眼见对方这样说,他的老脸也不禁羞涩了起来,但不得不认同凌绝的话,即使他不乐意听:“即是先生所言,不得不听,我这就安排人教导犬子步入官场的本领。”
凌绝脸色有些不耐烦了,讨论那个家伙有什么意思,要不是这几日闲得慌,他才不会赴宴。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悄无声息出现从林子里走了出来,他的血是冷的,脸色也是冷漠的,仿佛整个人置身于万载寒冰之中,身披黑色风衣,头戴恶鬼面具,手持一把亮晃晃的长刀,一步步走了过来。
“寒雨,昔日你屠戮我满门,今日我终于修行至先天境界,该是时候报复你了。”
他的声音宛如刀在石头上摩擦一般,沙哑而沉闷,寒雨正要退缩时,突然想起了凌绝正在身侧,他刚忙拱手求助。
“先生,当年的确发生过他所说的事情,可那是因为他们家图谋不轨,在湖畔拦路抢劫勒索劫掠,我是按照上面的旨意行事的,更何况他们一家子都参与了,的确是罪有应得。”
寒雨一脸诚恳道,让黑衣人也不由将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稳如探泰山的凌绝。
“你是什么人,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若是你阻止了我,那么日后我必杀你,无论付出多少时间与心力,我在此立誓。”
黑衣人的语气满是执拗,像他这样被仇恨埋没的人,说到做到。
凌绝摇了摇头“没有必要,既然是寒家的事,霜雪,你去了结此事。”
吩咐一出,同样散发冽息的寒霜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的气质宛如一把若不可当的利剑,会斩尽一切阻碍。
黑衣人的目光刚凝注在寒霜雪身姿时,一股激烈的洪流咋心底冲刷,他只感到心潮澎湃,从未见过如此绝代佳人,他居然想要臣服在她的脚下。
“你是她的女儿,你……为何居然是老贼的女儿!”黑衣人的声音有的是哀嚎和痛心。
他一瞬间倾心于寒霜雪,可奈何造化弄人,这一瞬间他只想仰天长啸,可紧接着他做出了决定。
反正我没有暴露自己的本来面目,若是诛杀了寒家所有人,到时候再寻找个机会靠近,再取得她的芳心,就当是寒家恕罪了。
就在这一瞬间,他就连往后的儿孙满堂的画面都想到了,可真不愧为缩在阴暗处的人,一旦见到了光明,就想要攫夺。
寒霜雪徐徐靠近,眼看对方眼珠骨碌碌转个不停,顿时疑惑不解。
“喂,我要拔剑了,到时候你再想现在这样魂不守舍,那死了可别怨天尤人。”
寒霜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到耳中,黑衣人一时之间心都酥了,他不再冷酷,而是彬彬有礼道:“你尽管下手,我不杀女人的。”
寒霜雪眼睛冒出火光,她气愤了,这是歧视女人吗?就连自己最崇敬的恩师,也只是夸自己天资横溢,从不拿性别说事。
他居然敢小觑自己,该杀!
一念至此,她腰间挎着的装饰用的剑取了出来,因为凌绝吩咐过,所以她没有动用冰魄剑。
黑衣人本来还托大没有拔剑,可眼见一种杀机弥漫在四周,并锁定了自己,他只感觉宛如汪洋大海中的一页扁舟,随时可以沉没。
“不,绝不是扁舟,而是枯黄的叶子,为何我觉得无论怎么出刀,都是必杀的局面。”
黑衣人毛骨悚然,黑发倒竖,心底骇然,他赶忙抽出刀,正要施展出自己的独门绝杀连环十三式的时候,蓦地发现寒霜雪的身影已到了跟前。
黑衣人嘴角冷笑,他已不在乎对方的性命了,怜香惜玉也要有命才行,他只想活。
就在他将要出招的时候,寒霜雪的剑宛如已猜到他下一个变招一样,居然从一个不可思议的方位刺了进去,剑锋接触了脖颈,而后切过,顿时血管爆裂。
“你……我居然……输了。”黑衣人的脖颈宛如泉水迸发,一发不可收拾。
“从你前来这里的那一刻,你的结局已然注定。”
寒霜雪声色不动,歪歪晃了一下剑,沾染的血液顿时荡了出去,她再拔剑收回剑鞘,再次恢复了那个漠不关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