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蠢货!
宗邦气得牙根都疼了,只能上前一把拧住了他的耳朵:“你非要我跟你把话挑明了说吗?”
“好,老子跟你说,现在的我们惹不起楚辞,也不能去惹他,他现在在吏部做事,而且刚刚上任,马上就要新官上任三把火了,你想把这把火烧到咱们家?”
啊?
吏部?
宗涡揉了揉耳朵,还是满脸困惑:“吏部跟咱们有啥关系?”
“你敢说你当官这些年清清白白,在吏部没有留下一丁点案底!蠢货,光我给你收拾的烂摊子,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
听到这话,宗涡总算是明白了。
是啊!
楚辞在吏部,他想要做出成绩来,就必须彻查以往的案件,要是把他的事情查出来当典型,那他不死定了?
就算有父亲保他,他也得付出一些代价的。
尤其是他还跟楚辞有仇,那楚辞还不趁机整死他?
想到此处,宗涡顿时慌了。
“那、那怎么办啊,爹,我已经得罪了楚辞,他会不会现在就去吏部找我的麻烦?”
“爹,你救救我,你快想想办法啊!”
宗邦狠狠翻了个白眼。
这要不是自己的亲儿子,他真想一巴掌扇死算了。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你借着庆祝生辰的名头举办一个诗会,到时候多请些少爷小姐的过来玩,在诗会上,你让你妹妹帮你讨好一下楚辞。”
妹妹?
想起马车上那一幕,宗涡顿时皱起眉头:“那怎么行,我妹妹金枝玉叶,从来不和外男接触,再说了,我看楚辞那小子十有八九对妹妹有贼心。”
“我还让妹妹去讨好他,那不是羊入虎口?不行不行!”
宗涡再次翻个白眼:“你放心,你妹妹比你有分寸,你只要把这些事告诉你妹妹,你妹妹到时候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这倒也是。
妹妹是很聪明的。
甚至就连教他的夫子都说如果妹妹是个男人,早就权倾朝野了。
想到此处,他便立即跑向宗秀的院子。
晚上,楚辞哼着歌往府宅走。
拐进小巷,前路一片漆黑,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埋伏着的杀手,可楚辞并不怕,继续哼歌唱歌。
不过,他的两只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
近来他树敌颇多,除了朝廷上的敌人之外,月神教的红十三娘也信誓旦旦要取他“狗命”。
他不能不小心。
果然,刚刚走进巷子没多久,他就听到了两个呼吸的声音。
这呼吸已经压得极弱了,偏偏他的听力异于常人,所以他忽然抬头看向暗处,并伸出了手。
“喵,猫咪过来,喂你牛肉干吃。”
“喵!”
墙头上的野猫果然一跃而下,跳到他的身上,吃他手中的牛肉干。
躲在暗处的杀手不由得轻吁一口气,吓了一跳,刚刚还以为他发现了自己,但他才刚刚放松下来,忽然就见楚辞朝他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还是发现了?
“乖,自己爬上去找个地方歇息吧,我家里头没耗子,不想养猫。”
把野猫放回墙上,楚辞转身哼着歌背着手继续往前走。
杀手再次松了一口气,和对面的杀手打了个手势后,便握紧长刀,悄悄尾随在了他的身后。
他们必须得赶在楚辞到家门口之前动手!
“上!”
就在他们互相打个手势,举起手中的钢刀打算劈向楚辞后背的时候,巷子口忽然传来了一声嚎叫。
“楚辞!”
两个杀手躲在暗处,险些被吓得一个趔趄飞出来。
接着,只见宗涡一路小跑冲到了楚辞的面前。
楚辞转身看他:“宗公子,有何指教啊。”
“哼,你少装蒜,今天上午我不小心差点撞到你,我、我向你赔罪。”
赔罪?
楚辞笑了:“太阳打西北边出来了,你宗公子竟然会主动找我赔罪,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嗯?不会是声东击西,假装赔罪,实际上是想暗杀我吧。”
“呸,杀害朝廷命官,那是满门抄斩的死罪,我才不会那么傻,不过嘛,我也不想向你赔罪,是我妹妹让我来的。”
妹妹?
宗秀?
听到这个名字,楚辞的脸色瞬间好看了几分。
他咳嗽两声,想要掩饰自己对宗秀的在意:“那,你妹妹还让你对我说什么啊?”
“我妹妹说,三天后是我的生辰,到时候我们府上会举办一个诗会,你要是感兴趣,可以一起过来玩。”
又举办诗会。
上次诗会上,他可是狠狠教训了宗邦一顿,让他的才名从此荡然无存,宗家竟然还敢邀请自己去。
行,他们敢邀请,他就敢去。
楚辞笑了笑:“三天后是吧,几时开始?我准时到。”
“上午十一点吧,中午我们会一起吃个宴席,下午就是赏梅诗会,等到傍晚时分散会。”
“行,我知道了。”
两件事都传达到了,宗涡心里也踏实了,但还是重复确认了一遍:“那,我今天状告你的事,你可以不计较了吧?”
楚辞笑:“可以。”
“那,诗会你也一定会来?”
楚辞继续笑:“一定。”
“好!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啊,我走了,三日后见!”
留下这句话,宗涡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他是一丁点都不想多和楚辞打交道,因为他都快烦死这个人了。
“等等!”
可他刚刚要走,就被楚辞叫住了。
“又干什么!”
宗涡一脸不满,转身瞪向了楚辞。
楚辞笑了笑:“我有个东西落在那里了,宗公子能不能帮我捡回来,就当是今早差点装到我的赔礼了。”
靠,被打的人明明是他,结果到头来还得他给楚辞送赔礼,还有没有王法了。
可是想到父亲和妹妹的嘱咐,他只能忍耐住脾气,耐着性子朝角落里走去:“在这里是不是?哪儿啊!这么黑,什么都看不清,你掉了个什么东西啊。”
“是玉佩,很好找。”
“玉佩?”
这玩意可是值钱的很,还是好好找找吧。
于是宗涡蹲下身,直接在草丛里摸索了起来,可他摸着摸着就感觉不对劲了,这草丛里的草杆,怎么摸起来这么粗,还热热的?
“我去啊!”
忽然,宗涡向后猛地跌倒,惊恐指向草丛。
“有、有东西,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