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一招手，后面的小弟跟着他一起，坐在一张没人的大桌上。
一个小弟一拍桌子。
“人呢，拿菜单！”
姜雨蓉看他们架势，就知道来者不善。
她拿了一本菜单，走了过去。
“要吃什么，点吧！”
黄毛看到是姜雨蓉过来，脸上再次露出色眯眯的眼神，在姜雨蓉身上上下打量。
姜雨蓉也注意到黄毛的眼神，往后退了几步，保持距离。
但是黄毛依旧盯着她，不时地点点头。
“站那么远，能听到我们点菜吗。”
黄毛伸出手去，就想把姜雨蓉拉近一点。
姜雨蓉往一侧挪了两步，躲了过去。
“听得见，点吧。”
“好，好！”
黄毛对着一个小弟，使了个眼色。
小弟心领神会，拿起菜单。
“这五道招牌菜，每样来一盘，后面的，荤素都上。”
姜雨蓉现在确定，他们这次一定是来捣乱的。
“都上？这里有八十多道菜，都上，你们吃得完吗？”
“我们十多个人，怎么吃不完，你尽管上。”
“好，那请先付账，全部都上的话，五万三千四百块，我给你们抹个零，给五万就好。”
黄毛此时站了起来。
“先上菜，再付钱。我怎么知道你们的菜好不好吃，万一是浪得虚名呢，我还要你们赔钱。”
姜雨蓉摇了摇头。
“我们这里的规矩，你们就要先付钱，后上菜。”
一个小弟站起来，指着周围看戏的客人们。
“那他们怎么都是先吃饭，后付钱。”
黄毛看着这个小弟，不禁心中给他点了个赞。
“我手下看来还是有聪明的。”
他看着姜雨蓉，一脸嚣张。
“对啊，他们都是先吃饭后付钱，怎么到了我们就要先付钱，你们这是店大欺客啊。”
姜雨蓉一脸平静。
“他们每次来吃饭，都付了钱。你们上次、还有上上次，次次吃饭都没付钱，我们当然可以要求你们先付钱。”
一旁的几个服务员也指着黄毛等人。
“对，上次还把我们的桌子弄坏好几张，把客人都吓跑了，这个损失还没找你们赔呢。”
“对，快赔钱。”
“赔钱！”
此时周围客人，都盯着黄毛几人。
黄毛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犯众怒了，眼珠子转了转，换了一副面孔。
“老板娘，我们就来吃个饭，吃完就走，行了吧。”
姜雨蓉看着一桌的人，此时都盯着自己，似乎自己不答应，他们就准备闹起来。
她衡量再三，这才点了点头。
“好好点菜，吃完付钱！”
“行，行，好好点菜，来，把菜单给我。”
黄毛从小弟手上接过菜单，点了十几个菜，大多是一些平价菜色。
“这样可以吧。”
黄毛将菜单递给姜雨蓉，顺势想要摸她的手。
姜雨蓉一缩手，菜单掉在地上。
“你干什么？”
黄毛傻傻一笑。
“没什么，手抖了抖，嘿嘿。”
姜雨蓉眉头紧皱，一时又无可奈何。
一旁的服务员低声道：“蓉姐，干嘛还给他们饭菜，直接把他们赶走就是了。”
姜雨蓉摇了摇头。
“上菜吧，希望他们吃完就走，一顿饭钱，买个平安吧。”
这时候，陈重走了过来。
“蓉姐，他们是干什么的？”
姜雨蓉看到陈重，原本凝重的脸色慢慢变得缓和。
“没什么，吃饭的，你继续上楼吃吧，没事。”
陈重看了黄毛那桌一眼。
“没事，我坐楼下也行，帮忙把我的菜端下来，行吗？”
“陈重！”
姜雨蓉握了握陈重的手，想要劝他别来管这摊子事。
陈重摇了摇头，拍了拍姜雨蓉的手背。
“没事，蓉姐，我有分寸，放心。”
“那好吧，你小心点。”
陈重走到黄毛不远处，坐在他们隔壁的一张桌子上。
此时的黄毛一桌，周围的桌子上都没有人，只有陈重坐在他们身边。
一个小弟走到黄毛身边，指了指陈重。
“大哥，那小子，要不要把他弄走？”
黄毛转头看了一眼。
“哼，就一个穷小子，别管他。”
不一会的功夫，黄毛一桌的菜都上齐了，一群人一拥而上，你一筷我一筷地吃了起来。
“嗯，这家的菜，确实不错。”
黄毛也应和道：“那是当然，十多年的老店了，当然味道好。快吃！”
陈重此时也坐在一旁，悠闲自得地吃着菜，喝着饮料。
他看到这些人，腰间都别着棍棒，有些别着短刀，不过都被上衣盖住。
其中有四五个人，膀大腰圆，一脸凶相，一看就不是善类。
另外几个，尖嘴猴腮，发型各异，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人。
在周围坐着的那些客人，此时也不再是那副欢声笑语的样子。
“快，快吃，吃完快走。”
“这家店要倒霉了，这些人肯定是来捣乱的。”
“小声点，别让他们听见了。”
“那个，服务员，打包，买单。”
他们忌惮的眼神，时不时投向黄毛那桌。
黄毛那桌却毫不在意，自顾自地吃着菜，喝着酒，一副好友相聚、十分热闹的场景。
这时候，一个老人家走到陈重身旁。
“小伙子，换个地方吧。”
老人家眼神指了指黄毛那桌。
陈重抬头看了一眼老人，站了起来。
“谢谢老爷爷，不用，我就在这吃，我没事。”
陈重给了老人家一个“放心”的眼神。
老人家又拉了拉陈重的衣角，想要他尽快离开。
可是陈重依旧只是面带谢意地点了点头，却没有离开。
老人家看说服不了陈重，叹了口气，便径直离去。
不过，离黄毛们稍远的几桌，那里还有一些年轻人，一桌五六个，似乎毫不在意，自顾自地吃着。
他们时不时看看黄毛和陈重这边，好像在等着好戏开场一般。
“那小子，我看和这家店老板是一边的，不过就他一个人，还敢扛隔壁一桌人，这不是找死吗。”
“是啊，这小子，看样子搞不好是个学生。还是有点血气方刚了，看不清形势。”
“等会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不用吧，要报警，店家会报的，用不着我们。”
约莫十数分钟后，黄毛那桌终于消停了下来，桌上的菜也吃得七七八八了。
这时候，黄毛使了个颜色，一个小弟从裤兜里拿出一个东西，放进几个盘子里。