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饭,别说王志仁了,连楚辞都吃得面有菠菜色。
尽管厨师已经尽量变着花样儿的去做了,可菠菜就是菠菜,怎么吃都是菠菜味。
这一顿饭吃的,楚辞这辈子都不想再吃菠菜了。
显然,古璐和他一个感觉。
因为当他告诉古璐“一个月之内都不要做菠菜给我吃”的时候,古璐直接一个干呕,差点把刚刚吃下去的菠菜全都吐出来。
刑兵完全没有看出,来参加宴席的人全都面带菜色,一副喜滋滋,乐淘淘的模样跑到楚辞面前来邀功。
“怎么样,楚大人,今天的宴席下官准备的还妥当吧?这菠菜可是今儿一早刚刚从地里摘出来的。”
古璐一个干呕,连忙捂住了嘴。
见状,刑兵一脸诧异:“咦,这位姑娘难道怀有身孕了?”
我怀你个头!
饶是性格清冷的古璐,也没忍住朝刑兵投去狠狠的一瞪。
楚辞被逗得笑了起来:“没有,她只是今晚吃菠菜吃得多了,有些反胃。”
“吃多了?哦,原来这位姑娘喜欢吃菠菜,早说嘛,我就多给姑娘盛些菠菜了,放心吧,待会稍晚些时候,我会多让人送菠菜到楚大人住处的。”
古璐已经干呕的没脾气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刑兵就是完全不会看眼色的白痴。
因为知府衙门小,而楚辞带的人又多,刑兵只能另外给他准备了一处宅院,让他居住。
等到了地方,楚辞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光秃秃的院子,不见一棵树苗。
泥泞的地面,不见一块石板。
好不容易走进房间,竟然只有孤零零的一张床,和一个短榻。
楚辞闭了闭眼,他觉得跟刑兵这种人说话,用委婉的方式肯定不行,必须得打直球。
于是他单刀直入地问:“邢大人,你给我准备这么一处简陋的院子,让我怎么住?”
“简陋?”
刑兵一怔。
“大人,这院子又宽敞,又明亮,哪里简陋了?我懂了,您是想要满院子的池塘和奇花异草,还有满屋子的桌椅板凳和橱柜是吗?”
嗯?
这小子不傻啊!
“你知道还不给我准备?”
“楚大人……原来您也只是那种追求物质享受的俗人,我还以为您与众不同,两袖清风,不会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我……”
“如果楚大人喜欢那般的奢华的生活,那我只能说,我做不到!我衡山县还有无数的老百姓吃不饱饭,还有无数的老百姓衣不附体,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老百姓受苦,而我却享受荣华富贵呢?”
刑兵摇摇头,随即严肃看向楚辞。
“楚大人是钦差大臣,是陛下派来的心腹,是京城无数官员的代表,我希望楚大人能够以身作则,拿出京城高 官的风范,不要让新州,让衡山县的百姓们失望啊。”
噗嗤!
闻言,王志仁一个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哎呀,古话说的好啊,恶人还需恶人磨。
楚辞在凤凰城的时候一个劲儿的折磨他,现在好了,终于有人能折磨楚辞了。
而且这个人还偏偏是个处处是错却又处处挑不出错的人,他倒是要看看楚辞准备怎么办。
没想到,楚辞下一刻就拿出一锭银子道:“搜刮民脂民膏,那叫对不起老百姓,我花我自己的银子,这叫享受生活。”
“邢大人,享受生活懂吗?人就只能活一世,为何非要委屈自己?富裕和清廉,并不是冲突的两件事,有的时候,他们互不干涉。”
刑兵冷哼一声:“楚大人,恕我直言,您这根本就是在强词夺理!您身为朝廷命官,若是不贪赃枉法,哪来的银子享受生活?”
“你若是贪赃枉法了,又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清廉?”
楚辞挑眉:“谁说必须贪赃枉法才能有银子?我富二代不行啊?”
“富二代?”
“啊,我爹富,我是我爹的第二代,简称,富二代,我花我爹的银子,我碍着谁了?难道我必须千金散尽,让自己过穷日子才能配得上你口中的清廉二字?”
刑兵有些惊讶:“当然不是,只是……只是下官不知道楚大人您是富、那个什么富二代,如果这是您祖辈的银子,您当然可以花。”
“这不就行了?去,拿着银子,给我租个好点的院子去。”
“是!”
拿上楚辞给的银子,刑兵带着满肚子的疑问离开了院子。
等他走后,王志仁很是诧异地看向了楚辞:“真没想到,你竟然也是富家大少,那你竟然还跟富户们作对,你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他老子赚了钱,他享受,他就不让别的富户赚钱!
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
哪知道楚辞呲牙一笑:“老子是个孤儿,自小没有父母,富个屁的二代,忽悠傻子的你都信,你说你是什么。”
“……”
王志仁怒了。
这小子怎么这么欠揍啊!
在银子的作用下,最终,楚辞如愿住进了一处宽敞的有路砖有花草的宅院。
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四个学生的课业进度。
不知不觉,他们来新州已经一个月了,他那四个学生也学习一个月了,再有一个月,他们就该上路回京准备考试了。
所以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楚辞必须加大训练力度,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应试技巧,尽管全面深刻透彻地传授给他们。
而经过这一个月的训练,那四个徒弟已经逐渐明白了楚辞所说的“应试训练”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现在写出来的文章,那绝对是百分之百符合考官口味的。
只需再经过一个月的训练,提升文笔和各方面论证的实力,他们科举高中,保证百发百中!
这一教就是大半天,当他伸着懒腰出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回到房间,只见古璐正在忙着铺床。
每次搬家,最忙的就是古璐。
楚辞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便拉着古璐到床边坐下:“别忙了,休息休息。”
“休息完了不还得继续干吗?”
“明儿个再干。”
“那不行,活儿不干利落,我晚上睡不踏实。”
这属于职业病了,多年做丫鬟养成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