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那三百位才子逐渐崭露头角,楚辞也作为使者带人运送着白银和军粮来到了滁州城大门口。
按照他们说的,手下把一辆辆驴车送到之后,便策马离去。
只留下了楚辞一个人。
他翻身下马,仰头朝城墙上看。
城墙上此时正有无数的守卫朝下面张望着,当看到那一车车粮草的时候,顿时激动地浑身发热。
其实滁州城被困,除了老百姓受苦受难之外,这些士兵的日子也不好过。
要吃的没吃的,要穿的没穿的,还得每天加倍时间的站岗放哨,搁谁谁也受不了。
如今粮草来了,不知道张铄愿不愿意分给他们吃一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楚辞等得累了,干脆靠着驴车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睡得正熟的时候,滁州城门,突然打开。
吊桥放下,一支百人的骑兵冲了出来。
这些人来到楚辞面前,检查过他的文书和令牌后,便开始检查那些白银和粮草。
防止一来缺斤短两,再来万一里面藏着别的人手之类。
毕竟一共有近百辆驴车呢,万一藏了人,那就会藏近一百人,对滁州城内部也是个不小的威胁。
幸好,检查过后,一切正常。
“带进去!”
他们很快就把楚辞带进城,然后让手下驾驶着那些驴车,也一一进入滁州城,然后,迅速拉起吊桥,关闭城门。
到了太守府,楚辞亲自和张铄交接。
张铄看着一箱箱的白银,还有充沛的粮草,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其实,他一直困着滁州城,为的就是等朝廷的人坚持不住和谈判,从而拿到大量的钱财和粮食,去到月神教的总部换一个净坛使者的身份,从此荣华富贵一生。
而月神教指使他这么做,目的当然在于策反分化大夏的地方官员,让他们和朝廷离心。
甚至于,背叛,闹出动乱。
一个地方动乱,别人会觉得是叛徒的问题。
但,若是两个地方,三个地方,甚至多个地方动乱,那可就是白明哲的问题了。
到时候,但凡有人想要谋反,想要推翻白明哲,一切就是水到渠成。
楚辞看着张铄这副见钱眼开的模样,在心里叹了口气道:“张大人,其实你若是单纯贪财的话,何不想办法做做生意呢。”
“以你太守之位,随便找亲戚朋友做点生意,也照样能够家财万贯,为什么非要铤而走险,走上这条道路?”
张铄穿着绸缎的长袍,手里拿着好几腚金元宝,正在那高兴呢,忽然听到楚辞这话,顿时眯起了眼睛。
“上次你坚持还要进城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这条件一旦达成,你这个使者的身份就变得一文不值!”
“所以,我劝你最好还是闭上你的嘴巴,少说点废话,不然我怕你活不到滁州城解困的那一天!”
张铄冷笑一声,目光中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楚辞笑:“好,我不说,你继续看,不过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就可以走了吧?其实我坚持想进城,就是想看看滁州百姓的状况,为滁州解困,提早做点准备。”
“比如说看看那些流民名单,看看有哪些重症重病的患者需要药材什么的。”
“希望张大人看在滁州百姓曾经无比拥戴您的份儿上,能够应允。”
哼!
虚伪!
曾经的张铄,也曾想要做一个这样的好官。
什么事都替百姓考虑,遇到强权也不退缩,遇到送上门来的贿赂的银子也不接受。
可是他慢慢发现,当全世界都是淤泥的时候,你想出淤泥而不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他慢慢被蚕食了。
直到遇到月神教来的这位夫人,被蚕食地千疮百孔的心,只受到了一点小小的诱惑和蛊惑,便立刻叛变。
“行,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反正,在我离开滁州之前,你都别想离开滁州城。”
张铄不屑一笑,丝毫不把楚辞放在眼里。
因为一来他看着就是个文弱的书生,而且很年轻。
二来只要滁州城们不开,那便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唯一一个跑去京城送信的,还是他的心腹。
三来嘛,司马晗肯定比他更着急,更想让他快点离开,何况银子和粮草都给他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要离开滁州城了。
即便这个使者有什么别的心思,他也掀不起风浪来。
所以,张铄根本不想管他。
就这么着,楚辞终于得以离开了太守府。
刚刚从太守府的后门走路出,他就看到几个官差正拖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往后门去。
那姑娘奋力挣扎,哭求不止:“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三哥,我们以前那么要好,从小一起长大,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被叫三哥的男人也才二十几岁,长得看着面善,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寒。
“别叫了,老子以前年轻不懂事才把你当人,现在整个滁州城的姑娘还有几个没被玩过的?凭什么就你能躲起来,配合一点,让我们哥几个乐呵乐呵,不然,打断你的腿!”
看来,张铄确实已经疯狂,完全不管滁州城了,而滁州城的这些官兵,也全都变成了禽兽一般。
他磨了磨牙,满脸不爽,忽然上前一把抓住了三哥的肩膀。
“住手,我是司马晗大将军派来的使者,现在命令你们,立刻放开这个姑娘!”
那几个手下一怔,上下打量楚辞几眼,只见他打扮得富贵,并且,他们也听说了司马晗确实派了个使者过来,并且那使者还要留在滁州。
难道就是他?
若真是他,得罪了他还真没什么好处。
毕竟,虽然他这个使者已经没什么用了,但比起他们这几个命贱的底层手下还是值钱的多的。
他们只能啐了一口,狠狠说了声“算你走运”,然后扬长而去。
等他们离开后,楚辞才轻叹一口气,转身看向了那个已经泣不成声的姑娘。
她的衣服被扯坏,只能抱着身子蹲在地上绝望得哭泣。
她是真的被吓得狠了。
一旦被那几个人带走路,后果不堪设想。
楚辞脱下外袍,罩在了姑娘的身上,柔声安慰:“我送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