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大哥,你很好的,比很多人都要好……”
白飞飞耳朵有些泛红,声音也很小。
她心里确实也是这样认为的。
关心她,不讨厌她,也是唯一对她这样好的人。
娘亲说这个世界没有一个好男人。
她觉得不对,至少他不是,他很好的。
亲眼见过他为了救那个叫江玉燕的女人,差点死在千丈湖,甚至连他那根断掉的手指,还是当时他为了就那个女人才被她亲手斩断的。
从小到大,她第一次对娘亲教的道理产生了怀疑。
第一次对想要违抗娘亲的意愿,第一次想要试图去遵循自己的情感。
“对了,飞飞你说的那个大仇人姓甚名谁,说给我听听。”
宇文枫坐在她的身旁,保持了一点距离。
白飞飞内心还在对抗着,听闻他的话。
她的绝美容颜上先是神情一怔,桃花眸中闪动着惊喜,柔声述说:
“我娘告诉我,那人叫柴玉关,自称快活王,隐居于三国交界红谷快活林。”
她自然明白,他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红谷?好,我知道了。”
宇文枫轻轻点头,他对这个这名字有些印象,可仔细想了半天也记不起从哪听说过。
白飞飞又告诉他,那个人十几年前就是大宗师了。
宇文枫心下嘀咕了一句:“先让谍者查一查吧。”
不想再让白飞飞想起让她难过的事,也不再去问了。
反而开始聊起一些奇闻异事,还有儿时童趣。
可她也只是听自己说,极少才回复三两句。
一时间让宇文枫有些发懵,不由满头雾水不明所以。
但事实证明和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说,也能欢喜地聊到忘记时间存在。
两人就这么一个讲一个听。
白飞飞有时会糯糯地说上两句,时不时一起开心地轻笑三两声。
这种场景竟然出奇的令人感到温馨治愈。
“嗯?”
忽然,两人正说的兴起,谈笑声齐齐停了下来。
他们同时察觉到屋外,有一股惊人的杀意。
轰隆~
青金色的真气直接震碎的门窗,木屑飞溅、尘土飞扬。
“呵呵,真是好欢喜呀……”
门外的声音冰寒,语气很是漠然。
似乎还带着些其他意味,虽然不明白带着什么意味,但听在人耳朵里绝对很有上位者的压制力。
至少院子里横七竖八被定住的枫卫,是这样认为的。
“夫君。”
“啊?我在!”
宇文枫听见她叫自己,惊慌的上前两步将挡白飞飞挡在了身后,下意识按住腰间碧血照丹青。
想想觉得不对,那是自家媳妇啊!
他又恍然大悟一般,手连忙脱离了剑柄。
“枫大哥……”
白飞飞轻轻呼唤,可怜兮兮地从身后拽了拽他的衣袖,欲言又止。
“别怕。”宇文枫摇头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放下心来。
殊不知此情此景,再加刚刚宇文枫的举动落入江玉燕眼中,那完全就是两人情投意合你侬我侬的场面。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
远处的一道坊墙,嗯……坍塌了!
要遭……
听见这道声音,宇文枫一脸茫然转过头望去。
果然江玉燕俏美脸颊上没有半点表情,人也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前盯着他们。
“玉……玉儿啊,你先消消气,这位姑娘是白……”
“白飞飞。”
江玉燕目光冷淡地瞥了一眼,他挡在身后的那个少女。
“玉儿,我与白姑娘今……”宇文枫自然知道她认识白飞飞,可刚想说话却又再次被她打断。
“夫君,你可知玉儿在门外看了多久?”
江玉燕一双丹凤眸微凝,她神色愤然起来,声音一顿:“足足一个时辰!”
“怎么可能?再说了你回来就直接进来,站在外边做什么?”
宇文枫满脸愕然,惊诧不已。
有这么久?怎么感觉才过了一会儿啊?
江玉燕俏脸寒霜,冷笑一声,语气夹带丝丝自嘲:“贱妾可不敢扰了公子雅兴。”
呼--呼~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宇文枫努力将郁气压制下去,声音低沉:
“胡说什么,我二人今夜才初识,可你早早就已派人追杀她……”
想起此事,他不由怒火中烧,语气转冷质问:
“玉儿,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江玉燕丹凤眸中闪烁冷戾的红芒,莲步轻移,一掌对着白飞飞拍去,口中寒声:
“她寻你时,还装作不会武功,是玉儿去见的,我一眼就看出她不怀好意、心思不纯!”
西厂、锦衣卫这群废物!
连一个刚入大宗师的女人都宰不了,留着还有什么用?
漆黑如墨的乌光,一闪而过。
“那打发走便是,你杀她做什么?”
宇文枫阴阳赋劲气疯狂运转,抬起手臂横架住她的手掌。
~咔嚓
脚下的地面碎裂,他也被掌劲震的连退两步。
“枫大哥!我没要隐瞒自己会武功……”
白飞飞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微扬起头,眉宇间微现凄楚,泪眼婆娑。
“飞飞,枫大哥相信……”
宇文枫只一看见她心底怒气不由自主的就减少了许多,轻轻将她推到远处位置,又轻声道:“你身上带伤,远离这里一些。”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
可还没宇文枫等转回身,她就又扑了上来,再也不肯撒手。
白飞飞梨花带雨的绝美容颜配上这柔弱神态,显得格外小鸟依人。
“飞飞?……哼,叫得好亲热。”
江玉燕看她楚楚可怜泪眼朦胧,又冷笑道:“小贱人,一个大宗师还装弱不禁风?”
生了一双妩媚撩人的桃花眼,我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个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还有三番四次故意接近,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你是个祸害!
“飞飞茕茕孑立,身世凄惨……”
宇文枫深邃的眸子里带着莫名神色,表情难免又带起几分恼火:
“我不想今后有人再伤害她!”
白飞飞脸颊苍白,梨花带雨的松开宇文枫手臂,向前走过去几步,掩面轻泣:
“是飞飞的错,飞飞愿做侍女丫鬟……只要能跟着枫大哥就好。”
她带着凄楚的神色,对着江玉燕盈盈欲跪拜下去,绵羊般柔软、丝缎般光滑,鸽子般温驯的声音轻轻糯道:
“难女白飞飞,叩见女皇陛下。”
白飞飞很了解自己的身份,她知道自己想留下来唯有示弱任她摆布。
从小到大,她从未期望有过尊严。
只要最后,能达成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