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剔透的兽骨宛如神玉般雕琢而成,此时的凌绝已经在云泽深处驻留了好几日,在这段时间内他开始探索这片区域,发现最深处有几个比自己还厉害的角色,于是将活动的界限设在那条分界线。
“迟早有一天我会突破那条亲自设下的警戒线,没人可以阻拦我的道路。”
凌绝在洞窟中开始了枯燥无味的修行,随手从兜里掏出一颗灵韵丹咀嚼吞服,这会加快他的修行速度。
而在一旁则是头戴凤钗,满头青丝如瀑布般的女人,她正是不可一世的邀月。
“凌绝,你……能否给我几颗。”
邀月眼见凌绝又掏出一颗灵韵丹正要服下时,犹豫再三终于怯生生的问道,她的脸色羞红,可爱到了极点。
凌绝睁开眼将视野投向对方,淡然道:“你有什么资格,不过是照顾我饮食起居的奴仆罢了,还敢奢望我赠与你灵韵丹。”
“我可以……用身体偿还的。”邀月纤纤玉手握在了胸前的系扣上,只要轻轻一拉,里面的风景将一览无遗。
“到了此刻你还不明白吗?除了苦修别无他物,走捷径是行不通的。”凌绝面色平静,看向对方深藏在内心的懒惰,不留余地指责道。
邀月气愤难平,大声道:“那你此刻在做什么,你不是也在服用丹药。”
这聒噪的声音让凌绝厌烦了,他随后一挥一股无形气力激荡而出,冲向邀月面前,她掏出武器正要抵挡时却迟了,撞击下嘴角沁出血来。
“弱者没有说法的余地,只有听命的职责。”
凌绝站起身来直勾勾地看着她,轻声道:“在我这里你起码能保留尊严,除了做饭洗衣外,我不会强求你做任何事情。”
“可是在其他地方,你的身子不仅要被夺走,甚至分配给你的丹药也会被抢走,你什么都没有。”
凌绝走上前去伸出手,温和道:“我可要饶恕你的过错,甚至就连你之前谋算我的事情都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听话。”
邀月充满恨意死死盯着凌绝,片刻后她闭上眼,再次睁开时居然开始柔和了起来,她显得可怜无辜,握住凌绝的手撑着地站了起来。
“嗯呢,我日后听你的,一定会刻苦修行的。”
邀月一副百依百顺的样子,像极了被征服的女人。
凌绝心中冷笑,这种伪装自己见得太多了,心中恨不得将自己大卸八块,外表还要扮演的甜如蜜,简直是蝎子般的心肠,玫瑰花般娇艳欲滴的外表。
“你想通了就好,我饿了,你去准备今日的晚饭吧,我想吃烤鱼。”
邀月乖巧地点点头,蹦蹦跶跶走出了洞穴,沿着河流去捕捉最肥美的鲤鱼,她自小在宫廷内长大,自然会御厨的烹饪技法。
此时的凌绝望着邀月的身影,呢喃道:“我决不能让灵虚认为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心胸狭义之人,所以我会留下你,但也不会让你一直活下去。”
“估计你心中恨死了我,找准机会就会出卖我,呵呵,我保准还没到那个时候你就先下地狱了。”
凌绝冷笑,随后又开始了修行。
当凉爽的晚风拂过脸庞的时候,邀月已升起了火堆,并将鲤鱼烤的鲜美无比,她顾盼之间风姿绰约,将肉递给了凌绝。
“尝一下我精心为你烹饪的美味,这还是我第一次给一个男孩子烤鱼呢。”
邀月羞红了脸,月亮藏入云层深处,天色黯淡无光,两个人相依偎,是不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
可凌绝的性子从来不是那种人,他接过去三两口吞入腹中。
“味道不错,还不够,继续。”
这冷冰冰的话语让邀月忍不住蹙眉,她强忍着不快继续烹饪,不一会儿又烤好了一只,这次凌绝不等邀月开口拿过去就是撕咬吞咽。
“继续。”
“哦。”
这次邀月彻底明悟了下来,这个男人油盐不进,简直是个木头。
“喏,给你。”
邀月鼓着嘴气恼道,凌绝毫不在意,他的肉体需要食物的滋养,所以从来不亏待自己的胃。
当这顿饭结束后,凌绝的身心疲惫不堪,他需要休息了,毕竟心神唯有通过沉睡才能得到恢复。
“若是你一直都像此刻一样听话,那么我给你几颗丹药倒也未必不行。”
凌绝蓦地说道,这让邀月惊讶无比,她从未想过无心插柳柳成荫,自己不过是尽了女仆应有的职责,居然会让对方心软。
她下意识咬着银牙,片刻后脸色露出感恩的申请:“多谢师兄的大恩大德,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凌绝摇摇头,也不回应走进了洞窟休息,邀月则是犹豫了一会儿也跟着进去。
可什么也没有发生,喜闻乐见的事情从来没有过。
如此过了三个月后,又到了上交兽王血肉的日子了。
凌绝走到了密林深处,邀月则是作为侍从紧跟其后,待会儿凌绝负责斩杀,邀月则背负血肉共同前往主殿。
沟壑纵横交错,林木密布其中,叶缝中透露出明亮的光泽,一条小溪正从远处流淌而过,此地景色秀丽瑰美。
白衣胜雪的邀月宛如清风一般出尘动人,脸上漾着一丝笑意,静静的看着凌绝。
“多活了这么久,你感觉如何。”
凌绝突兀道,让邀月一惊,她露出疑惑的神情,不解的问道:“师兄你在说什么?”
凌绝轻蔑一笑,淡然道:“从你向我下手的那一刻,你的结局已注定了,我让你多活这些日子只是为了摆脱嫌疑。”
“你当真以为洗衣做饭就能让我饶恕你了,太自大了吧。”
凌绝似笑非笑继续道:“我给你机会,你有什么手段尽管施展出来吧,也免得说我欺负你。”
邀月此时陷入了极度恐慌中,她此刻彻底失去了办法,步步退缩,可凌绝却是步步紧逼,让她的冷汗直流。
“饶了我吧,只是一时糊涂,我知道错了。”
邀月可怜兮兮地望着凌绝,她手攥着衣角垂下了头。
“事到如今你还想凭借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哼,真是冥顽不灵。”
凌绝怒斥道,从腰垮拔出剑挥砍在邀月脖颈上,一瞬间首身分离,美人头飘在半空中。
窈窕曼妙的身子摔倒在地,枝丫上转瞬间就来了一批食肉秃鹰,它们目光炙热,死死盯着残破的血肉。
“接下来会有他们为我毁尸灭迹的,任你芳华绝代,到头来也不过只剩下一具尸骸。”
凌绝百无聊赖的离去,这一次他要猎杀的是黑狐王,这几个丘陵都是它的地盘。
险峻的山石堆砌着,数不清的狐狸在嘶吼着,他们传递着一种讯息,片刻后他们开始了四散而逃。
而那一支毛皮最为光亮的黑色狐狸则是趁乱逃走,可没想到凌绝一眼就认出了它。
“嘿嘿,有趣的很,你居然会认为这种手段对我有用。”
“同为筑基期,你我仿佛黑暗中的一盏明灯,只需要随意一瞥就看注视到,何必自欺欺人呢。”
黑狐王不再伪装,椭圆的瞳孔恶狠狠地盯着凌绝,毛茸茸的尾巴摇摆中发出噼啪的声音。
与之解除的树木纷纷炸裂开来,它的目光愈发赤红,身子开始跳跃前行,利爪伸出来似乎要划破长空。
“要拼命了吗?嘿嘿,你的手段只有这么点吗?”
凌绝摇摇头,他本来也不该有所期待,这只不过是一种异变的凡种罢了。
据说妖兽中有一种具备传承记忆的,它们可以操控血脉之力进行各种术法攻击,堪比修仙者的神通。
而这种在福泽灵地诞生灵智日久天长突破境界的妖兽,则是只会本能去搏斗,简直是天差地别。
“嗷嗷。”它再给自己壮胆,眼中寒芒愈发凌冽了,似乎真要创造出气急。
“才怪。”
凌绝再次拔剑,划过去之后黑狐王的身躯一分为二,凌绝抛出竹篓将其收入其中,随后背负着默默前行。
依旧是那个主殿,灵虚仿佛永远都在此处从未离开过。
“师傅,这是此次上交的兽王血肉,希望您满意。”
凌绝恭恭敬敬弯下腰,脸色是谄笑,似乎这些日子他学到了很多,不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很好,你的修为又有所境界,再过几日你就要突破筑基中期了吧。”
灵虚浩大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威严无比,充满了摄人心魄的力量。
凌绝一副温顺的样子,恭声道:“师傅果真无所不知,徒儿本想临近突破的时候再来像您上报。”
灵虚最近露出笑意,朗声道:“你安心突破,不会有人打扰你。等你出关后来找我,有事需要你去办。”
“对了,那个之前替你扛着兽王血肉的女人呢,她为何没来。”
凌绝眼圈红了起来,唉声叹气道:“她独自一人前往云泽深处游玩,结果遇到了筑基期的兽王,结果被吞入腹中,再也不能照顾我了。”
灵虚右手搁置在椅子上手指敲打着,当当的声音持续不停,当声音停止时,他莞尔一笑:“这应该是宿命吧,你下去吧。”
凌绝仍陷入悲痛中,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大殿。
“呵呵,几日不见,你居然也学会了说谎,我辈中人随心所欲,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你在怕我,难道他感受到我的凶戾之气了吗?或许这段时间当真是吞食了太多妖兽了吧。”
“不过没关系,再过不了多久我将举行采补大法仪式,届时我将突破元婴,再也不必运用罗刹道的吞食之法了。”
“半妖,或许可这样称呼我。嘿嘿,既然无法得道成仙,妖又如何。”
在明暗的烛光下,灵虚的脸愈发阴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